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全聽她的

一吻親密冗長。

書杬直到感覺難以呼吸時,才忽然被鬆開,以此可以吸入大量的新鮮空氣,她微微喘了起來。

臉頰仍然滾燙緋紅,把上午化的妝容中的淡腮紅顏色都給襯了下去。

陸見淮從車頭繞到駕駛位上上車。

她熟練地把副駕駛前的小鏡子給掰下來,不看還不知道,一看,嘴唇竟然都腫了!

這狗東西不是親她。

是啃吧!

怎麽可以這樣用力。

上車之後,陸見淮還不知好歹地來招惹她,往椅背上一靠,他半眯起眼,懶洋洋地評判著:“你這肺活量不行啊,得多多鍛煉。”

多多鍛煉他個大頭鬼!

“那你挺會的啊。”書杬冷哼了一聲,語氣裏盛著滿滿當當的醋意,一瞬間裹滿了車廂裏的每個角落,食不知味地問道:“一定是親過不少個,有實戰經驗了吧?”

陸見淮勾起了唇角。

倒是隻親過一個。

不過在這一個身上,他是親過了好幾次的。

不能算是沒經驗吧?

車子打火,空調自動被打開暖氣。

陸見淮屈起指節,有節奏地敲了兩聲黑色的方向盤,驀地偏過頭,一臉嚴肅認真地問道:“對著枕頭練過,算嗎?”

書杬:“……”

好變態。

她的男朋友怎麽會是這麽一個大變態啊!

方向盤打了兩圈,車子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好一會兒之後,沿路燈與樹木全都倒退。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書杬擰著眉頭問道。

因為這個方向好像既不是她家,也不是他家。

陸見淮撩了撩眼皮子,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去找那男的。”

那男的?

蔣知歸嗎?

正當書杬仔細思考著時,陸見淮承認了,唇角浮現起一抹不正經的笑容,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得第一個通知他,咱倆在一起的事情?”

“你這個大瘋子。”書杬笑罵。

是真的覺得好笑。

這個男人怎麽還這麽幼稚啊!

陸見淮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沒過幾分鍾,車子在一間24小時營業的藥店前停下了,他沒關暖氣,低聲說道:“在車上等我一會兒,嗯?”

書杬點點頭,看著他走進藥房的背影。

有幾分慌張與失措。

大半夜的為什麽要來這裏買東西?

該不是要給她買什麽藥吃吧……

例如避孕的?

她把自己給想生氣了,一衝動拉開了車門,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拎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從藥店裏走出來的陸見淮。

“不是讓你在車上等嗎?”男人朝她說道,而後把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的肩膀上,很溫柔地問道:“外麵不冷嗎?”

那隻塑料袋裏,不斷發出著瓶子碰撞的聲音。

低下頭,書杬仔細辨認無果,便問道:“你去買什麽東西了?”

陸見淮拉著她坐到了一旁供路人休息的街邊長椅上,他把塑料袋也一同輕輕地放在了上麵。

頭頂恰好是一盞明亮的白色路燈。

細小的灰塵在光線裏漂浮著。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聲過後,陸見淮從塑料袋裏麵拿出了一瓶未拆封過的消毒酒精,以及一捆棉簽棒。

他蹲到書杬麵前,動作溫而緩地卷起她右邊手臂上的袖子,皮膚上有三道紅色抓痕尤為醒目,都凸出來了。

陸見淮心疼地看著,一邊往棉簽棒上倒酒精,一邊問道:“這是誰弄的?”

酒精涼涼的。

然而碰到傷口時,反而會有一股燒灼感。

書杬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自己都快忘記自己的手臂上受了傷,而且當時還在現場的蔣知歸都沒有注意到,也不知道陸見淮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還特地來給她買藥消毒傷口。

不過一想到是心裏一直都含著口怨氣的文攝影師幹的這事,其中多半理由是因為陸見淮對他“報複”的有點狠,導致他丟了工作的原因。

她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

覺得沒必要敗壞氣氛。

“不知道呀,可能是上午拍攝的時候,不小心刮到哪裏了吧。”

聽這回答,陸見淮停住了輕輕往消過毒的傷口上吹氣的動作,他也是無奈,抬手點了一下書杬的眉心,低聲說道:“小姑娘,長點心吧。”

總是這麽容易受傷的話。

真的還怪叫人心疼的。

書杬往後倒了一點點,隨即展開笑顏,她伸出兩隻手,緩緩地捧起麵前男人的臉。

看了二十多年的五官,清雋利落。

還好被蔣知歸打到的那個地方,不算嚴重,這會兒一絲腫脹也都消下去了。

她小聲喊道:“陸見淮。”

半晌之後,聲音更低:“我們在一起這個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別人吧,朋友那邊不說,陸伯父陸伯母,還有我爸媽那邊,都先保密,可以嗎?”

這話說完,其實書杬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仿佛她是個大大的渣女,連戀情都不敢光明正大地承認。

所以即使陸見淮不同意的話,她也不會強求。

下一秒,男人反握住了她的手,回應道:“好,聽你的。”

陸見淮不以為意,還吊兒郎當地加了一句:“正好我媽覺得我配不上你,別讓她知道了,反過來罵我是一坨牛糞,插在你這朵漂亮的玫瑰花上。”

書杬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因為目前她和陸見淮的關係還不算穩定,雖說兩人認識二十多年了,但如果以戀人的方式相處,總歸還是會有磨合期。

萬一分手了,內部消化情緒還不算尷尬。

如果身邊人參和進來,她就會無地自容,想要逃跑了。

正想著開口把這個想法告訴麵前的男人時,倏地,嘴巴被他的一根食指給擋住了。

陸見淮起身坐到書杬的身旁,笑著說道:“不用跟我解釋,你想怎麽樣,我們就可以怎麽樣。”

談戀愛嘛。

全聽女朋友的,總歸沒錯。

書杬也彎了彎眉眼。

夜晚風大,即便身上披著陸見淮的外套,書杬也覺得冷了起來,她挺起背,雙腿不自覺並攏著,細聲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幹嘛?”

長夜真的很漫漫。

陸見淮愣了愣,低聲反問道:“回家?”

他竟然有一絲不太好意思。

這不應該啊。

以前從沒覺得“回家”這個詞語有多大羞愧,難以啟齒。

現在聽聽,格外曖昧。

書杬點了點頭,不由自主地問道:“回,誰的家呢?”

話音一落,她就懊悔地咬了咬舌尖。

問的這是什麽奇奇怪怪令人坐立不安的問題啊,當然是各回各家了,這還有什麽好商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