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單身,有娃

方柏深剛和史密斯通過電話。

史密斯:“已經簽約了。”

方柏深開玩笑道:“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史密斯:“那是,我可賣給你一個大人情,到時候喜酒要請我坐上座。”

兩人隨意攀談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薛凜安進來,方柏深就叫了助理先出去。

方柏深剛泡上了一壺龍井,就拿出水杯來給薛凜安倒上。

“你真是聞著味兒來的,”方柏深笑著說,“這一包茶是我從我哥的牙縫裏摳出來的。”

和薛凜安熟識的人都知道他喜歡喝茶,但是都不知道,這個習慣,還是他跟著方柏深養成的。

因為胃不好,方柏深嚴格監督他的飲食。

薛凜安挑眉,“那我不敢喝了。”

這話是調侃,方柏深笑了下。

茶是上好的龍井,是因為方柏深的堂哥因為某些原因想要包下茶林,就去到原產地去考察了一下,帶回來了一些極品的樣茶來,家裏每人都分了一些。

品了兩口差,薛凜安才開口詢問:“你是不是找方姑姑查過薑佳寧的病?”

方柏深:“嗯。”

薛凜安:“結果怎麽樣?”

方柏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目光從浮沉的淺色茶盞上,移到了薛凜安的麵上。

他知道,既然薛凜安這樣問了,就證明已經是知道些什麽了,才想要向他來求證。

方柏深沒有回答,電腦內登錄上病人庫,將薑佳寧的病曆調出來,出了一張打印紙給薛凜安。

薛凜安接過來,掃了眼。

這是一份由方姑姑開具的診斷證明,附帶著的是婦科檢查B超和驗血六項結果。

他看不太懂,卻也能根據那些數值,對照後麵參考區間。

他的手指捏著檢查單,“所以……?”

“因為某些後天的原因,導致她難以有孕。”

薛凜安謔的抬頭。

隔著一層鏡片,他和倚身靠在辦公桌邊的方柏深對視。

“難以?”

“嗯,”方柏深說,“我姑姑讓她隔段時間就吃中藥調理,但是她也不敢保證就一定會有孕,畢竟不是那些百分百能治不孕不育的軟廣。”

薛凜安有十幾秒鍾都沒說話。

方柏深指節在桌麵上扣了扣,“你怎麽想的?”

薛凜安把檢驗單折疊放進口袋裏,聳了聳肩,“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方柏深莞爾,“巧了,我也是這麽想的。”

方柏深接下來有個兩個小時的手術,喝了半杯濃茶提了提神,就去了手術室,把辦公室鑰匙留給了薛凜安。

薛凜安先給周景潤打了個電話。

周景潤正在麵試。

他要入職一家和C市的幾大律所自己檢察機關都有合作的大型調查事務所。

他的履曆十分完美,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再加上外形優秀,女麵試官的目光幾度流連在他的身上,手裏拿著他的簡曆單。

“周先生,我看你的資料上寫的是單身?”

“是的。”

三個麵試官略一交流意見,就一致同意聘下了周景潤。

簽約的時候,周景潤說:“我有個不情之請。”

女麵試官:“?”

“請盡量別總是給我安排夜間需要跟進的案子,我需要哄我女兒睡覺。”

女麵試官:“你不是說你單身?!”

周景潤:“我單身,且有娃。”

“……”

從事務所出來,周景潤就接通了薛凜安的電話。

“你女兒我認下了。”

薛凜安電話裏突然的一句話,倒是叫周景潤有些意外,看了眼手機屏幕,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薛凜安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笑道:“你跟薑佳寧商量好的麽?”

薛凜安:“她也同意了?”

“是的。”周景潤說,“你怎麽突然想認小雨點的?”

薛凜安:“白撿一白白嫩嫩的女兒,挺好的。”

周景潤:“……”

掛斷薛凜安的電話,周景潤聯係了周京林。

周京林:“觀音像在觀音廟,已經開過光了。”

“好。”

周景潤本打算直接就去觀音廟,卻接到了家裏保姆的電話。

電話接通,是小雨點的哭聲:“爸爸,嗚嗚嗚……”

保姆說:“您女兒不停地哭鬧,說要找媽媽,周先生,我實在是無法勝任這個工作了。”

保姆是周景潤通過中介機構找的評分最高的,待人親和,他在來到事務所麵試之前,就先簡單考察了一下,覺得這個保姆脾氣溫和,很會照顧人,曾經的主顧對她的評價都不錯,誰知道……

“好,我這就過去。”

回去後,小雨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開始打哭嗝。

周景潤站在兒童床旁邊,十分無奈。

“小雨點。”

小雨點不理人,繼續哭。

周景潤:“保姆阿姨已經走了。”

他了解女兒,這麽哭鬧,也不過就是一個最簡單直接的目的,就是不要保姆。

“我要媽媽!嗚嗚嗚……”小雨點哭的捶胸頓足的。

周景潤看穿小雨點的意圖,卻也沒有拆穿,直接給薑佳寧打了個電話。

薑佳寧那邊剛剛拿到了K製作的反追蹤病毒,就開了揚聲器。

聽筒內,周景潤的溫潤男聲之側,是女娃娃的哭聲環繞立體音。

“好,那我一會兒就過去。”

薑佳寧操作著手機安裝程序,阿綠看見她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顯示。

“你認識周景潤?”

“不算認識,”薑佳寧說,“他女兒叫我媽媽。”

阿綠:“……”

薑佳寧安裝好K的代碼程序,才把宋雨給她的存儲卡插進了手機裏。

這樣一來,宋澤那邊的確是可以遠程操縱她的手機,可是得到的信息,卻是薑佳寧修改後的。

她抬起頭來,問:“阿綠姐,你認識周景潤?”

“隻是知道,”阿綠點了一支女士香煙,“他的關係網很厲害,早幾年,就算是海警聽到他的名字都會懼上幾分,他有個同胞弟弟,是在給薛凜安做事。”

“這個我知道。”薑佳寧問,“他沒結婚吧?”

“沒聽說過,”阿綠說,“他身邊曾經有過一個女人,後來聽說那女人不知所蹤,隻留下了一個女兒,周景潤要帶女兒,就從海上金盆洗手,回歸了正常生活。”

薑佳寧凝著某一處一時間沒有說話。

阿綠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雖說人的悲喜並不相通,可一些相似的經曆,卻很容易觸動心底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