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真相
林見鹿不明所以看著他。
她眼巴巴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正想要控訴陳無道時，他卻忽然俯身，抬起她下巴，吻住她的唇。
他將喝下去的清粥一點點渡進她口中。
林見鹿一愣，想要拒絕，卻被他摁住下巴，他強勢的盯著她道：“不是沒力氣麽？這樣你便可直接吞咽。”
林見鹿無語的看他，到底是咕嚕一聲，將口中清粥吞下肚。
陳無道眼裏浮現出惡作劇得逞的笑意，他很少表露出這樣的情緒來，彼時便愈發顯得豐神俊朗。
他執著的非要以這種方式喂她用膳，如此一來，明明數量不多的小粥硬是花兒小半個時辰才全部吃下。
陳無道凝視著空空的碗底，心底裏竟升起點點的滿意來，他低眸看她，問：“飽了嗎？”
林見鹿點了點頭。
她從他肩頭下來，翻了個身重新躺下，想要好好休息。
回山寨時，陳無道便已經給她清理過了身子，身上幹淨且爽朗。
她聽見身後傳來放下碗筷的聲音，接著陳無道的腳步聲逼近床榻，他掀開被褥，動作熟稔的鑽進來，旋即摟住她的腰肢將她翻了個身過來麵對自己。
“明日，趙雲成會來山寨。”他看著她眼睛說。
林見鹿點點頭，問：“你還是不願意停手麽？”
陳無道伸出手，描摹著她眉目的形狀，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想回頭也不能了。”
“你想想，朝野上下都認為太子是死於我與義父之手，且都認為是我強占了你，抓捕了二皇子。”
“若我此時此刻收手，元午上下誰還容得下我與義父呢？可我隻想和你長相廝守，隻能用這個法子。”
林見鹿重重的歎息一聲，道：“總是有法子的。不是說你是南疆的太子麽？你回到南疆繼位，元午又能將你如何？”
陳無道低頭吻她，將宮裏如今的局勢盡數告知她。
如今宮裏大半部分的天都被陳二錢握在手裏，剩下的小部分天在熹貴妃手裏，實則整個皇宮如今已經成了他們二人的天下。
無人能在其中興風作浪。
而趙雲成早已經倒戈向陳無道這邊，起初的計劃是若陳無道篡位登基，會許給趙雲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隻要明日他與趙雲成反殺回元午皇宮，那麽元午的山河必破，龍椅上的人也必定換了主。
林見鹿隻是在心底裏歎息，事情已經給走到了現在這一步，隻怕無論自己再如何都已經來不及去拯救反派完成任務。
現在最關鍵的地方就在陳無道身上。
她還是不死心，賭著搏一把的心思，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沒有了。”陳無道深深看著她，道：“你隻能是我的，義父與熹貴妃也必將白首到老。”
林見鹿沒有別的辦法。
如今想要完成任務，隻能將一切真相告訴陳無道。
她仰頭，同樣深深地回望著他，道：“若是我告訴你，你若逆反，你我將會死呢？你還會麽？”
陳無道眸子晦暗不明，“你什麽意思？”
林見鹿認真一字一句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命運注定麽？”
他俊冷的麵容浮現出一絲不解。
甚至是迷茫。
他曾經夢見過魔窟，夢見過自己跟她的過往，可那些過往裏頭就沒有幾分甜蜜，難道她是在說這個？
陳無道沉默半晌，終於點了點頭，說：“若我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你若相信，便停下謀逆這條路。否則我們都會迷失在三千世界中。”
“三千世界，生老病死，誰主沉浮？你我本不屬於三千世界中人，我們是臨光界中的。因為一些緣故，被罰入三千世界度輪回，其實，我並不是林金枝。”
“你也並不是什麽南疆太子，或者是小陳公公。”
陳無道麵上的迷茫愈發明顯。
他低頭看她，仔細聽她將事態一一說來。
過了許久，林見鹿才將所有事的一樁樁一件件說明白，她道：“你信嗎？”
“信。”陳無道說：“所以我的確是魔物之子。”
那麽那個夢是真的，在臨光界的時候，她故意撩撥於他，在他動心後卻又嫌棄他是魔物之子而將他拋棄。
林見鹿並不知道他這夢，她道：“是。現在我們都在三千世界，記憶不完整，待走完所有世界，我們就能拿到世界碎片，拚湊出完整的記憶。”
“你現在，能記得一些什麽嗎？”
陳無道搖搖頭，“什麽也不記得。”他對於此事並不是很關心，對他來說甚至是天方夜譚，可他仍然願意相信林見鹿，卻抓住的重點是別的。
他問：“照你的意思，隻要在你蠱毒發作死之前，完成任務，我們便會去往下一個世界，你也不會死，對嗎？”
林見鹿應聲。
“下一個世界，也是我在你身邊嗎？”
“是。”她道：“我的每一個世界，都是跟你有關的。”
“那我答應你。”
陳無道隻不想讓她死，更不想跟她分開。曾經一些夢境的片段告訴他，她說的是真的。
可他心底裏卻有些恨意。
所以她在前世也是將他拋棄了的，在這一世也因為他是太監而拋棄他。
陳無道心裏隱隱有些失落，他低頭吻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與她溫存。
林見鹿早已習慣他，並未拒絕，他一麵摟住她，一麵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明日回宮，我們結束這一切。隻要你能活著，隻要你能在我身邊，我什麽都答應。”
“下一個世界你若遇見我，我不記得你，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能再將我拋棄……”
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被沙漠的泥沙吹過一般，沉重粗嘎，在耳邊顯得不太真實。
林見鹿頭腦發昏，迷迷糊糊的點頭。
顧念她身子弱，陳無道不敢太狠，蠟燭快要成灰時，他終於將她放開。
他靠坐在她身邊，俯身下去想索一個事後的吻，林見鹿早沒力氣，想拒絕也沒法子。
他玩弄著她的發絲，壓聲問道：“去洗洗嗎？”
林見鹿想到上次他給自己洗澡，結果卻是鴛鴦戲水的把戲，不由得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