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投誠了
若是個能鬧騰的,她估計得愁死,做母親真是太不容易了。
八個多月,好在她有自製的藥膏,好歹能保證皮膚不會撐破到出妊娠紋,想到這甄汨珞靈機一動,幹脆再調配一些藥,放到店裏去賣。
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打斷了她的思緒,甄汨珞皺眉望去,風影正笑得一臉燦爛:“王妃,您要的人屬下給帶來了。”
說著,飛羽壓著一副骨頭架子似的高嬤嬤進了小廳。
方才甄汨珞說是要見高嬤嬤,飛羽去提人的時候嫌棄高嬤嬤身上臭,有讓她洗了澡更了衣,但高嬤嬤好像半個多月就老了十歲似的,生出白發,眼神麻木暗淡。
高嬤嬤在宮中也沒少做行刑虐待下人的活,但她自己動別人是一回事,這一整套大刑使到自己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進去頭一天,她就見識了遠比五十個板子更嚴酷的刑罰,才三天就求爺爺告奶奶說再也不敢折騰,風影覺得她還不老實,又修理了半個月才放出來。
人已送到,風影吹著小口哨扭頭離開。
高嬤嬤瞬間淚流滿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不怕疼似的砰砰磕著地麵,囁嚅地哭:“淩王妃,奴才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饒了奴才。”
甄汨珞扯了扯嘴角,笑吟吟地說:“看來高嬤嬤神誌還挺清醒的。”
高嬤嬤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再把自己送進去,哭著喊著就要上前抱她的腿,飛羽兩人哪能讓她過去,一腳就把高嬤嬤踹回原位,冷聲警告道:“風影沒教你規矩嗎?”
一提這個噩夢一樣的名字,高嬤嬤哆嗦著又砰砰磕頭,老淚縱橫。
她似是想到什麽,老眼閃著一道亮光:“淩王妃,奴才要舉報,華嬤嬤根本不是什麽老實貨色,您看她平時老老實實,她就是會咬人的狗不叫,皇後娘娘沒少讓她去幹髒事。”
甄汨珞來了興致,便說:“你交代一下,若是本王妃聽著有趣,就放過你。”
“唉唉!”高嬤嬤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抑揚頓挫添油加醋的將華嬤嬤拔了個底朝天。
其中不乏替皇後收拾什麽小嬪妃,讓甄汨珞沒想到的是,其中還包括皇後毒啞了昔日那位黎婕妤的事情,不過聽高嬤嬤最近的話,黎嫣又複寵了。
甄汨珞若有所思地托著腮,心裏想著:這人倒是有點意思,打不死的小強,隻怕皇後自己也不好受。
“淩王妃,不,主子!”高嬤嬤大聲投誠,“我還知道一件事,有一次奴才無意中撞見皇後娘娘和張太醫私下議論,說好像給甄側妃下了什麽藥,奴才不敢細聽,知道的不甚清楚!”
甄側妃?甄羽霜?
甄汨珞抿了抿唇,唇角微揚,皇後給甄羽霜下了什麽藥?難道是慢性毒,或者是……避子藥?
在高嬤嬤嘴裏,自從皇後娘家姐姐的女兒賈鸞儀疑似被甄羽霜所害毀了清白之後,就認定甄羽霜是個禍害,背地裏沒少罵她是禍水。
她又想到秦湛瑛至今膝下空空,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高嬤嬤見她高興,又連說了幾個皇後做過的缺德事,哄著這位“新主子”。
夜晚,一封書信毫無障礙地被送出王府,從驛站送往京城。
信是甄汨珞說,高嬤嬤寫的,為表忠心,高嬤嬤對舊主一頓拉踩。
信上大約就是說王府最近有下人出了痘,淩王妃大怒,驚慌之下動了胎氣,還見了血,反正怎麽慘怎麽寫,真真假假摻和到一起,讓皇後自己琢磨去吧。
七月末天氣越來越熱,甄汨珞悶得睡不著覺,飛羽又怕她踢被子,不肯在臥房裏放冰盆,說是對孩子不好。
一個姿勢躺的腰酸背痛,她揉了揉眼睛,幹脆起身準備點燈再看兩本畫本子。
院子外除了令人煩躁的蟬鳴聲,還有兩個小丫頭和白影前院的陸一思陸二思嘰嘰喳喳地爭辯聲。
她燃了一盞燈籠,攙扶著肚子緩緩靠近。
“我從幽州過來,那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二尊教,幽州去年不是本就受難嗎,二尊教的人說是感應天時,信教者生,打聽了一下,這個教派目前沒有造反的傾向,但我看那規模可不小,裏麵的信徒個個狂熱,甚至將那位教主封為天神大帝,叫什麽聖元二尊。”
“陸二思,是不是你想多了,你看現在道觀佛寺也不少,不過就是個教派而已。”
“不不不,我真覺得不對。”陸二思的話音有些急切,“普通的教派誰跟官員勾結啊?我到那邊做生意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當地的大商戶,有點交情,那位老板提點我可以尋二尊教的一位長老找官員的路子,這說明幽州有官員是跟二尊教牽扯的。”
白影狐疑地說:“你是覺得這個二尊教要造反是吧?”
飛羽全程沒吱聲,默默地聽著,看不住她的想法。
“這事要不然,飛羽姐姐,你還是跟王妃知會一聲吧。”
“行。”飛羽才剛點頭,就聽背後傳來一聲輕咳。
幾人聊天了聊的入迷,竟不知道何時背後站了個人。
甄汨珞尷尬地說道:“我都聽見了,陸二思,你再將事情好好捋順一下,讓屬下的人去打聽打聽,隻有幽州有苗頭,還是其它州府也有。”
陸二思想了想,肅然地答道:“回來的路上,荊州有些苗頭,並州是襄王的封地,管轄的較為嚴格,關鍵是吧,屬下覺得這個二尊教,跟什麽佛家道教不是一回事,人家都是宣傳與人為善,他倒好,教主是天,教主是地。”
莫非是邪……?甄汨珞微微瞪大眼睛,瞬間不困了,在院中的石凳上落座,見狀阿澄很是激靈地取來一個軟墊墊上。
“教主姓齊,屬下做生意的時候故意去打聽了一下,這個教主從前一直默默無聞,好像是從山裏修煉的,一出來就創建了二尊教,前朝那些,可是姓齊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