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改任

一整個下午的折騰,甄汨珞麵無表情地躺在被窩裏進入賢者時間。

許是第一次嚐到葷腥的緣故,那男人纏著她翻來覆去,動作生澀不說還要了好幾次……

她現在覺得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再看看身邊慢騰騰換上衣服,眉宇間盡是春風得意,一臉饜足的男人,心中湧現出一抹不甘。

都是人,體力差距怎麽這麽大!

對上她委屈的眼神,秦臨淵眯了眯眼,替她掖著被角,悄悄說道:“是不滿意嗎?我們晚上繼續。”

甄汨珞瞪大眼睛,張張嘴巴,想說什麽卻沒敢張口。

對方的危險的眼神分明說著:你要是敢說不滿意,就繼續!

為了小命安全,她閉上眼睛,乖巧地撒嬌,“阿淵,我真不行了,你快去忙,讓我歇會。”

秦臨淵眼底皆是笑意,還有些失望,在小王妃的一再推拒下終於依依不舍地起身。

日子還長,她又初經人事,把小王妃嚇到可就得不償失了。

打開門,逐弈與飛羽兩人站在院子十米開外,一個偷摸張望,一個豎著耳朵傾聽。

一見自家主子出門,逐弈笑得春花爛漫,活像紅袖招的媽媽桑,飛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雖然也高興,但是絕對沒有這麽誇張。

飛羽想著,這段時間搞事的人不少,一定得讓王爺給王妃出個氣,她要留下照看她家腰酸腿軟的王妃,於是點了少影去匯報王府的情況。

書房中,少影將徐州最近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秦臨淵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

他知道徐州不安生,卻沒想發生了這麽多事,他的心中隱隱冒出一股酸楚,他將新婚的王妃留在徐州應對這麽多牛鬼蛇神,自己卻什麽忙都沒幫上,半點沒盡到丈夫保護妻子的責任。

聽少影說到她和陸一思挖隴華山、煉琉璃、開鋪子,那種精明果敢讓他著迷。

聽少影講到她一個人去應對甄桐言,截了甄桐言的信、被白知府等人逼迫出麵依舊臨危不懼……

秦臨淵麵上不露聲色,心底卻軟得一塌糊塗。

他這輩子能遇到阿珞,是最大的幸事!

一月初六,會陵城西城門,一名身穿純黑色缺胯袍、年約三十歲的男子遞上通行文書,策馬進入城中。

幾名城門看守紛紛行禮喚“大人”卻被男子製止。

向人打聽了甄府的位置便一路疾馳而去。

門房小廝才剛打開門,韓靜便直截了當地說道:“請你家甄桐言甄同知大人出來。”

甄桐言今日休沐,正巧趕上韓靜登門,他與對方互相作緝行了一禮,韓靜從懷中取出一張文書擺在他麵前。

“甄大人,吏部的任命文書,請您於年後三月之前到幽州任職,”

甄桐言接過任命文書,臉色陰沉下來。

京城吏部竟然將他從徐州府從五品同知調任到幽州府任正五品直隸州知州!

好一手明升暗降!

幽州那地界從去年就不太平,又是貪汙又是匪患,雖然朝廷說是鎮壓下去,但誰都知道那是個爛攤子,好處沒有破事一堆,做不好說不定還會被罰。

甄桐言隻覺得腦仁隱隱作痛,這段時間他就是事事不順,也不知是犯了什麽忌諱。

而且既然是從吏部下的文書,那說明那一位也攔不住,或者根本並未阻攔。

三月之前……他連親眷都帶不上,匆匆就得敢去幽州。

他一人到那邊可謂是單槍匹馬、舉目無親。

“甄大人,您看清這吏部尚書與侍郎的印鑒,下官就不再多留了。”韓靜起身告辭,他還著急回京過年。

“韓大人。”甄桐言急急叫停。往他手中塞了滿滿一荷包的銀兩,“韓大人,您可知吏部為何要這麽著急地要本官上任?”

韓靜眸光輕閃,不動聲色地推拒回去,“甄大人可別折煞我,下官就是一個小小的傳令禦史,不知上麵是怎麽想的。”

甄桐言動作狠狠一頓,心髒更是猛地沉入穀底。

天高皇帝遠,韓靜若是有意,不至於連銀子都不敢收,對方如此忌憚……

甄桐言心中明鏡,這裏麵絕對有淩王的手筆,但他不認為一個已經就藩的藩王能左右到吏部那裏,那就是鄴王那邊出師不利,連插手都不敢動。

可惡!

韓靜衝他疏離地擺擺手,策馬離開甄府。

那一紙的任命文書就像燙手的山芋似的,甄桐言仿佛已經能看到那昏暗的仕途,往日還能與長子商量一番,如今長子失蹤這麽久不見蹤影,他竟不知何人能在他走後撐起這座府邸。

次子甄竹是個什麽德行,他比誰都一清二楚。

甄桐言眉心狠狠地擰成一個“川”字。

“父親!”

他打眼看去,隻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挑簾進入小廳,男子一身碧色圓領袍,眼下有些許烏青,眉宇間透著一股輕浮之氣,而女子容貌秀麗,略顯憔悴,頗有弱柳扶風之感。

是甄竹和甄畫兩兄妹。

甄竹想著剛才聽到的事情,眼神驚疑不定,慌亂地問道:“父親,你是不是要去幽州任職?那咱們府上怎麽辦?”

在會陵城他是甄府二少爺,榮華富貴的,去幽州那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做什麽呀?

百花樓的瀅瀅還在等著他呢!

甄桐言煩躁地望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任職文書已經下來,我又能怎麽辦?!至於你,你們就留在會陵城吧!”

他得好好想想一條出路,等搭上京城的關係未必沒有回旋的餘地。

甄竹深深地鬆了口氣,不去就好!不叫他去受苦就好!

甄畫卻是微微瞪大美眸,眼中滿是惶恐無措。

父親怎麽能這樣?!

她已經快十五歲了,馬上就要說親了,母親被下了獄,她的婚事本就艱難,父親還要離開徐州,那自己的婚事怎麽辦?

甄畫心中清楚,甄老夫人那邊是指望不上的。

且不說老夫人本就偏心甄琴,出了周氏那檔子事,對她們兄妹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

二哥是男子可以等,可自己等到父親任職期滿,那得是猴年馬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