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在幹什麽

顏向寧身體一怔,隨即勾唇一笑,“原來你也會自作多情,我不過穿了件舊衣服,你就認為我是想懷念過去了?”

“喬少想多了。再說,我和喬少之間應該沒有美好的過去是值得懷念的。知道你日理萬機,也不敢耽誤你去陪前女友的時間,我現在就給你自由。”

顏向寧轉身,沒有一絲眷戀地進了民政局。

車內,喬司宴雙手交握在膝前,目視顏向寧的背影,若有所思。

今天的顏向寧和以前不一樣。

三年前,兩大家族聯姻非他所願,他被自己親生母親逼了婚後娶了顏向寧,原本隻想和顏向寧和平相處,但顏向寧對他有情,並且毫不掩飾。

喬司宴沒回應顏向寧的感情,當然也沒有拒絕,除了感情該給顏向寧的他也都給了,原本可以和她相敬如賓,直至半年前屈茹的歸來,平衡被打破。

顏向寧鬧了幾回,喬司宴以為她會一直鬧下去,或者扯著兩家家長做大旗,和他在這場單戀的婚姻裏爭個不死不休,畢竟顏向寧就是這樣執著的人。

現在,她要放他自由?

喬司宴劍眉微蹙,分不清真相,也辯不清,心底那抹沉悶的情緒來自哪裏。

他揮去心頭的不明情愫,踏進民政局。

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錯誤,現在有了改正的機會,當然要改過來,沒有什麽值得他多猶豫一分的。

十分鍾後。

喬司宴和顏向寧一同出了民政局,一人一本離婚證書。

兩人沒有什麽共同財產需要分割的,顏向寧隻需要搬出喬司宴住處,兩人之間就可以沒有任何聯係了,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這麽薄弱。

“你回哪裏?需要我送你一程嗎?”喬司宴走在前麵,突然回身多問了句。

顏向寧還站在台階上,難得地與喬司宴平視,對方輪廓分明的臉頰不帶任何情緒。

一陣清風拂過,喬司宴額前短發飄飛,麵前這張出塵絕逸的模樣還真是長在顏向寧的心上,可惜他的這雙眼睛裏從來沒有過自己。

他們已經離婚了。

顏向寧不想再和他牽扯不清。

“不用了,我的車一會兒就到了。”顏向寧平淡拒絕。

喬司宴怔住,大概是從來沒有被顏向寧拒絕過,所以還有些不適應,他微微擰眉後開口,“行,那我先走了。”

“好。”顏向寧淡笑相送。

喬司宴的車絕塵而去。

顏向寧立在原地,直至車身在眼前消失,臉上的笑容才斂下,她掏出手機給單一銘發了條信息過去。

[有空嗎?來接我。]

[有啊,你在哪呢?]單一銘一副隨叫隨到的模樣。

顏向寧直接將定位發了過去,單一銘和顏向寧從小一起長大,外界還曾傳過兩人的緋聞,偏兩個正主對對方沒有半點私情。

半個小時後,單一銘開著輛騷氣的敞篷車停在顏向寧身旁,他將鼻梁上的眼鏡往下拉了拉,看了眼民政局的大門,又看了眼走近的顏向寧。

“你這是故地重遊,來懷念下當初嫁人的喜悅?還是說想用過去的一絲快樂來撫慰上午喬司宴護著屈茹的情傷?”

顏向寧拉開車門坐過去,上午發生的事情早就在網上傳開了,單一銘知道也不足為奇。

她對於單一銘的調侃充耳不聞,隻將離婚本本遞了過去。

“怎麽了?你又結婚了?重婚是犯法……”單一銘的話在看清手中的離婚證書,徹底摘了墨鏡,一臉震驚,“你和他離了?”

“恩,離了。”顏向寧手肘撐在車窗上,精致的麵頰上揚起一抹微笑,“其實也沒那麽難,不過十分鍾的時間。”

單一銘剛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全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提的?”

“我提的。”顏向寧笑容加深,“沒想到吧。單一銘你現在可不能說我沒用了。你看,我也可以很瀟灑地,說放手就放手,不就是一個喬司宴嘛,我不在乎了。”

單一銘把離婚本扔還給顏向寧,“行了,別笑了,笑比哭還難看。離了好,放棄他那顆歪脖瞎眼樹,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優質森林。”

“好,今天我就聽你的,跟三年前一樣。”顏向寧說。

三年前,她結婚前夕也是單一銘陪她度過的最後一個單身夜,現在她恢複單身了,也讓單一銘安排。

單一銘一腳油門將顏向寧帶去了自家酒店,“你先泡個澡,一會去餐廳吃頓晚餐,晚上我帶你去26樓的酒吧。顏向寧,你的新人生從夜生活開始。”

“行。”顏向寧明明才25歲,卻早就活得跟個古人似的,婚姻三年裏,每晚八點必到家,哪怕和朋友聚會最遲也不過十點。

從20歲到25歲間,她的人生裏仿佛隻剩下了喬司宴,現在她自由了。

午夜。

單一銘領著顏向寧去了26樓酒吧。

燈紅酒綠間,舞池裏男男女女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擺晃著身體,角落間也藏著相擁親吻的情侶。

“單一銘,我去跳會。”

舞池裏的男男女女們因為顏向寧的加入,響起陣陣歡呼聲,顏向寧不用去管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影響到喬司宴,不用去想喬太太應該是怎麽樣的。

她隻需要享受音樂,隨著音樂搖擺,顏向寧覺得現在嘈雜的一切都很貼近她的心情,她需要發泄。

單一銘坐在卡座裏,目光落在不遠處盡情發泄的顏向寧身上,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人解壓的方式還是一成不變。

不過顏向寧太過專注在自己的情緒裏,顯然沒有發現,舞池裏不少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怪隻怪顏向寧在喬司宴那裏受夠了輕視,以至於忽略了她其實有多勾人。

單一銘喝了杯酒,要是今晚顏向寧真帶個男人離開,他是放鞭炮還是……

“我靠?喬司宴?”單一銘猛然站起,盯著走進舞池裏的男人,一臉驚愕,這麽巧?

喬司宴早進了酒吧,圍坐在他身側的人,不敢鬧他,喬司宴便一人在角落裏沉默著喝酒,直至舞池裏一陣接一陣的呼聲傳來,喬司宴才朝那處看去。

隻一眼他就看見了顏向寧。

顏向寧與平時判若兩人,再不似在自己身邊時乖巧溫婉模樣,她一身短裙在舞池裏身姿搖曳,對於不少男人投來的目光,更是眼波流轉的回敬過去。

眼見顏向寧纖細的雙手要落在陌生男人肩上,喬司宴下意識丟了手裏的酒杯,衝進了舞池,一把抓住顏向寧的手腕,沉悶的聲音裏透著慍怒。

“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