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她的身體裏,還有個小小的生命
這一次,他抱得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直接夾在手臂下,根本顧不得她舒服不舒服。
她的頭發被壓住,很疼:
“放開我!殺人凶手!放了我!”
她壓根不怕激怒他。
這一刻,她寧可他殺了自己。
直到身體忽然一鬆,然後被丟到了泳池裏。
她沉進水裏,灌了兩口水,才浮上來,水並不深,齊胸下。
隻見他也跟著跳了下來,手裏還拿著一卷繩子。
她想往後退,水裏阻力大,根本走不動。
他涉水過來,將她控製住,拉到岸邊。
她心生恐懼,不知道他想幹嘛,繼續掙紮:
“你這個變態,究竟想幹什麽?放了我!”
他用繩子將她兩隻手輕而易舉地和岸邊樓梯扶手綁在一起,然後一躍上岸,居高臨下,看著她。
南嫣氣急,站在水裏,掙了掙被綁住的手腕:“你幹什麽,放了我!”
月色下,他的臉雕塑般,冷氣逼人,毫無情麵可言:
“這是你逃跑的代價。先在這裏呆一晚上。等你想通了,願意乖乖留在這裏,跟傭人說,我再放了你。”
南嫣看他轉身離開,咬牙:
“變態,放了我!”
他步子一止,回頭,涼颼颼地盯著她:“那你還跑嗎?”
她一股子氣還沒消,倔得很:“我憑什麽不跑?你當我是你養的寵物嗎?”
他知道她不好好**一下是不可能改變心意了,再沒回頭的意思:“想通了再跟朱媽說。”
背影消失了。
南嫣一個激靈。
他沒開玩笑,是來真的。
她又喊了半天,聲音都沙啞了,都沒回應,才意識到,他可能已經走了。
狠狠踢了一下水,又使勁扯了下和扶手連在一起的手,是個死結,完全掙脫不開。
朱媽過來了,看到她在泳池裏,綁著手,冷嗤: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高床暖枕你不願意待著,那就在這裏好泡著吧!”
撂下話,轉身走了。
這個季節,溫度還算高,白天甚至很熱,需要開冷氣。
可這裏是深山,又是晚上,在水裏泡久了,涼意漸升。
她開始發抖。
可還是一點都不後悔與他的鋒芒相對。
隻後悔剛才沒有多踹他幾腳!
她將身體緊緊貼在泳池牆上,縮成一團,不時嗬口熱氣,想努力撐過這個難熬的夜。
*
傅氏財團。
傅淮深從華玻莊園開車回來後,一整夜,也沒休息,幹脆又來了公司,開始處理公務。
天近明,唐簡敲門進來,低聲:
“我給華玻莊園那邊打了兩次電話。朱媽說,南小姐還是沒鬆口,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求饒。”
傅淮深沒抬頭。
唐簡感覺到了空氣的溫度比先前更低。
俄頃,隻聽他聲音飄來:
“那就讓她繼續待著吧。”
不壓下她那顆不服輸的心,她還會鬧著要跑。
比起成天想著逃出莊園,出了大事,在泳池裏泡著不算什麽。
唐簡呼吸一頓,忍不住:
“這樣時間長了,會出事的,傅總。”
他真的不知道傅總為什麽要用這麽決絕冷酷的水刑來罰南小姐。
也不知道南小姐受不受得住。
南小姐這次也是。
明明平時就是個活泛性子,玲瓏七竅心,不會吃這種虧,怎麽這次偏偏死咬著牙,就是不跟傅總說句軟話,陪個罪,非要受這個苦?
傅淮深仍舊頭沒抬:“年紀輕輕的,沒病沒傷,大熱天的,泡在水裏能出什麽事?時間長了,她不舒服,自己會嚷。”
唐簡不好再說什麽,隻希望南嫣能早點鬆口求饒,默默退了出去。
*
天亮後,華玻莊園被太陽籠罩。
溫度升高後,南嫣感覺沒有昨晚那麽冷了,但身體開始脫力,疲乏,在水裏泡了幾個小時的皮膚,也開始發皺、發白。
下半夜,她倚著岸打了會兒盹,但每次睡著,身子往下滑,就會被水嗆醒,根本不可能休息好。
她被綁著的那個角度,隻能夠站立在水中,不能坐,非常耗體力。
那男人,是想用這種酷刑逼她就此罷休,跟她妥協,不再計較爸爸的事?
她心髒又涼又恨,又覺得肚子一個**,好像抽了一下。
這一下,提醒了她,此刻的她,不是一個人。
她的身體裏,還有個小小的生命。
她知道,這時的寶寶還是小小的胎芽,還遠遠不到胎動的時間,可能隻是自己心理作用,可眼眶還是禁不住一熱。
朱媽拿了一盤幹糧和白開水過來,蹲在岸邊,給她喂食。
若是平時,她會拒絕。
可剛才腹部的反應,讓她明白自己需要營養攝入,吃了點,又喝了水。
她明明想打掉這個孩子,可此刻,又莫名害怕這孩子就這麽沒了。
朱媽看她努力吃著,輕嗤一聲:“……賤骨頭,關在房間裏,端給你不吃,現在泡在水裏倒是願意吃。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南嫣懶得計較,默默吃著,補充體力。
還剩最後一點,朱媽將盤子抽過來,懶得喂了,準備走,剛走幾步,隻聽她聲音傳來:
“你去告訴傅先生,放了我,讓我上去,我不跑了。”
朱媽皺眉,哼一聲,走回前院。
朱敏跑過來,幸災樂禍:“媽,那狐狸精怎麽樣,沒泡掉一層皮吧?”
朱媽嗤一聲:“精神得很。還把我送去的東西都吃光了呢。”
傅先生雖然罰她在泳池裏,但提醒過,吃的喝的還是不能斷掉,要不然,她連飯都懶得送。
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朱媽吩咐女兒:“你去幫我給傅先生打個電話,就說那狐狸精鬆了口,說不跑了。”
順便也能讓女兒多個與傅先生接觸的機會!
朱敏一蹙眉,啊,那這懲罰,就這麽結束了?
這才泡了一晚上呢。
她不甘心地進了屋,看著座機,就是不想打這個電話。
這電話一打,傅總就會放了那狐狸精。
多拖一分鍾,那狐狸精就多受一分鍾折磨!
正這時,座機響了。
她接起來。
那邊響起唐簡的聲音:“朱媽嗎?南小姐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朱敏含糊其辭:“我是朱敏。我媽剛送了飯過去,她都吃了。”
“那南小姐有鬆口嗎,有沒有說不跑了?”
朱敏咬咬唇,十分為難地說:
“……好像沒有呢。還是沒鬆口。哎,我們也勸了,讓她算了,別擰巴,跟傅先生認個錯算了,但她就是強得很,還狠狠罵了幾句傅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