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大房的氣魄
年少輕狂 41、“大房”的氣魄!
對於小銀子身上新添的傷口,鏡月未央不免愧疚,親自送他到白朗之的院子包紮。白朗之的人品怎麽樣暫且不論,一手的醫術確實高明,這次要不是他幫忙掩飾了小銀子背上的傷口,隻怕就要給太子抓了個現行。
“今天的事,多謝你幫忙了。”猶豫了半天,鏡月未央才終於把快要憋死在肚子裏的話說了出來,像她這樣的流氓無賴,雖然臉皮厚得要死,但在某些情麵上卻要比一般人還別扭。
“嗬……”白朗之卻不見得領情,隻淡淡哼了一聲,“殿下若是真的憐惜別人,就少叫人家受傷。”
“這,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想的……”鏡月未央臉一燙,不免心有些虛,這次確是是她莽撞才會釀出這麽多禍端,但她也已經吃夠苦頭和教訓了嘛!
“所以說,”白朗之收拾到藥箱,起身從鏡月未央跟前擦麵而過,“你很虛偽。”
鏡月未央一愣,等反應回來時白朗之早就走出房門熬藥去了:“喂!你——喂喂喂!”搞什麽嘛!她都已經很誠懇地反省認錯了,用得著這樣揪著小辮子不放嘛?金子還沒有足赤的呢,要不要對她要求這麽苛刻的……話說這個男人自從上次受了皇後的鞭刑之後,對她的態度就更惡劣了,甚至連最初的禮節都撤了,這次要不是小銀子受傷,隻怕他整一個就拿她當空氣了。
等白朗之調好藥膏回來,鏡月未央還沒走,隻見她一個人守在床頭,時不時拿手試小銀子額頭的溫度,對著昏迷不醒的人喃喃自語:“小銀子對不起啊,都怪我做事太欠考慮了,害你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哎,我也知道我腦子一根筋啊,以前也總是闖禍,大概是被慣壞了吧,那時候每次犯錯都有人幫我收拾爛攤子,還安慰我……不像現在,做什麽都是錯的,好像我就是個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似的。我知道他們都討厭我,雖然覺得有些冤枉,但誰讓我穿到了這個身體裏麵呢?其實我也可以完全不用理會他們的,但我就是死心眼,真的,我特死心眼,我總覺得……要補償他們些什麽,雖然對他們的那些傷害根本不是我造成的……啊啊啊,好煩啊!其實我真的很無語啊!我明明是想讓他們開心一點的,但為什麽總是會搞砸呢!難道是打開的方式不對?!好吧,我承認我就是一禍害,千年不遇的大禍害,遇到我算你倒黴,不過你不能討厭我哦,要是連你也討厭我,我就真的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嚶嚶……”
“白、白大人……”看到白朗之捏著一盒藥膏靠在門外靜靜地站著,嘴角微微揚起,見慣了他板著臉的冰冷摸樣,忽然見他笑得這麽溫柔,小女婢有些看癡了眼,不由得囔囔開口,“您笑起來……真好看。”
聞聲,白朗之輕咳了一聲,瞬間收斂了表情,轉身快步走開。他有笑嗎?沒有。
“什麽人在外麵?”
“啊……”小女婢回過神,心頭急速一縮,她剛才說了什麽?!完蛋了,要是被公主知道,不死也要扒層皮!“殿下快去看看音公子吧,音公子正鬧著脾氣不肯喝藥……”
鏡月未央聞言止不住頭疼,擰了擰太陽穴淚流滿麵,這些人怎麽一個個都這麽精力旺盛不得安生,到底是要鬧哪樣?乖乖在床上躺著養好傷不行嗎?都一隻腳踏進棺材了,還這麽能折騰!
隨著女婢趕到彥音的居所,還未走進房內,“啪”的一聲清脆的瓷器摔裂聲就在兩人耳邊砰然炸響,緊跟著是一聲壓抑而不耐地低喝:“滾開,我不喝……我不要她的假好心!咳咳……咳咳咳!”
鏡月未央微微抬眉,嘖,男人,果然,寵不得。給三分顏色就賣起了顏料,他這算什麽意思,鬧別扭耍小性子還是怎的?
見鏡月未央進門,眾人忐忑不安地垂頭行禮:“殿下。”
彥音哼了一聲,扭過頭看也不看她一眼。
目光掃過地上的狼藉的藥汁和碎片,鏡月未央輕輕歎了一口氣,轉頭吩咐:“再去端一碗藥來。”婢女戰戰兢兢,埋著頭匆匆走了出去,過了好些時候才又重新熬了一碗藥端進來。鏡月未央接過藥碗,走到床邊坐下,舀了一勺尚是滾燙的藥汁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幾口,又嚐了點試了試溫度,即刻就被苦得皺起了眉頭,卻還是耐著性子將勺子送到彥音嘴邊:“乖,聽話,別鬧了,先把藥喝了再說。嗯?”
“我說不喝就是不喝!”彥音猛然一甩手推開鏡月未央,瞬間打翻了她手裏的藥碗,滾燙的藥汁潑向半空,灑了鏡月未央一手背,燙得她忍不住痛呼出來。
“未央!”死妖孽急切地喊了一聲,快步衝上來查看她的傷勢,隻見雪白的手背燙傷了一大片,活像煮得八分熟的豬蹄,又腫又紅。
“疼……嘶——好疼!”鏡月未央被他捏得生疼,又燙得滿頭細汗,趕緊抽開手舉到唇邊呼呼地吹冷風。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拿藥?!”死妖孽冷然喝了一聲,繼而回過頭有些心疼地看著鏡月未央,輕輕握住她受傷的手,低頭印上一個冰吻,“這樣有沒有好些?還很疼嗎?”語氣轉而又是極盡的溫柔。
“本來還好,被你那麽用力地抓了一下,差點骨頭都被捏碎了!”鏡月未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知道死妖孽也是一時心急,錯不在他,但是被彥音這麽一鬧她很是憋屈,隻能朝著撞上槍口的死妖孽發火。
“還會凶人那就是沒事了。”死妖孽揚起嘴角笑了笑,拿過侍婢奉上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在鏡月未央的手背抹了一層。她在自己麵前這麽毫無顧忌,大概下意識就已經把他當成是自己人了,即使她一直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或者……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包紮好鏡月未央的手,死妖孽站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冷冷掃了彥音一眼,忽然揚起手對著他的臉頰重重甩了一個巴掌:“不知所謂!闖了那麽大的禍還不安分,你是什麽身份?敢這樣掃公主的顏麵?!來人,把這刁奴給本王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