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變異室友
風聲獵獵,樹林中全是屍骸,有怪物的嘶吼聲不斷朝周邊襲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最後阮思思眼前一黑,隻聽到有一個聲音不停在呼喚她:“思思,快跑!”
她從**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思思?你做噩夢了?”耳旁傳來略微熟悉的聲音。
阮思思呆坐在**,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卻見她的室友張春此刻一臉關切的望著她。
“切,鬼知道她又得了什麽壞毛病,剛剛睡覺一直在喊‘我要殺了你們’,跟腦子進水了一樣。”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阮思思望向對麵的床鋪,果然看見她昔日的室友陳小婷。
此時陳小婷抬頭掃了她一眼。臉上不屑的表情跟以往如出一轍。
阮思思臉上有片刻的凝滯,她環顧了下四周,確定這是她的宿舍後,她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臉。
她不是已經死了麽?但現在這個情況,自己好像重生了?
張春見她的臉色蒼白,仍舊問:“你還好吧?”
阮思思來不及回張春的話,她從**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開日曆,發現是紀元2月1號的晚上11點14分。
世界末日爆發的前兩天。
她長舒出一口氣,此刻沒死就是上天送給她最大的禮物。她抬起頭,對著張春點點頭,問:“對了,王星呢?”
此刻整個宿舍,除了張春,她就隻看到個陳小婷,另外一個室友王星她沒有看到。
張春回答:“王星不是在洗澡麽?”
“洗澡?”從房間內還能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阮思思低聲重複了一遍,忽地想起來什麽,猛地抬頭,“快把陽台門鎖上,快!”
如果她沒有記錯,那麽就在今天晚上,最早一批變異體就已經開始轉化了,而王星就是其中一個。
陳小婷的床位是最靠近陽台的,她此時此刻坐在桌子前玩手機,隻要伸手就可以把陽台門鎖上;但她向來與阮思思不對付,此刻也不過是翻了個白眼:“阮思思,你有病吧,人家還在洗澡呢。”
王星洗澡喜歡唱歌,但是今天浴室裏安安靜靜,隻能聽到淋浴的水聲。阮思思跳下床,來不及解釋,衝上去就將陽台門給反鎖上了。
上一世的這天晚上,王星變異成了活死人,衝出浴室咬傷了陳小婷,後來稟報了導員,校車載著她們去醫院的路上,陳小婷徹底變異,和王星咬死了一車的人。
僅僅過了幾個小時,馬路上、醫院裏甚至學校,都淪為了屠宰場。
她朝二人喊:“浴室裏麵那個早就不是王星了。快拿點東西來把門堵住!”
張春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愣了愣,陳小婷翻了個白眼:“不是人還是鬼嗎?真無語。”
她剛說完這句話,浴室的水聲停止了。
過了幾秒,腳步聲由遠至近,浴室離陽台僅幾步路的距離,阮思思甚至能聽到王星粗重濃厚的呼吸聲。
陳小婷放下手機,雙手抱胸看著正擋著陽台門的阮思思,打算看好戲,而陽台門把被扭動,緊接著王星的聲音從陽台傳來:“誰把門關了呀?開門呀。”
她說這句話聲音似乎聽著還算正常,但阮思思絕對不可能放她進來。
王星不停的轉動門把手,但是阮思思反鎖了,於是她聲音帶了幾分怒意:“開門,開門!開門!!”
她最後那句“開門”的聲音驀地變了,變得不男不女粗獷很多。
“給人家開門呀。怎麽,你想給人家鎖在外麵嗎?”陳小婷“噗嗤”笑出了聲,她甚至對著門外的王星喊,“哎,是阮思思給你鎖外頭了呀,她不肯開門,我們也沒辦法喲。”
門外傳來“咚咚咚”的巨響,王星開始捶門。
張春的臉上也掛上了一絲不忍:“思思你幹嘛呀,把王星關外麵不好吧……”
阮思思此刻背抵在門前,大腦急速運轉中。
要是她上一世的身體,打死一隻活死人不在話下,但是她這一世的身體還很嬌弱,也沒有任何道具。被咬到就會被傳染,風險極大。
身後的撞擊聲愈發猛烈,王星開始用身體撞門,並且嘴裏發出了嘶吼。
學校的木質門本來就不算特別堅硬,此刻在王星的撞擊下開始顫動。
陳小婷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上前想要將阮思思推開:“你幹嘛呀,放她進來啊,你沒聽到她聲音已經生氣了嗎?”
“你特喵沒腦子吧陳小婷!”阮思思忍無可忍將她一把推開。
不堪重任的木門開始搖搖欲墜,不出幾下王星肯定破門而入。
她嗬道:“爬上床!”
女寢一樓和二樓為了防止學生跳窗都設了鐵圍欄。她們的宿舍在四樓,跳窗是極其不現實的,而阮思思不打算開宿舍門。
女寢過了十點半就是宵禁了,此刻已經關上了鐵門,如果放王星出去的話,那麽整個女寢都猶如被困在籠子裏的雞群仍由狼屠殺。
寢室都是上床下桌,上了床後地方還是蠻高的。而她的目光在看到陳小婷桌上的那把水果刀後便有了主意。
門外的王星喉嚨裏發出的吼聲已經不似個正常人了,陳小婷就算再笨也覺得自己脊背一涼,一股寒意升起,她雖然嘴裏還在不滿的嘀咕著,但還是利落的爬上了床。
張春想上前幫忙,卻被阮思思一個眼神製止了。
在二人都爬上床後,阮思思心裏默念了三個數,然後在王星撞擊後的空隙中,飛快的伸手拿起陳小婷桌上的水果刀,緊接著掠身上了床。
就在她抽身的那一瞬間,門“轟”的一聲便被王星撞開了。
在看清王星的樣子後,陳小婷驚呼出聲:“啊!”
此刻的王星麵色慘白,脖子上的血管凸出,一直橫到臉上。她的眼珠子一整個都是綠色的,她嘴角升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邁著僵硬奇怪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王星循著尖叫的聲源抬頭,看到了捂著嘴巴的陳小婷。
她嘴角的弧度一下子變得更寬,好似要咧到腦後跟去,聲音極其古怪,似乎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嗚——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