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毒殺
“你這是怎麽了?”林躍緊張的問道。
林見鹿也發覺她的不對,皺著眉看她。
林見月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絞著痛,她用力捂住腹部,痛苦的麵目猙獰:“爹,女兒肚子好痛……嗚……”
說話間,大量的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她雙目渙散,麵色發白,嘴唇發紫,便這麽直直倒了下去,再沒了力氣說話。
“月兒,月兒!”林躍大驚,“來人,來人!”
天牢的獄頭兒連忙進來,瞧見林見月的狀況也被嚇了一跳。到底陛下隻是說等候發落,從未準確定下林見月的罪,他不敢怠慢,立即打開牢房。
林見鹿冷聲對獄頭兒道:“她一看便是中毒了,還不快去找太醫過來?若她有性命之危,你們整個天牢都不夠陪葬的!”
林見鹿到底隻是厭惡那個穿越女,可到底林見月原本的意識還在沉睡,萬一穿越女把她玩死了,那原身的意識回不來,也是去了。
她並不想改變這個世界除了任務外的任何人的命運。
最起碼,她不能讓林躍痛失愛女。
隻要穿越女哪日離去,原來的林見月便能回來。此刻,她救的也不是穿越女,而是林見月。
獄頭兒緊張的跑出去稟報,有人去宮裏請太醫,沒一會兒,這事便傳開了。
隨太醫過來的還有六皇子張思行。
到底是陛下的聖旨,沒有人敢帶走林見月,可他並未處死她,她的生死還是得管。
太醫看了看林見月吃的飯菜,說:“這兩種食物加在一起會產生劇毒。應該是天牢廚房裏的疏忽,不用擔心,這毒能解。”
太醫抓了些藥給林躍,便離開了。
張思行看著昏迷中的林見月,隻覺得心口發痛。他們青梅竹馬,可她到頭來說不愛就不愛,現下得知她被毒,他忙不停蹄的趕過來。
林躍瞧見他,隻覺熱淚盈眶,“想不到六皇子是這般重情義之人。”
“我隻是不想看見月兒受傷,”張思行歎息道:“按理說,天牢廚房不會出這麽嚴重的岔子。我覺得這事有蹊蹺,丞相大人莫要過於擔心,我會調查清楚。”
林躍感激的點頭。
他在朝廷紛爭上從來保持中立,可如今見張景行德行敗壞,張思行卻是個重情重義的,不由得動搖起來。
他與林見鹿離開後,一直在想這事兒。
林見鹿主動問:“爹在想什麽?”
“沒什麽。”
“爹是覺著,張思行或許能擔當重任?”林見鹿點破道:“其實女兒也覺得。慕休行那樣的人都會站在六皇子這邊,明顯是六皇子更堪其重任。”
“上次他來找過您,或許您可以考慮考慮此事。如今陛下垂危,若是站錯了隊,爹失去的可不是一個女兒這麽簡單。”
林躍聽著這番話,心中不由疑惑。
他這兩個女兒變化太多了。林見月變得狠毒,而林見鹿卻變得更加顧全大局了。
他向林見鹿投去欣賞的目光,“爹知道了。”
林躍去了皇宮見陛下。
陛下已經清醒,有些意識,隻是還沒有力氣管理朝政,這一直以來都是由內閣的幾位大臣商討,再將結果呈遞上養心殿來。
陛下躺在榻上,榻邊是為林見月求情的六皇子和林躍。
一個是一輩子忠心耿耿為他效力的重臣,一個是他和最愛女人的孩子。
陛下歎了口氣,到底是不想因為一個小女娃傷了與這兩人的情分,最終同意了請求,將林見月釋放。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罰了林見月去青雲觀靜心修佛三個月。
張思行沒再打擾陛下休息,同林躍離開養心殿。
“丞相大人,我先告辭了。”張思行從來不對他端著皇子身份,一方麵是因為林見月的緣故,一方麵也是他自身的品行。
他身子雖然不好,可這顆心卻是良善的。
他轉動輪椅正要離開,背後卻傳來林躍的聲音:“六皇子,等一等。”
張思行轉過輪椅,“大人還有事麽?”
“上次你跟我說的事,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幫助你。”
張思行聞聲稍頓,隨即笑了笑,“謝大人。”
沒再多說,離開了。
一直保持中立的林躍,至此也站到了六皇子這一旁。
張思行回宮後,瞧見容妃正逗著趙明珠,那是陛下新封的成音郡主。
他沒去打擾,獨自回了自己的宮殿。
到的時候,慕休行已經在等著了。
“六皇子。”慕休行與他很熟,隻是恭敬的喊了一聲。
張思行點頭,自滾著輪椅進來,又吩咐人將門關上,這才說道:“事情如何?”
“陳威已經查清楚了。那些刺客乃是收了張景行的銀子,為他害命。交易的地方是天地錢莊,但錢莊老板不日前逃竄了。”
慕休行淡淡道:“隻要我們抓到錢莊老板,刺客的事情便能真相大白。且我已將徐行之安排到三皇子身邊,他會持續給我們更多的情報消息。”
“徐行之此人可信麽?”
“殿下放心,他一家人的命都握在我的手裏。此人雖說對外人狠辣無情,可對家人卻是極好的。”
張思行點頭,這樣他便放心了。
隻是還擔心張景行不好對付,畢竟他背後還有個皇後娘娘做靠山。皇後的母家掌握著兵部大權,才是最值得忌憚的。
“今日林躍跟我說,他願意站隊我們這邊。”張思行道:“是不是你對他家那姑娘使了什麽手段,他被逼無奈?”
慕休行一從淮南回來,他便瞧出了他與林見鹿之間的端倪。
尤其是他看向林見鹿的眼神那可不算清白。
慕休行想起林見鹿,唇角是壓不下去的弧度,道:“小姑娘家家的,我能逼人家什麽?”
“那你怎麽看?”張思行道:“先前你礙於林躍中立,不想與她有結果,怕到頭來朝廷紛爭傷害她。如今林躍已經在我們這旁了,你還要顧忌什麽?”
慕休行靜靜沉思。
他自然對她魂牽夢繞,隻是她心中的人似乎是張景行,他到底不願意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