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默賣魚
不出林峰所料，李泰在雲海市很有名氣，很快就有人告訴林峰李泰正在泰安藥堂坐診。
向路人道謝後，林峰正準備在路邊打一輛出租前往泰安藥堂。
“小夥子，要不要買條魚回家啊？”
這時，卻有一個中年人挑著桶停在了他身邊。
林峰一愣，扭頭看去，發現對方皮膚黝黑、頭戴鬥笠、打著皮圍裙，活脫脫十年前賣魚佬的打扮。
“這都是新鮮打撈上來的，你瞧瞧，他們個頭可都不差。”
賣魚佬掀開桶上的樹枝，十來條肥美的鱸魚頓時露出身形。
“老哥，你這也不怕魚被悶死啊？”林峰哭笑不得。
他見過調蔬菜挑水果挑豆腐的，就是沒見過挑魚賣的。
畢竟魚可金貴，需要水中氧氣足夠才能生存。
而放在桶裏，隻要稍微陽光烈一點，魚就會被升溫的水悶死。
“沒辦法，現在生意不好做啊。”
賣魚佬長歎一口，一副唏噓模樣。
“菜市場時不時翻修整頓，旁邊還新開了低價超市，客源越來越少。”
“門麵水電樣樣都要錢，再不出來攬客，我連魚攤費都交不起了。”
“可惜凍魚批發利潤太低，散賣又沒人要。”
“不然，我賣一輛三輪邊開邊叫賣，就輕鬆多了。”
說著，賣魚佬從桶邊抓起抄網，就作勢欲撈。
“小夥子，你看上了哪條啊？”
“今天剛開張，我算你便宜點兒。”
林峰無語，果然做生意的臉皮都夠厚，他這可沒說過要買呢。
“這條怎麽樣？這條最大，大概四斤六兩。”
賣魚佬見林峰還不答話，居然自顧自從桶裏撈出一條魚，就要當著林峰的麵上稱。
看樣子是吃定林峰了。
“四兩六斤，這寓意可不太好。”
“老哥你今天剛開張，可不能這麽莽撞，很不吉利的。”
林峰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一抹意味深長。
賣魚佬稱魚的手一頓，臉色也瞬間變得冷漠。
“你居然看出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
頃刻間，賣魚佬抄網與秤帶著魚往林峰劈頭蓋臉砸下來。
“砰！”林峰閃開，魚重重摔在地上，被砸得頭昏腦素。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
“你這搭訕也太沒水平了，放著剛剛一群家庭主婦不找，反而去找路邊要打車離開的我。”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大部分都是點外賣吃的嗎？”
“一天到晚朝九晚九，九九六啊！”
“有得泡麵就不錯了，你還讓我慢慢做魚？”
“我再看不出你是另有圖謀就真的是個傻der了。”
林峰也不知道從沒工作過的自己哪來的這麽大的怨念。
他隻知道，他這一刻很想將賣魚佬當成欺壓打工人的黑心周扒皮好好揍一頓。
“哼！原來如此！”賣魚佬一腳踢到水桶，抄起扁擔的頭一擰，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便拔了出來，
“小子，你不用抱怨了。”
“你以為十年前我們就過得很好嗎？”
“這個社會一向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舒服都是留給有錢人和死人的。”
“我現在就送你去下麵，希望下麵不會有九九六。”
賣魚佬招式狠辣，刀刀都劈往林峰的要害。
林峰險之又險避過，每一次總差之毫厘。
“你們好歹還能有車有房有孩子，有生之年能還完房貸，能退休。”
“我們行嗎？”
林峰一想到最近專家建議多生孩子，就一陣憤怒。
他暴起一拳，在賣魚佬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砸在了賣魚佬臉上。
“咣當！”賣魚佬摔倒，手中的鋼刀也掉在地上，旁邊還有幾條魚活蹦亂跳。
“我叫你九九六！我叫你付費上班！我叫你全家還貸……”
林峰一腳又一腳惡狠狠踹在賣魚佬身上。
一邊踹，他一邊還發泄著這些天在網上吸收到的負麵情緒。
“我叫你讓年輕人不要挑肥揀瘦！我叫你占著茅坑不拉屎，瞎jb建議……”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
“你有氣找專家撒去啊，我又不是專家！”
賣魚佬連連呻吟求饒，他感覺再被踹下去，人就要涼涼了。
“哈？你不是專家？”
林峰停了下來，才發現自己好像被憤怒衝昏頭腦打錯了人。
頓時，他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找我的麻煩？”
林峰一腳踩在賣魚佬頭上。
那力道，似乎對方一個回答不好就要踩爆腦袋。
“我叫老默，是高總的人。”
“高總，誰？”
“建工集團高玉強，你之前在綠光酒吧鬧事，還放狠話不給高總麵子。”
“他特地讓我來收拾你。”
老默那個憋屈啊。
不是說現在的年輕人都隻喜歡唱、跳、rap打籃球和化妝嗎？
為啥這個林峰這麽猛？
“原來是這樣。”林峰又用力一腳，將老默踹了四米遠。
“滾吧，回去告訴高玉強，我現在沒心情搭理他。”
“他最好別來煩我。”
“否則，他就會是你的下場！”
林峰不屑地拍了拍手，插兜離去。
太無聊了，連這樣的小角色也敢來找自己的麻煩。
真有些懷念當初的對手們啊。
“無敵是多麽多麽寂寞！無敵是多麽多麽空虛。”
“獨自站在頂峰中，冷風不斷的吹過……”
哼著囂張的歌，林峰在路邊招來一輛出租，去往泰安藥堂。
原地，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老默看著眼前時不時掙紮的魚擺擺們。
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從今天開始，他就退休！
他已經跟不上世界的變化了。
終究時代會淘汰他這樣沒有前途的混混打手！
他最好趁現在安養晚年，看年輕人將會塑造出怎樣一個嶄新的世界。
林峰來到了泰安堂。
這是一家古香古色的中藥店。
還未進門，他就嗅到了多種藥材芳香。
門口有十來人正排著隊，後麵也源源不斷有人接尾。
泰安藥堂剛開門就來了這麽多客人，看來生意還不錯。
林峰暗暗點頭。
思索著，他就往藥堂內走去。
“哎哎，別插隊，沒看到這麽多人都等著的嗎？”
門口一直坐著玩遊戲的美女突然站了起來，沒好氣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