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抓住了

隻要錢到位,車夫可以做一個明智的啞巴。

一路跟著殷錫蘭的馬車,從城中到城西郊,逐漸變得偏僻起來。殷棲落看著路邊黑土上的植被,想起殷錫蘭裙角的黑土,是城西特有的。

在馬車直奔一處別院的時候,殷棲落下了馬車,讓車夫去個隱蔽的地方等著自己。

這處別院隱蔽,像是隱居在鬧市的閑散人家。

門前無匾額,院落一丈牆,遮住裏麵大半。

殷棲落繞到後院,翻牆進入。

“殿下,你答應我的事,怎麽樣了?”

殷錫蘭期待的聲音傳出來。

“和父皇說還需要時間,而且母後和舅舅那邊也不好辦。”

是太子。

沉默了一會兒,殷錫蘭委屈的聲音響起,“既然殿下辦不到,為何那天在行宮殿下要強迫我……殿下這不是要蘭兒去死嗎?”

殷棲落頭皮一陣發麻,殷錫蘭也會裝委屈……還有,她那天中了迷藥,太子竟然趁機……

嘖嘖嘖。

“蘭兒,你知道我一直想娶的人都是你。”太子柔聲哄著。

接著是輕微拉扯喘息的聲音,逐漸火熱了起來。

屋內的兩個人就這樣纏綿到了一起。

殷棲落聽夠了,才悄悄起身離去。

太子……呃,怎麽說呢,怎麽剛剛給她的感覺這麽像隻想吃幹抹淨,不想負責的負心漢呢?

殷錫蘭不會這都看不出吧,還要和他拉扯?

人順著不起眼的小路找馬車,深一腳淺一腳的,踩了一腳黑泥。

回府之前,她將鞋子重新買了一雙,才到西小院的後牆,順著洞爬了回去。

從後窗翻進去,沒想到和一雙笑嗬嗬的眼睛撞上了。

周婆子?

殷棲落蹙眉。

“夫人,小姐回來了。”周婆子揚聲道。

好啊,殷棲落心一沉,就知道周婆子沒這麽大的膽子,她才出去兩三個時辰,就敢進屋來查?原來是柳千惠。

不得不說,柳千惠能做相府的女主人,自有她的本事。

多疑,不放過任何蹊蹺的蛛絲馬跡。

殷棲落從屋子裏出去到正院,看到柳千惠坐在院子裏喝茶。

看到殷棲落出來,圓潤飽滿的臉蛋上眉頭蹙起。

“穿成這樣,去哪了?”

殷棲落從屋子裏往外走的這一段距離,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我病得難受,就想出府去吃惠豐齋的點心。”她可憐巴巴,“可到那又要排好長的隊,終於要到我了,發現錢包被賊給偷了……”

柳千惠眸中微怒,一臉的你以為我會信?

“放肆!”

她怒道,“看來是我最近對你不夠嚴厲,才讓你三番五次地誆騙長輩!你以為這種謊話,說出來會有人信?”

殷棲落順從地跪下,“可女兒說的句句是真,母親不信,我也沒辦法。”

柳千惠氣得咬牙,“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她冷冷地盯著殷棲落。

“來人,將牆外抓到的車夫帶進來。”

殷棲落心裏咯噔一下,柳千惠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車夫是收了她的錢,可這裏是相府,比她有錢有勢的柳千惠,威逼利誘之下,車夫不就什麽都招了?

不多時。

車夫就被帶到了院子裏。

西小院裏,柳千惠,一個婆子四個丫鬟,還有白螢和殷衡。

不管車夫交代了什麽都對她不利,因為都是柳千惠的人在場。

“說,剛剛你拉著我們小姐去哪了?”

周婆子自動上前問話。

車夫一臉茫然道,“小的隻是個趕車的,不知道怎麽衝撞了貴人們,還請貴人們高抬貴手放我離開。”

“少東拉西扯!”周婆子那張團團的喜慶臉上,第一次露出厲色,“這裏是相府,眼前這位是我們丞相府的人!你敢有一句假話,後半輩子就去大牢裏過吧。”

車夫被嚇壞了,緊張地看了殷棲落一眼。

殷棲落也緊張地握拳,看了車夫一眼。

但她從車夫的眼中隻看到了慫,完了,他慫的表情,好像馬上就要全都招了。

“小的,小的拉著小姐到了城中的點心鋪子,然後點心鋪子人多,小的就打了個盹,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姐把小的踢醒了,好像是生氣了,上了馬車就回來了。”

車夫唯唯諾諾的一口氣說道,“小的不想蹲大牢,不敢有半分假話。”

殷棲落懵了,她剛剛現編的說辭,車夫怎麽知道的?

還有啊,就算車夫是順風耳,在相府女主人這樣的威壓下,為什麽還要幫她圓謊?

柳千惠一怒之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們串通好了!”

殷棲落反駁,“天地日月可見,要是串通的,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善終。”

柳千惠臉色更黑了!

“來人,給我打,打到招了為止。”

西小院外,柳千惠帶來的小廝得了命令,上前準備壓下車夫。

這個時候,柳千惠貼身的婆子從院子外匆匆而來,上前說了幾句話。

柳千惠的臉色變了下。

她擺手讓人鬆開車夫,“送出府去。”

殷棲落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懵事一件接著一件。

“你給我好好梳洗打扮,準備見宮裏來的人。”

殷棲落渾身一僵,宮裏?她愁眉不展,“母親,我還病著,能不能不去?”

“病著還能偷偷跑出去?”柳千惠冷笑一聲,“這次可由不得你,還是趕緊換了衣服,跟我走吧。”

看柳千惠那副樣子,她就知道,宮裏來人的目的,多半是選秀的事。

白螢隨殷棲落回房中換衣服,緊張問道,“小姐真的要被招進宮裏了?”

殷棲落臉色沉著。

她才不會進宮,不管用什麽辦法,都不會進宮!

一身華麗的衣服穿在身上,又告別了那個寒酸的小庶女。

殷棲落未施粉黛,卻人嬌豔如陽,尤其在她明眸皓齒笑起來的時候。

“乖乖等我回來。”

拍了拍白螢肩膀,她抬腳走出了房間。

院子裏,柳千惠轉過頭,驚豔之後,眼中的惡毒清晰可見。

“母親,咱們走吧。”

殷棲落笑津津說道。

“嗬嗬嗬……”

是殷奎山的笑聲,從相府正堂中傳出,“錦公公上次來,還是八年前吧。”

“是啊,那時候陛下特地賞賜丞相功勞,奴婢才有幸登府。”

殷棲落在外麵握拳,果然是瀛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