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她的異常
鄧欣欣痛呼一聲,身子往後飛了數米遠,隨即身體撞在白白的牆體上,又墜落下來,發出悶聲的響聲。
她渾身上下都像是散架了一樣,痛得厲害。
那男人看見這陣仗,直接被嚇傻了,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林見鹿也沒有心情去管他,直接走向鄧欣欣,從她身上拿出她的匕首,冰冷的拍了拍她的臉,說:“我剛才就說,我要是脫身,不會放過你。”
她的眼神太冷漠,鄧欣欣看得心裏發怵,身體有幾分顫抖:“你想怎麽樣?!”
林見鹿正要說話,忽然看見鄧欣欣的眼睛裏麵似有紅光閃爍而過,緊接著她竟直接從地麵翻身起來,一把將她手中的匕首打掉!
打掉匕首的瞬間,那匕首劃破了她的掌心,流出了鮮血,但鄧欣欣卻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直接又開始攻擊向林見鹿。
林見鹿是走過很多世界的,當然不會怕突然暴力而起的鄧欣欣,隻是她更多的是好奇,鄧欣欣為什麽會突然變化這麽大?!
兩人一左一右的戰力對峙著,鄧欣欣雙眼始終閃爍著微紅的光芒,卻是若隱若現的,時有時無。
是臨光界!
林見鹿從她身上感受到了臨光界的氣息!
她是臨光界的人?!
就在林見鹿想著事情的空**,鄧欣欣仿佛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一般,直接將目標轉移到了旁邊鄧佳佳的身上。
她迅速飛上前去,一把拽住了鄧佳佳,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狠聲命令道:“林見鹿,你現在停手,我還能讓她不死。”
“蹲下投降,否則我立馬直接扭斷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這麽細小,這麽白皙,捏起來一定一下子就斷掉吧?連一點懸念都不會有,你覺得呢?”
司機和那男人被她們兩人忽然爆表的戰鬥力嚇到了,早就躲到了角落去觀戰,他們更害怕的是總覺得她們兩人不像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林見鹿凝視著鄧佳佳,後者被鄧欣欣掐住脖頸,呼吸艱難,麵色慘白,細小的脖頸被鄧欣欣握在手中,像是一朵春日的花朵,都不需要怎麽用力,都能直接折斷。
鄧佳佳是她的任務對象,她一旦死了,所有的輪回世界都即將消失。
那麽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都是白費了。
林見鹿沉默著,終於是緩緩蹲下身來,知道鄧欣欣此刻的已經不是原來的她,而也許是臨光界的某人。
不能隨意激怒。
自己是無敵強者,再怎麽也不會死的。
鄧欣欣似乎很滿意她的舉動,忍不住笑了,笑聲在空**的環境中飄**,配合著周圍已經破敗廢棄的工廠,隻讓人心底裏有幾分瘮人的恐慌。
她卻不依不饒,對林見鹿道:“我要你自戕!撿起你旁邊的匕首!快點,不然我立刻殺了她!”
剛才的匕首就掉落在林見鹿的腳邊。
林見鹿蹲下身去,緩緩伸手去觸及匕首。
她將匕首撿起來,從來沒有哪一刻,她覺得這匕首會有這麽冷過。
“快點,自殺啊!用它割破你動脈,又或者是手腕,我要親眼看見你死在我麵前,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鄧欣欣越說越瘋魔,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癡狂。
鄧佳佳被遏製的呼吸艱難,隻覺得大腦已經開始缺氧發痛起來,她艱澀的道:“林老師,別……我不值得……”
她何德何能,讓林老師去為了自己而死?
然而林見鹿知道u如果再猶豫下去,鄧佳佳肯定沒命了。
任務對象絕對不能死。
她終究是握住匕首,毫不留情的朝著自己的手腕劃下去。
鮮紅的血液隨之流淌出來。
她膝蓋處也在流血,血一滴滴掉在地麵,周遭安靜得落針可聞,似乎都能聽見血掉在地麵的聲音。
林見鹿的膝蓋已經流了很多血,失血過多的感覺並不好受,她隻覺得頭腦發暈,雙眼渙散。
最後她再乜有什麽力氣,跌倒躺倒在地麵。
透過破落的工廠窗戶,看見了外麵黑夜中懸掛著的一輪明月。
月光很慘淡,甚至帶著幾分孤寂的意味,不知為何,看見這月亮,她想起了陳無道。
他總是封閉自己,給自己建立保護色,心事不對外麵吐露,隻是會在偶爾的時候展現出孤寂的一麵。
據說,人在臨死前看見的人,會是自己這輩子最掛念的人。
所以,她最掛念的……是陳無道嗎?
林見鹿不知過去了多久,眼睛也睜不開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混沌之中,什麽也看不見,耳朵也嗡嗡的,似乎聽見了警車的鳴笛,男人憤怒焦急的嘶吼,幾乎是振聾發聵,聲音裏頭帶著濃烈的顫抖,仿佛世界崩塌一般。
緊接著她夢見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夢境,似乎有人在抱著自己,很溫暖的陽光下漫步,她有些貪戀那個溫暖,便忍不住向熱源靠近。
林見鹿不知道睡了多久,這個夢境太長了,起初有溫暖,後來就是無盡的冰冷,冷得她無法回憶起來任何事,隻是置身於一場柔白的幻夢中,什麽都看不見。
等她再醒來時,果然看見滿眼的雪白。
她意識有一瞬間的迷糊,看見白花花的環境,下意識開口:“我這是死了麽?任務完成了麽?”
一開口,聲音是嘶啞的厲害,嘶啞到有些難聽。
“你沒死。”
旁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林見鹿艱難的偏頭看去,是陳無道那張熟悉的臉。
不知為何,看見他的一瞬間,她想起了之前跟這個人的溫存,溫暖,一時間鼻尖發酸,眼眶有些紅。
陳無道溫柔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道:“這裏是醫院,你已經沒事了。是我去晚了。對不起。”
林見鹿想搖頭,卻沒力氣。
隻能說得上一兩句話:“沒事,人都好好的就行。”
“嗯,鄧佳佳隻是受了驚嚇,沒什麽大問題。”
林見鹿看見他雙眼裏布滿了紅血絲,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她遲疑著開口問:“我睡了多久?”
“兩天。”
“你一直在守著嗎?”
“也沒有。”陳無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如果不守著她,他怎麽可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