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醫院

雖然陳小婷沒怎麽開過。

陳小婷點頭,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我有是有,但是我駕照才過科目二呢,我哪會開……”

阮思思接過她的車鑰匙:“帶路,我會開。”

三人穿過學校,一直跑到校外,好在此刻是深夜,學校裏已經沒有晃悠的學生了,這一路還算暢通無阻,不過在穿過學校欄杆時差點被逮住。

保安提著對講機跑出來:“站住,這麽晚了還去哪!”

但此刻三人已經推開車門,阮思思坐上駕駛座,輕車熟路地將鑰匙插進去,不等保安跑來,一腳油門,車便如離弦的劍般飛馳而過。

陳小婷緊拽著安全帶,生怕這速度會把自己甩飛,一邊大喊:“我怎麽記得你沒有考駕照啊!”

“是沒有,但不妨礙我會開。”阮思思將一腳油門踩到底。

“啊啊啊啊啊我們去哪——”

車窗映出阮思思精致而又冷靜的臉,她此刻眼神銳利且淡定:“去xx中心醫院,我有位故人要接。”

xx中心醫院。

走廊昏黃的燈光搖搖晃晃,兩名年約五十來歲的工作人員拿著手電筒,一前一後的走著。

“哎,這太平間的燈老是這樣,多久了都沒修,要不是在這裏工作幾十年了,這誰敢來守啊。”走在前頭的人吐槽道。

“我也不知道,你可小聲點吧老張,前不久不是新來了一位嘛,死得怪蹊蹺的,像是被什麽動物咬死的,那傷口,謔,橫穿一整個脖子,可嚇人了。”後頭一名工作人員小聲道。

二人終於停在一間門前。

手電筒的燈光打在鐵門上,折射出慘白的光,那名叫老張的人開了鎖,“吱呀”一聲推開了沉重的鐵門。

鐵門“咯吱咯吱”的響著,裏麵一股涼風席卷而來,分外安靜,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老張將手電筒的光打到了裏頭,手電筒的光照亮了潔白的雪櫃。他邊吐槽邊往裏走:“哎喲老王,我說你這個膽子就是太小了,咱在停屍房幹多久了,你怎麽還是這麽怕呢。”

老張邊說邊走了進去,手電筒從第一排雪櫃開始照起來。

老王也緊跟其後,從另一排雪櫃開始檢查。

排氣扇葉在輕輕扇著葉片,太平間裏冷氣很強。在檢查到靠近裏麵時,他走著走著,在手電筒打到另外一個櫃子時,突然腳步頓住。

新來的那個雪櫃,此時此刻不知道是被誰拉開了,櫃子上空空如也,蓋屍布垂落在地——那句被動物咬傷脖子的屍體不見了。

老王感覺身後起了一絲涼意,他的眸子瞬間瞪大,幾乎是恐懼的,小聲喚道:“老張……有,有具屍體不見了……”

沒有人回應。

平日裏多言多語的老張就好像消失了一般。等待他的是死寂一般的安靜。

幾乎是瞬間,老王拔腿就想往外跑,就在快要抵達鐵門時,鐵門被一陣莫名的風吹得“嘭”的一聲關上了,老王手一顫,手電筒“啪”的掉落在地上,直接熄滅了。

然後黑夜中,滿是屍體的房間裏,響起了一陣細細的咀嚼聲。

老王後背抵著鐵門,雙手不斷地去擰門手把,汗水大滴大滴往下落,黑暗中他敏銳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快速朝他奔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啊!!!!!!”

一陣慘叫,響徹了整個停屍房。

醫院前台。

一名護士此刻查完房,邊走邊寫著手上的台本,抬頭望見眼前一隻手托著腮的姑娘,笑了起來:“秦瑤,怎麽了?”

那名叫做秦瑤的女生聞言看向護士,輕輕搖了搖頭。

她是很舒服的長相,一雙柳葉眼顯得楚楚可憐,但是圓臉又增添了幾分可愛,此時她微微蹙眉,道:“不知道怎麽了,感覺身體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一股熱氣從五髒六腑凝聚而上一樣,好奇怪。”

護士笑道:“是不是這幾天天天加班,太累了呀?”

秦瑤聞言,雖然還是覺得哪裏奇怪,但眉頭終究舒緩了,她點點頭:“嗯嗯,應該是這樣。”

護士低頭繼續在本子上寫東西,疑惑道:“對了,張叔和王叔怎麽查個太平間查這麽久,還沒上來嗎?”

秦瑤搖搖頭:“沒呢。”

那名護士收起本子:“該不會又偷懶沒去查房吧?罷了,我去看看。”

秦瑤心裏突生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預感來得十分莫名,她起身:“要我陪你去看看嗎孫姐?”

孫姐擺擺手:“沒事,不用,這段時間發瘋的、被咬傷的特別多,你呀就留在前台等著就行啦。”

秦瑤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孫姐已經進了電梯,看著電梯門緩慢合攏,隨著數字跳躍,孫姐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眼前。

……

她們抵達中心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了淩晨兩點了。

阮思思將車停在醫院門口,車上布滿了血跡,是阮思思一路開車撞死的喪屍。

陳小婷一下車便幹嘔了起來:“阮思思你要死啊,開那麽快幹嘛。”

阮思思冷冷開口:“陳小婷,想活命少說點話,有個時候你真的挺煩的。”

陳小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似乎被她罵得很不爽,但這種情況又隻能憋著,畢竟她的命是阮思思救下的。

醫院門口還算幹淨,阮思思率先走進醫院,陳小婷咬咬牙,和張春跟上來。

入目是醫院的主樓。

此刻有位護士坐在前台,抬頭看了看她們一眼,又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以為她們是來探望病人的。

阮思思走上前,開門見山:“你好,請問秦瑤在哪裏?”

護士又抬起頭,道:“你們是來找秦護士的?我不知道啊,查完病房後我出來就沒看到她了。”說完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都是一起值的晚班,現在就剩我一個人坐在這裏,也不知道去哪了。”

阮思思道了聲謝,領著二人正要離開,在轉身的一瞬間頓住。

護士敲擊鍵盤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咬痕。她此刻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一股濃鬱的黑色正蔓延著眼睛四周,但她絲毫沒有察覺,仍然在錄入著病人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