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交換?

蘇童童站在原地,眼裏的光明滅不定。

理智告訴她,陸沉星走上這一步和她沒關係,他自己要進入的歧途,玫間這些話就是在攻擊她的心防。

但情感又在隱隱地告訴她,玫間說的是對的。

陸沉星從前不過是陸家的一個旁支,縱使他有再多的想法,隻是一個旁支的他,根本拿不到那麽多的資源和支持,就算是有什麽不好的想法,想要實踐出來也很難,是她送去的資源助長了陸沉星的實力。

“不要聽她瞎說,”薄涇霆輕輕的嗓音從耳邊飄過,“你送給陸沉星的那些資源,是讓他獲得了不少的名聲和金錢,但對藥的製作,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但因為有了你的幫助,讓他覺得正途更有利,才一度減少了對藥的利用,不然,現在的情況會更糟糕。”

陸沉星那樣的人,欲望是不會被填滿的,如果不是蘇童童給的那些東西更有利可圖,現如今的深城,早就不知道會被那玩意兒衝擊到什麽地步。

蘇童童沉了沉眼,收攏好了心裏並不該出現在此刻的情緒,她直起身,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狀似無意的開口:“你不是很久都沒有回來嗎?怎麽還能找得到這麽大的廢棄廠?”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周圍一片樹木林立,但不遠處便是大片的藍色廠房,廠房上麵的煙囪已經發黑,證明這起碼是個半廢棄的廠。

深城近幾年基建運動搞得十分火熱,像這種廢棄的場地,應該不多了。

蘇童童寄希望於,薄涇霆能聽到她的暗示。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於自然,玫間沒有任何的懷疑,她甚至跟著轉頭看了一眼四周,才笑著道:“幾個月之前,陸沉星曾經找我借過一個人,他說他的藥廠好像被人惡意入侵過,但那個人十分謹慎,進來得悄無聲息,出去的時候,還抹去了自己所有的痕跡,要不是他早有防備,甚至都發現不了,那個人,是薄涇霆手下的人對吧?”

抹去了所有的痕跡?

蘇童童想到了剛醒的時候,查到的那個陸沉星常用的ip地址,當時出於好奇,她進去看了一眼,但意料之外的,什麽都沒有查到,所以她隻能無奈退出。

隻是因了職業習慣,退出之前,她抹去了自己所有的痕跡,原來,那個時候,陸沉星就已經有了防備。

“是他手下的人又怎麽了?”蘇童童不明白玫間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的用意,她的目的難道不是出境嗎?抓著她這個人質就行了,為什麽還問那個並不存在的他人?

“據說那個人,最後改變了薄氏集團的困境?我對他很感興趣,所以,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玫間看了一眼自己的聯絡器,眼裏閃過了一抹瘋狂的光,“薄涇霆不是很在乎你嗎?讓他拿這個人來換,我就可以放了你。”

換?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蘇童童這會兒都想哭幾聲。

這怎麽換?

當時潛入進去的人是她,現在被挾持的人還是她,怎麽換?

自己換自己可還行?

“你要他做什麽?”蘇童童竭力保持臉上的平靜。

她已經在玫間麵前表露出了自己會點醫術的能力,所以玫間輕易不敢上前來,給了她點喘息。

一般這種情況下,別人不會再去想她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逆天的能力,這就是她的機會。

“怎麽?你能代替薄涇霆決策?”玫間皺起眉,半是質疑地問道,“這麽重要的人,在哪兒都是座上賓,會聽你一個女人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就是我引薦給三爺的呢?”蘇童童大大方方地直視了回去,“你要知道,手上有點籌碼,才好和人談交易,你可以想想,當初那個人,為什麽會在沒有任何報酬的前提下,幫薄氏集團?”

玫間陷入了沉思。

她的資料確實顯示那個人幫助了薄氏集團,但集團內部沒有任何關於此人的支出,一分都沒有,所以,她一度懷疑是不是薄涇霆帶回來的那些人裏出了一個天才。

但如果,是技術交換呢?

一個領域的天才,大部分會是其他領域的蠢材,而醫術,在某種程度上,是這個世界交易的硬通貨。

一個天才出手,卻不要半點的報酬,隻有一種情況,他出手幫忙的那個人,有足夠讓天才動心的籌碼。

比如,麵前這個女人,那一手精湛的銀針醫術。

看見玫間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蘇童童就知道,對方又在腦補什麽東西。

她無聲地笑了笑。

落在玫間眼裏,就是胸有成竹的篤定。

玫間抿了抿唇:“你讓那個人過來,換你,我就放你走。”

“如果我不樂意呢?”蘇童童拿回了點主動權,頭部的疼痛卻也在此刻卷土重來,她往後傾斜了身子,靠在了司機座上,“讓她來可以,但我要解藥。”

這個藥太邪門了,身體的不適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光靠把脈卻完全找不到病根,很奇怪。

“沒有解藥,”玫間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這種藥是陸沉星研製出來的新型藥,據說是用了一些不能說的東西,取材來自活人,可以躲避機器的掃描與中醫的脈象。”

“但也因為這個,讓藥效不能保持太久,且造價,十分昂貴,是上一類成本的千倍之上。”

玫間並不擔心自己爆出來的東西會有什麽不利後果,事實上,這藥太過昂貴,已經被陸沉星放棄了,他們負擔不起性價比如此之低的東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來了,把我換走,我回家之後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好?”蘇童童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是這樣的,她想,她知道對方所謂的取材活人是什麽意思了。

“是這個意思,”玫間坦白地承認,她甚至饒有趣味地盯著已經在發怒邊緣遊走的蘇童童臉看了好幾眼,“看來,你知道這些秘密了。”

“畜生。”蘇童童嗤笑一聲,不屑地罵道,“也隻有你們這樣的畜生,才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玫間臉有一瞬間的抽搐,卻又很快被她自己調節好:“隨便你怎麽說,你隻要告訴我,你答不答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