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傅蜀黍看著好可憐
南嫣抱著霖澤,正好走在靠馬路那一側,並沒注意到那輛車的加速行近。
他這三年養成的警惕性,一下子上升到極點。
就在那輛轎車快要與南嫣母子擦身而過的一瞬,他奮力跑過去,拉開南嫣,卻因為距離那輛車太近,手臂被擦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呆住。
那輛車戛然停下來!
車主慌慌張張下了車:
“……怎麽回事,沒事吧?”
傅淮深上前就拎住那車主的衣領,一拳揍下去:“誰派你來的?”
車主護住頭臉,目瞪口呆:“……你、你他媽神經病吧?什麽誰派我來的??我好好開著車,你忽然就衝過來,把我嚇一跳我還沒找你算賬——瘋子……”
正這時,兩個遠處跟著的傅氏保鏢跑過來,拉開傅淮深,問了那車主幾句,又走到傅淮深麵前,低聲:
“……傅總,您可能搞錯了,這人就是個普通人,無意傷害南小姐他們。”
傅淮深眼皮狠狠一動,握緊的拳頭突然鬆下來。
南嫣抱得霖澤緊緊,站在一邊,也猜出大概發生了什麽。
那輛車開得太快,正好又朝向她和霖澤,他估計是以為又是H國政府那邊來報複,不會反應激烈,撲過來救她。
但旁觀者卻看得出來,全是他緊張過度。
她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這三年,他都是這樣繃緊著弦過來的嗎?
甚至,已經遭遇過很多次像今天這樣的暗殺,才會如此警惕吧?
保鏢安撫了那無辜的司機一番,又給了些經濟補償,司機才順了氣,離開。
她瞟一眼過去,發現傅淮深一隻襯衫袖子都撕裂開了,隱隱還看到紅色,應該是擦出血了。
裴澈聲音響起:“南嫣,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南嫣收起心思,搖頭,抱住霖澤,跟著裴澈離開。
霖澤趴在麻麻肩膀上,卻小聲歎了口氣:“麻麻,傅蜀黍看著好可憐誒。”
……
回了家,天色不早,南嫣安排霖澤睡下了。
她自己卻怎麽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今晚傅淮深為了救她和霖澤的緊張樣子,還被車子擦傷的樣子。
要麽就是他在酒店、家門口強吻自己的火熱場景……
她努力控製住自己不要再想。
終於,渾渾噩噩睡去。
再等醒來時,已經次日一大早。
她剛下樓給霖澤做了營養早餐,門鈴響了。
她擦擦手,跑出去,隔著鐵門,一眼就看見了南雪霓,忙過去開門:“姑姑,你怎麽來了。”
南雪霓拎著幾個購物袋:“你搬新居了,我怎麽樣也得來給你暖暖房。”
南嫣將她迎進來。
霖澤看見南雪霓來了,也甜甜喊了聲:“雪霓姨姨!”
“乖,我給你買了玩具,最新上市的,吃完了去看看。”南雪霓笑著將玩具購物袋遞過去。
霖澤一聽有新玩具,最後幾口早餐匆匆進肚就抱著玩具不見人影了。
客廳裏隻剩下姑侄倆。
南嫣看南雪霓臉上的傷好多了,放心了些,卻也明白,外表的傷可以痊愈,韓世軒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消除的。
她看向南雪霓:“姑姑你今天來,不是單純來看我喬遷新居的吧。”
在蓮城時,她就看得出姑姑有很多話想對自己說。
隻是沒機會。
果然,南雪霓與她雙目對視,說:“嗯,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清楚。”
南嫣:“關於傅淮深的?”
她點頭,毫不猶豫道:
“嫣嫣,有件事,我之前騙了你。”
南嫣猜到姑姑想說什麽,情不自禁攥住手心。
南雪霓一字一頓:“銘寄是韓世軒的兒子,和傅淮深毫無關係。”
南嫣眼眸一動,雖然得知韓世軒的存在後,已經猜到了,但親耳聽見姑姑這麽說,還是心潮起伏。
“對不起,嫣嫣,我之前不敢承認,是因為太害怕,我不敢承認這個事實,生怕銘寄和那個惡魔扯上關係,生怕他會知道,搶走銘寄……他要是動了搶的心思,我肯定是爭不贏的。”南雪霓顫抖:
“現在,我和韓世軒的關係都曝光了,又與韓世軒碰麵了,才有了勇氣…,我不該那麽自私,為了保護自己和兒子,就讓你對傅淮深的誤會更深。”
南嫣啟唇:“所以,三年前,你懷著銘寄逃回江都,為了躲避韓世軒,才主動撿起和傅淮深的婚約,想當傅太太?”
“是的。”南雪霓點頭:“傅淮深接受我,也是因為他有個大仇家,勢力很不一般,為了掩飾你的存在,才會把我拿出來當擋箭牌。我和他,最多隻算是各取所需,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男女關係。”
“我和傅淮深,沒有領過證,根本就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三年前也沒有舉行婚禮,隻是他故意擺出籌備婚禮的架勢,對外鬧的幌子,讓大家覺得我是傅太太而已。”
“這三年,我和銘寄住在寺觀園,甚至和他見麵的次數都不超過兩次。”
南嫣心頭泛起漣漪。
他和姑姑,原來……
根本就沒領過證?
末了,才輕聲:“我知道。”
南雪霓一詫:“你知道?”
“嗯,他有仇家的事,我知道。”
南雪霓這點就不解了:“……你既然知道他和我在一起是為你好,和我根本沒什麽,為什麽還對他……那麽冷漠?我不懂。”
南嫣不想提起爸爸的事,隻轉了話題:“姑姑,我知道怎麽處理自己的事。倒是你,有什麽打算?”
韓世軒已經知道了南雪霓在哪裏,是什麽人,就算短期內忌憚傅淮深,不敢來江都,以後呢?會不會來騷擾姑姑?
總是個定時炸彈。
南雪霓一聽韓世軒這個名字,又有點慌了,心思被牽扯走,許久以後,鄭重說:
“我考慮過,我會帶銘寄出國。”
南嫣眼睛一動:“出國?”
南雪霓決定好了:
“嗯,一來,這樣,我就不會妨礙你和傅淮深了,我因為傅太太這個身份,保證了自己和銘寄三年的安全,已經很愧對你了,不可能永遠占著這個身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