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褲衩子不得經常曬曬消消毒啊?

既是跟周成海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秀兒也就沒跟他多客氣,直接將他領到院子裏麵坐下,笑著說。

“成海去城北那塊收麥子去了,眼下就是快吃晌午飯的時候,應該等會兒就回來了,你要不留下等等他,然後在這裏吃晌午飯吧。”

“不用不用,嫂子您別跟我客氣,我跟海哥都多少年的哥兒們了,我知道他今兒個收麥子去了,清早上的時候他讓我給他找些木板還有鋼板來,我想著過幾天不是去縣裏了麽?怕他等著用,就趕緊送過來了。”

秀兒跟周成海成親的時間不成,第二天周成海就進去了,所以這是強子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著黃成秀,直感覺眼前的人落落大方的,雖然臉上的疤痕有些嚇人沒錯,但也遠沒有村裏那些人說的那樣不堪。

“是麽?”秀兒手上還拿著衣架,騰不出手來去看,隻瞧著強子將拿來的麻袋倒出來後,果然是一些木工那兒才有的板料還有鋼板,她看著這一大麻袋子直呼強子有心了,還給弄這麽多來。

強子撓撓頭,嘿嘿笑道。

“嗨!哪兒就多了啊,我也不知道海子哥是拿來做什麽用,就把木工廠裏麵能拿的,都給拾撿過來了。”

他說的確實沒錯,這些東西雖然不值多少錢,那在農村也是稀罕物什,隨便都能敲出個小桌子小椅子什麽的出來。

聽到強子提起木工廠,秀兒心裏咯噔一下,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周成夕跟她說過的,說周成海的腳就是在做木工的時候給摔的,她隨手抓過一件衣服在手裏抻了抻,隨口說道。

“其實要治成海的腿,也用不了這麽些。”

“什麽?”強子一聽到秀兒說起周成海的腳,立刻就抬頭看過去,快聲道。

“嫂子您說這堆東西是拿來給海哥的治腿的?海哥的腿還有得治?”

秀兒看強子反應這樣激烈,就篤定周成海的腳傷肯定跟料廠那邊拖不了幹係:“治當然是有得治的,我前幾天去鎮上剛得了個偏方,聽說效果很不錯,正好也要用這些材料。”

“那太好了!”強子臉上又驚又喜,立刻從坐著的竹椅上站了起來:“嫂子您說還需要些啥?我現在就去想辦法弄過來,隻要能治好海哥的腿,要什麽材料都沒問題!”

秀兒見強子這樣說,知道他必定是曉得一些事情的,直接就問道:“你知道成海的腳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嗎?他是怎麽在木料廠摔的?”

“這...嫂子...”

就在強子支支吾吾,滿臉為難間,周成海正扛著一摞麥子從院門外走了進來:“杵在這兒幹啥呢!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

“海哥!”強子見周成海回來,如臨大赦般的上前,將周成海肩膀上的麥子接了下來:“我把你要的東西給你拿過來了。”

“嗯。”周成海割完麥子回來,出了一身汗,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被汗水漬得波光瑩瑩的,他隨意撩起衣尾揩了揩背上的汗水,看著站在石階上呆呆看著自己的人,勾了勾嘴角,將手裏麵提回來的一溜五花肉遞過去。

“嘖,你怎麽什麽東西都趕往外麵翻?等會奶奶他們就回來了,準備晌午飯去吧。”

“啊?”秀兒這才從周成海的背肌上收回視線,順著他的話往下一看。

自己手裏一直捏著的,竟然...竟然是周成海的**衩子!

她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當著強子的麵又不好說什麽,連忙將手裏的褲衩往簍子裏麵塞:“我這給你曬曬呢...”

強子不斷地跟周成海擠眉弄眼,打趣著:“就是,海哥就是不解風情,褲衩子不得經常曬曬消消毒啊?”

“滾!”周成海笑著踹了他一腳:“你叔叔那邊現在是怎麽安排的?來都來了先進屋說吧。”

看著往屋裏麵走的人,秀兒幽幽地瞪了他一眼,提著五花肉轉身就去廚房裏準備晌午飯去了。

中午既然周成海提回一串五花肉,秀兒就打算做些有葷腥的。

用農家泔水養出來的土豬,得足足養上一年才能養出厚厚的肥膘,比起精細的瘦肉,農家人都更喜歡油水多的肥肉,不為別的,有油水下肚才能有力氣幹莊稼活兒。

白麵精貴,玉米麵是農家人常吃的主食,秀兒倒出半盆來先溫水揉開,又去後院摘了一把蔥切成蔥花放進去接著揉成麵團,放在溫暖的院子裏醒著。

周成海拿回來的肉三分瘦七分肥,常人吃肯定是沒問題,但是奶奶年紀大了血脂不宜太高,所以秀兒便將肥肉切了一大半下來,切成小塊後放到鍋裏去煉出油一小罐豬油來,再將鍋底剩下的豬油渣切碎了一起揉進已經醒好的麵裏麵去,揪成一個個小髻,揉勻後直接上鍋蒸,成了一道蔥香四溢的肉龍玉米餅。

剩下的五花肉秀兒又弄出來兩個菜,一半兒拿去做成油滋滋的紅燒肉,另外一半兒則是直接用白水慢慢燉,再切成薄薄的片,上麵淋上自己的新做的秘製蒜泥辣椒醬,就成了肥而不膩的蒜泥白肉。

煮白肉剩下的肉湯方然也不能浪費,昨晚上的小雞燉蘑菇還剩下些料頭沒有吃完,直接加到一起去燉,再放些奶奶愛吃的白菜苔,妥妥兒的有菜有肉。

秀兒手腳麻利,一頓飯做下來也就不到一個時辰,奶奶跟周成夕正好回來的時候,裹了豬油渣的玉米餅子剛好出鍋,就著其他菜式滿滿當當的擺了一大桌子,有菜有肉看著好不豐盛。

周成夕老遠就聞見周家院子裏麵飄出來的香味,迫不及待的就跑過來,也不怕燙,伸手抓了就往嘴巴裏麵塞。

“哎呀,你這孩子,沒點兒規矩,都還沒開飯呢!”奶奶看見周成夕這樣猴急猴急的,忍不住笑著斥了她一句。

周成夕滿不在乎的嘟著嘴呼呼的吹著:“實在是餓了嘛。”

她最近是學會了一件事兒了,反正隻要是秀兒在家裏,那就指定能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