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最壞的可能
眾人一愣,這會才想著去看看周圍的環境。
不看不要緊,一看,再回頭看蘇晚晚的眼神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薄宅二樓的房間不多,兩個間隔中間修的並不遠,而且兩個房間中間的通道是直來直去的長廊。
也就是說,如果蘇童童當時真的進了房間,那蘇晚晚無論站在哪個地方看她,都會被她看見。
假如,真的有那麽一瞬間,蘇童童沒有看見蘇晚晚,但這樣極近的距離,不會連手上有沒有拿酒杯都看不清楚。
距離太近了,酒杯又不是什麽藏在手上讓人看不見的小物件。
蘇晚晚的說法本來沒什麽紕漏,但對比上當下的環境布局,就顯得可笑了起來。
一眼假。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打破沉寂的依舊是蘇童童,她看著蘇晚晚好笑地搖了搖頭:“真不好意思,裝修的沒能讓你滿意了。”
博家老宅作為結婚入主的房子,上麵的樓層都是照著薄涇霆的想法來修建的。
他本來的想法是,二樓除了臥房就是書房,中間的間隔可以不那麽遠,這樣可以拉近兩個房間的室內距離。
事實上,如果不是蘇童童過門之後的態度太過於激烈,他甚至想要在書房和臥房之間開一扇門,室內進出。
上輩子讓人多少有些詬病的設計這輩子反倒成了最有力的證據,蘇童童一時也覺得好笑。
“我……”蘇晚晚張嘴還想要說什麽,剛說了一個字就卡了殼,她沒法解釋。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她沉默了半天,再出口也隻是蒼白而無力的解釋,在場諸多人中,已經沒人相信她了。
“這蘇家二小姐,看不出來啊,人長得白白淨淨的,怎麽做事這麽不道德?”
“就是就是,這可是她親姐姐啊,就這麽造謠,她一點兒也不顧念感情麽?”
“平時不都說她最重感情嗎?我看啊,都是假的,就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可半點沒給自己的姐姐留情麵哦!”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證據出來了,前因後果再一聯想,到底是什麽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雖說這些評價都是私語,但有意無意地,聲音都不太小,起碼,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恰在此刻,開鎖的人終於感到,蘇童童和薄涇霆隻吩咐了人將蘇晚晚看住,就專注於眼前的開鎖去了。
秦懷宇可還在裏麵呢。
不知道為什麽,蘇童童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往薄涇霆身邊站了站,低聲地問道:“你叫他,他也不回你嗎?”
“嗯。”薄涇霆神情也有些凝重,刻意壓低的嗓音更顯得他此刻心中的燥意,“我喊了幾聲,他沒回答,但中間有一段時間,接連不斷地響起了拍門的聲音。”
拍門的聲音?
蘇童童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即便是遇到危險,說話永遠比動作快,也更省力。
可如果出現這種寧願用動作,也不願意說話的,隻有兩種情況。
一是裏麵還有其他人,他被人捂住嘴,無法說話。
但既然還能動,這一條基本上可以說是不可能了。
那隻剩第二種,不太好的可能了。
蘇童童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薄涇霆,她在男人的眼裏看見了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擔憂,她閉了閉眼,忍不住地在心裏祈禱。
臥室的房門采用的是防爆材質,密碼鎖更是當今最先進的科技產品,饒是出品方的專業開鎖員來,也費了許久才終於將門打開。
房門一被打開,薄涇霆就率先衝了進去,蘇童童緊隨其後。
隻是,剛剛走到門口,蘇童童的腳步就停了下來,她連一步都再邁不出去。
血,滿目都是血。
大紅色在一瞬間充斥了整個視線,就連天花板都沾染了血跡。
薄涇霆沉頓一瞬,臉色陰沉,他飛快地穿梭在房間裏,尋找秦懷宇的蹤跡。
最後在陽台找到了臉色青紫的秦懷宇,脖子上套著根繩索,繩索另一端在樓頂。
繩索壓的剛剛好,讓秦懷宇不至於腿腳離地,卻又隻能踮腳才能保持不被勒死的狀態。
“畜生!”蘇童童咬緊了牙關,忍了半天才罵出一句話。
薄涇霆低頭去探秦懷宇的鼻息,眉眼略微一鬆:“還有氣。”
他伸手就要將人扶起來,蘇童童眼角餘光一閃,瞳孔陡然睜大:“別動!”
隨著她的眼神望過去,一個小巧的裝置出現在眾人麵前。
“拉力裝置。”薄涇霆一眼就看出來了裝置的內核,他偏頭示意了一下,後麵跟著的幾個保鏢衝過去解除裝置。
但並非一時半會能解得開,而秦懷宇的狀況已經很不好了,眼見得隻差半口氣就得斷氣了。
“把醫生請上來!”蘇童童一邊吩咐人,一邊捋起了袖子,她強忍著暈血小心翼翼地蹲在了秦懷宇的麵前。
她掀開對方的眼皮看了一眼,心頭略一鬆,沒死,還能救。
“你扶住他,”蘇童童對薄涇霆囑咐道,“讓他保持平衡。”
確保攙扶的姿勢是正確的,蘇童童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就伸手,掀開了秦懷宇的衣服。
一番檢查之後,她歎了口氣:“致命傷口在腰腹,動脈血。”
不等薄涇霆回答,她在床頭櫃裏翻出了根家用溫度計,湊上去一量:“35度,不行,失血過多,溫度太低了。”
“去血庫掉血包,b型。”幾乎是她的話音落地,薄涇霆就開口吩咐了下去。
蘇童童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將**的床單拖了過來,勒住了傷口,短暫地止住了出血。
但奇怪的是,秦懷宇的臉上仍舊泛著不正常的紫白色,呼吸更是粗重,完全沒有一點好轉,甚至還在近一步惡化。
“不對,”蘇童童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再次檢查了一下眼白,眉頭緊皺,“已經做過了止血處理,體溫也已經在上升,為什麽情況還沒有好轉?”
“別急。”薄涇霆低聲勸慰道,眉眼中的焦躁卻難得的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