第185章 要誰?

薑佳寧扭頭掙開,低頭繼續擺弄著魔方。

薛凜安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會說,就沒再多問,私下裏,他叫人去調了醫院的監控。

今天隻有宋濤來過。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氣急敗壞。

薑佳寧白天睡多了,也不困,就抱著視頻教學學。

薛凜安撐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完兩個加急文件後,抬頭看薑佳寧還在擺弄那個魔方。

手機開著外放,視頻教學裏,錄著方柏深的聲音。

他很認真,每一步都講的很清楚,視頻上還做了步驟標注。

薑佳寧索性撐了一個枕頭,也靠在她身側看那教學視頻。

看到第三遍,薛凜安就把魔方從她的手裏取了過來,開始旋轉著拚湊。

第一次,大約是五分鍾。

打亂後再拚。

第二次,三分鍾。

等到第三次,薑佳寧特別給他掐著秒表,才49秒。

薑佳寧:“!!!”

她驚歎的扭頭看著薛凜安。

這人是什麽腦子?

薛凜安:“有成就感麽?”

薑佳寧點頭,“有。”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薑佳寧無意中發現她手機上的教學視頻被換了。

原先的那段視頻被一段新的教學視頻取而代之,還加了音樂。

她看著視頻中薛凜安的一雙手,笑的不行。

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時候拍的。

伍楷:“!”

這件事他最有發言權了。

大半夜的被叫過來拍視頻。

“弄個濾鏡。”

“還有這裏剪輯一下,光線太暗了。”

“你加個字幕,還有分解動作指導,搞清楚點。”

天知道,老板覺也不睡了,盯著他花了一個多小時弄了一個短視頻剪輯。

“……”

伍楷最後交差的時候,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估計他若是被老板炒魷魚,可以去某音當短視頻網紅博主了。

……

阿綠白天在會所沒什麽事,就約了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的陳嫣然一同到醫院來陪薑佳寧。

阿綠知道薑佳寧喜歡吃車厘子,就買了一小箱帶上過來。

陳嫣然則是給薑佳寧買了一套某品牌的新年紅圍巾套盒,“你這人最近估計是招小人,大紅色驅邪,惡靈都退散!”

阿綠調侃:“你不如再做個法。”

“好主意,我嫂子過幾天去山上還願,我到時候跟她一起去,給你請個大師過來。”

“饒了我吧,”薑佳寧笑,“你知道我不信那個。”

阿綠去洗了車厘子出來,給薑佳寧放在床頭櫃上。

陳嫣然大喇喇的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薑佳寧的麵前,“單位昨天叫我去A大送一趟資料,我聽說,宋雨被選上了。”

阿綠:“選上什麽了?”

陳嫣然:“去M國的交換生。”

當時陳嫣然是在吃食堂的時候,聽到幾個學生在八卦的時候說起的。

“那幾個人還挺不忿的,說宋雨那種稀爛的成績都能送出去留學,肯定是走了關係了,名額都已經確認過了,明顯是後加上的,眼瞎的都能看出來。”

阿綠聽著,和薑佳寧對視一眼。

宋濤看來是有動作了。

“食堂果然就是能聽到最多八卦的地方,”陳嫣然接著說,“寧寧,你還記得上次咱們在食堂外麵看見的霸淩顧唯的那幾個女生麽?休病假了,斷胳膊斷腿的,聽說很慘。”

薑佳寧這倒是楞了一下。

“什麽時候的事?”

“有兩三天了吧。”

陳嫣然秉承著吃瓜小分隊的第一要責,聊了一圈八卦,最後被男朋友給電話叫走了。

阿綠:“你說是誰辦的?”

薑佳寧:“宋濤吧。”

宋濤現在因為宋澤的事,已經在宋老爺子眼裏失去了一定的信任度,他急切向她遞“投名狀”,好先穩住她。

阿綠:“我是說霸淩顧唯的那幾個女生,也就是名媛會那天堵你的。”是同樣幾個人。

薑佳寧默了默。

“薛凜安。”阿綠替她回答了。

她站起身來,理了一下旗袍領口,走至窗台邊,一邊用一旁擱置的小噴壺給小仙人掌上噴灑了些水霧,一邊說:“昨天晚上在夜色,我看見薛凜安了。”

阿綠轉過身來,纖腰倚在窗台上,把手機拿出來,“我這裏有一小段視頻。”

嗡的一聲。

薑佳寧的手機裏進來了一段視頻。

她點開。

開始鏡頭很晃,光線也昏黑,她細看了幾秒鍾,才認出來,這是兩個人在拖著一個身體富態的男人。

阿綠說:“那人是宋濤。”

鏡頭晃動了一會兒,從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哀嚎求饒的叫聲。

“他被人按著扇了幾十個巴掌,監控被刪了,沒留,”阿綠說,“宋濤走的時候,臉都沒敢露,戴了個口罩,直接去了私立醫院,口腔內出血,縫了幾針。”

薑佳寧的目光定定的盯著手機上反複循環播放的這一小段錄像。

“寧寧。”阿綠叫了她一聲。

薑佳寧抬眸。

阿綠說:“你應該是做到了。”

阿綠尤記得,在近一年前,薑佳寧在一個深冷的雨夜,淋的滿身通透,來到夜色裏,凍得嘴唇都是青紫的都開始說胡話了。

阿綠又驚又怕,立即叫她去泡熱水澡,給她裹了一條厚實的毛絨毯子,等到薑佳寧渾身的溫度恢複過來,臉上也有了點人色,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要他。”

“要誰?”

“薛凜安。”

阿綠去探她的額頭,觸手是一陣滾燙,“你怕是燒糊塗了吧?”

可半個月後,薑佳寧就入職了捷宸。

又過了一個月,薑佳寧被從一個實習生破格提拔到他的身邊,成了他身邊的貼身秘書。

阿綠就知道,薑佳寧沒有糊塗。

她始終清醒。

沒有誰比她更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麽。

……

阿綠從病房出來,就已經到了晚上了。

快過年了。

外麵處處都是張燈結彩,即便是醫院外,也有些街道都提前掛上了紅色的燈籠。

傅南弦的車就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

阿綠快步走過去,開了後車座的門坐上去。

傅南弦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才懶散的轉眸看過來,“視頻給她看了?”

那段視頻,不是阿綠拍的,而是傅南弦傳給她的。

阿綠今天穿了一雙新的高跟鞋,有些磨腳,沒答他,彎腰兀自把高跟鞋脫了,隻穿著黑色打底襪踩在柔軟的車墊上。

“司機呢?”她抬頭看了一眼,車前駕駛位上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