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把褲子脫了
父後,母皇被搶了
“殿下,慕容少爺求見。”
“哈?你說誰?!”我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廝被我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緩了緩才道:“慕容少爺正在屋外候著呢,說是一定要見殿下。”
“唔……”我摸了摸下巴,慕容晏來找我?他竟然來公主府找我?!莫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先前他巴不得離開這裏,應該是寧死也不想再踏入一步的。可這才過了幾天,竟就主動回來了,真是稀罕!
我走出去,還未抬眼,那一襲瘦削的青衣就闖入了眼簾。慕容晏屈膝跪在地上,半垂著頭靜默不語,說不出的恭敬與卑微。春光明媚的四月,院子裏百花爭豔紅紫滿園,可是看到他的那一瞬,我卻陡然感覺到一陣無以言說的……荒涼。
“你怎麽來了?”
“先前是晏兒無妄,惹得殿下不快,還望殿下莫要記掛在心,原諒晏兒的無理取鬧。”慕容晏輕咬字節,一番話說得費力,卻是字字清晰。
我不免又是一愣,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小夫妻兩吵架?他現在要……回來?!
“你開玩笑的吧?!你不是很厭惡我嗎?難得本殿大發慈悲將你送了回去還你自由,你倒好,竟然自己巴巴地跑了回來,這是要鬧哪樣?”
“若殿下不肯原諒晏兒,晏兒便長跪不起,一直到殿下原諒為止。”沒有理會我的質問,慕容晏垂著頭一動不動地跪著,身形瘦弱而憔悴,隻口吻還十分的堅決,拗得像頭牛。
我知道跟這種人是沒法溝通的,便伸手一把拉過他身邊的小廝:“元寶,這是怎麽回事?”
元寶“嘶”的倒吸一口冷氣,皺著臉咬牙忍著痛,我立刻掀開他手臂上的衣服,隻見白嫩的皮膚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紅褐色的傷口,竟是受了不小的刑法。
“誰幹的?”
元寶顫顫巍巍,猶疑著不敢開口。
聯係慕容晏莫名所以的作為,我忍不住蹙眉:“難不成……是慕容大人?”
元寶又是一陣遲疑,轉眼見慕容晏跪在地上不為所動,才輕輕地點了點頭:“殿下不要怪少爺,是……老爺逼少爺這麽做的,少爺、少爺已經很可憐了……”
“可憐?”我淡淡一哂,大致猜到了慕容晏如今的處境,一個被逐出公主府的“男人”,閑言碎語自然是少不了的,被人指指點點取笑嘲諷更是家常便飯,我以為他能忍受,可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敗下陣來。虧他之前還那樣逞強,處處不給我麵子,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雖說慕容丞相的做法是過分了點,但慕容晏本身也很有問題。
本著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情,我走過去伸手想要扶起他:“你回去吧,慕容大人那邊本殿自會交待。”
慕容晏卻固執地撫開我的手,滿麵愁容,搞得好像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那個人似的:“沒有用的……事已至此,晏兒惟願能在公主府求得一席容身之地。”
“哼,那你就這麽跪著吧!”
我冷冷拂開袖子,給臉不要臉,還真當我非要腆著臉皮伺候他不成?!最討厭這種自甘墮落的男人了,假清高,真無能!
吃罷晚餐,我擦幹淨嘴角,隨口問向小銀子:“慕容晏回去了沒有?”
“還在院子裏跪著。”
泡了個溫泉,我伸手接過小銀子遞過來的衣服,勾起嘴角壞壞地笑了笑:“小銀子,你有沒有感覺到嘴角有股閑閑的味道?”
沒想到我會這麽問,小銀子一愣,呆呆地舔了舔嘴角:“好像……是有點鹹。”
我揚起嘴角笑得更歡了,搖搖頭指了指他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啊!”小銀子驀地大窘,臉色騰的紅了一片,趕緊抬起袖子往鼻子下使勁抹了幾下,還時不時抬眼偷瞄我,見我一直盯著他看,不禁更慌了,才幾下就把清秀的一張小臉抹成了狸貓狀,“小的該死!殿下莫要見怪!”
“哈哈……”見他一臉窘迫慌亂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斜斜挑起眉尾逗他,“說起來,你應該還沒有見過女人的身子吧?怎麽樣,本殿的體態與你想象的可曾相符?”
小銀子緋紅的臉頰瞬間又深了一大截,一直紅到耳根處,目光閃閃爍爍遊離不定,不知該看向哪裏。
“殿下你真壞……”
我拾起一塊帕子沾了水,拈過他的下巴細細擦幹淨他臉上的汙痕:“別害怕,本殿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小銀子微愣,咬著嘴唇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把目光強行轉了回來,直視我的眼睛:“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像殿下對我這麽好,小銀子……很喜歡殿下……”話還沒說完,先自又是一陣臉頰發燙,看模樣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年,看得我心裏的犯罪感蹭蹭蹭就升了好幾個台階。
“嗬,你才見了我兩次,這樣的喜歡會不會太膚淺了?還是說……每遇到一個主子,你都會說這樣的甜言蜜語?”
見我懷疑,小銀子臉色一緊,急得快要哭出來:“不是的!小銀子說的都是實話!小銀子從沒跟別人說過這些,殿下相信我!”
“相信你可以。”我看著他,目光緩緩下移,繼而痞子似的勾起嘴角,“把褲子脫了給本殿瞧兩眼,本殿就相信你,嗯?……不肯脫?”
小銀子渾身一顫,噗通就跪了下來:“殿下,小銀子不是有意要隱瞞殿下的!”
“哦?那又是為了什麽?”我輕輕一哂,抓起袍子披上,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望著他,“連這個都不坦白,還談什麽效忠?本殿給你一次機會,你若不說實話,本殿這就把你扔到地牢喂蛇。”
“小、小銀子……不能說!”
小太監抵死堅持的樣子不知怎的就跟慕容晏那倔強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我忽然覺得無聊,即便擺擺手:“算了,你走吧,本殿不為難你。”
小銀子聞言又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暗自掙紮了半晌,才又抿著唇吞吞吐吐:“其實……也不是真的不能說……隻不過,殿下一定要為小銀子保密!”
見他這幅糾結至死的神情,湛亮的眸子是滿是對我的信任和希冀,哪怕我再鐵石心腸,被他這樣注視著也著實禁受不住。
“你若信得過本殿,就說。若是信不過,那也不必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