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手感怎麽樣?

他稍稍轉頭剛想讓秀兒停下,沒成想卻看見她臉上的紅暈,打趣著問道:“感覺怎麽樣?”

“啊?”秀兒抬起紅撲撲的一張臉,懵懵的:“還好啊,抹點止癢的就好了。”

“我是問,手感怎麽樣?”依舊是不鹹不淡的一句話,隻是聲音裏帶著幾分笑意,讓人聽著有些低沉的曖昧。

秀兒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

被周成海這樣一說,誰也能聽得出裏頭的打趣跟戲謔,她猛一下抬頭瞪著他。

“不怎麽樣!睡都睡過了,當我還稀罕你那什麽手感啊!”

周成海愣了愣,繼而被秀兒突然暴走的模樣逗得直樂,整個人都笑出聲來,像陽光落下一般的開朗恣意。

秀兒被他這樣恣意的笑迷得有些恍了神,她隻當周成海是黑麵神,橫豎都看不慣自己從沒給自己什麽好臉色過,誰能知道這個黑麵神竟然也能笑得這樣好看呢。

不一會兒,兔肉就烤好了,周成海隨即揀過一枚野果切開,往上麵淋了一些果汁。

即使沒有鹽巴也沒有放其他的佐料,但是香茅草的自然香味已經融入兔肉當中,再加上最後淋上去的酸甜果汁,在大快朵頤的時候更是解膩。

烤得焦香的兔肉刺激著秀兒已經餓了很久的味蕾,而她也跟泄憤似的吃了很多,基本上一隻兔子都全進了她的肚子,隻是周成海卻看著沒什麽食欲,隻隨便吃了兩片肉就放下了。

隨著這一通折騰,外麵的雨勢已經停下來。

漫山遍野地飄著一團霧氣,婷婷嫋嫋地繞著,連著空氣裏也盡是好聞的雨後森林味。

山林中的大雨總是喜歡歇一陣下一陣,變天快得很。

為了避免等會又有新雨落下,兩人便一起收拾好了東西,準備盡快下山去。

而下山的路上,周成海除了將陷阱裏剩下的幾隻兔子都綁著帶走,還用從家裏帶上來的粘網套了好幾隻野雞,剛下雨後的山林,野雞為了躲雨,都愛藏在茅草垛下,被大雨打濕的羽毛也讓它們的反應沒有那麽快。

另外一邊在家中等著周奶奶也是急得不行,眼看著變天了,便不住地喊周成夕出去看看他們兩個回來了沒有。

雖然說有周成海跟著,但是誰不知道狼山那裏的地勢本來就險峻,而今深秋的路又不好走,平日裏麵連上山都沒幾個人敢上去,更何況是今天這樣突變的天氣。

等周成海帶著秀兒一起拐進村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們兩個走進村道,就遠遠地看著周奶奶正被周成夕攙扶著在路口等著,秀兒見狀連忙迎了上去。

“奶奶你怎麽又出來等著了啊,我又不是一個人去的你擔心什麽。”

“哎呀,我怎麽能不擔心,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天氣,早知道就讓你改天再去了。”奶奶忙不迭地說著,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秀兒,看她一身好不狼狽的樣子,連衣角也被扯了一條的樣子,神色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你這是怎麽弄的?你受傷了?”

“沒有沒有,不是我,是成海被山花蛇給咬了我撕了些布條給他敷藥用,我辦點事兒都沒有。”

奶奶聽完後才放下心來:“山花蛇倒還好,也沒多少毒性,秀兒你沒事兒就好。”

而後又對跟在後麵的周成海嘀咕道:“海子你也是,明明看到快變天了就應該趕緊帶著秀兒下山,你看看這都下午了,多危險啊,秀兒可不比你身強體壯的,她還拖著大肚子呢,哪能動不動就上山去折騰。”

周成海知道奶奶但凡是碰上黃春秀的事兒,那就是無條件地站在黃春秀那邊,眼裏根本就沒自己這個大孫子,所以隻能認命的點著頭,跟在他們後麵往周家走。

“秀兒,你下次要是還想上山做什麽,你就直接跟成海說,讓他去就成了,反正屠宰場這段時間也沒什麽事兒,你看你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就哪兒也不要去,隻管躺著歇著好好養身子,家裏什麽都有我們呢。”

周成海:.......

等回到了周家,在秀兒的吩咐下,周成海便直接將這次帶回來的藥材全部都洗去山泥,晾進小柴房裏。

秀兒看著直接快將小柴房占了一半的藥材,想著今天跟周成海上山雖然不算順利,但收獲還是很不錯,不僅將剩下的幾個兔子全部都帶了回來,還拿回了很多品類的藥材,加上自己上次攢的,都差不多能開個尋常的郎中攤子了。

至於那幾隻兔子,因為先前掉進陷阱裏麵被餓了幾天,身上沒落下多少肉,秀兒便想著先養起來,等養肥一些再做打算。

上次曬幹後的紅蘑還剩下一些,晚上秀兒便直接用了紅蘑燉了些從山上帶下來的野雞肉,直接做了小雞燉蘑菇的升級版。

曬幹後的紅蘑不僅還保留著原本的鮮甜,還多了幾分菌菇的幽香,配上肉質鮮美彈牙的野雞肉,什麽佐料也不用多放,隻需要慢火清燉,就能成為農村人隻有在過年待客的時候才能有的美味。

快要起鍋的時候,秀兒又往裏麵加了一大把紅薯粉條,嫩滑Q彈的粉條沁入滿滿的湯汁,在深秋的晚上熱騰騰地來上一碗,那是最愜意不過。

半簍子紅蘑,一整隻野雞再加上一大把粉條,一煮就是一大鍋,滿到家裏連能盛下的大碗都沒有,樂得奶奶喊夕妮兒去柴房裏麵找了個洗菜用的大搪瓷盆才堪堪裝下。

惹得周成海也覺得好笑的同時,直勾著嘴角說她是個“敗家娘兒們,淨浪費。”

秀兒揮舞著鍋鏟,似乎已經習慣了周成海這樣陰陽怪氣的調調,毫不在意地回懟過去:“有本事你別吃!”

實際上,這樣的美味怎麽可能會浪費呢?

周成夕正在長身體,而周成海更是個能吃的主兒,是以這滿滿的一盤剛端上桌就被呼哧呼哧地造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