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撲倒與反撲倒
年少輕狂 12、笑裏藏刀
我想要推開他,誰知一伸手就觸到了他那細滑的皮膚,即刻便觸電般收了回來。
一番小動作全數落在牡丹花妖的眼皮子底下,隻聽他輕輕笑了一聲,垂首便往我臉上嗬了一口香氣,伸手抓住我的手往他身上招呼,滿眼的媚笑,聲音又細又俏:“殿下腦海裏雖然沒了記憶,但身子的感覺總還是在的……不是麽?”
感覺到手指被他抓著緩緩下移,我忍不住耳根一熱,一腳踩上他的腳背甩手跳開。
他娘的,這事兒感覺怎麽就這麽詭異呢?明明是他在輕薄我,可偏偏跟我要占他便宜似的……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竟敢私闖本殿的房間……”
大概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極其有違常理的情況,我不免有些口不擇言,然而話才一出口我就先自想咬斷舌頭。這話說的,跟遭遇了怪蜀黍的小蘿莉似的,也忒沒氣勢了。
彥音先是有片刻的愣神,然而很快便又嫋嫋娜娜地靠了上來,我退一步,他便進一步,我退兩步,他便進兩步,直到我不小心絆倒了凳子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才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我,繼續用那種膩得化不開的語氣調情:“殿下可要當心些,別是摔疼了……”
昏黃的燭光下,牡丹花妖鳳目粼粼深情款款,一雙眼睛像是有魔力似的,令人如癡如醉深陷其間。要不是先前聽到了他跟白朗之的談話,我還真要以為這個男人對“三公主”多少是有些情意的。
隻可惜,這些全都是假象。
那顆致命的媚藥便是由他采集原料,經過白朗之的煉製,最後再由二夫君慕容晏送進了我的嘴裏,取走了“三公主”的性命。
他便是這樣一個男人,明明心裏對我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我抽皮鞭家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可麵上卻還能端出癡戀纏綿的樣子,費盡心機想要討好我。
我不知道“三公主”知不知曉他的心意,或者在知悉之後,又是以什麽樣的心態麵對?
這個男人好比是劇毒的美人蛇,隻要一想到他千方百計想要置我於死地,我就忍不住想要一腳把他踹飛,可若真那麽做了,那我白天的戲碼可就白演了。雖然不知道他留在公主府的目的是什麽,但白朗之有句話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顏控主義者”。這妖孽固然心毒,卻委實是個尤物,要是就這麽白白趕他走,我還真是有些不舍得。
既然他虛與委蛇,那我不妨就陪他做這場戲,看誰比誰更能沉得住氣。
抬手扶上他的肩頸,我微蹙眉頭,作忍痛狀:“腳崴了,好疼……”
聞言,彥音斂起眼瞼作憂慮狀,作勢要查看我的腳傷:“還真傷著了?是哪隻腳,我看看……”
我輕輕推了他一把,側開臉:“地上涼。”
彥音很是配合地俯身來了個公主抱,將我轉移到了雕花大床上,在他傾身把我放下的瞬間,我立刻翻身加重力道順勢將他反身製住,兩隻膝蓋牢牢抵在他身上禁錮他的行動,見他麗眸間極快地閃過一絲錯愕,我不由勾起嘴角淺淺一笑:“音兒還是那麽容易上當,真好騙……”
我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彥音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可見是戳到了痛處。
我不由得意,繼續添油加醋,伸手挑起他的下顎笑盈盈地開口:“音兒……我的好音兒……你說得沒錯,就算我記不得你這個人,忘記了你這張臉,可是這個身子……我熟悉得很。”
彥音的臉色在刹那間變了一變,幾乎是強忍著才沒破功。
我繼續火上澆油,掏出老本往他身上砸,一邊卻是要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從容模樣,笑著戲謔他:“先前我是怎麽馴服你的?是這樣?還是這樣?或者是……”見他沉下了臉色,我輕不由心頭一喜,嘴角笑意更深了三分,“……這樣呢?”
“殿下……”
彥音終於忍不住從緊咬的牙關裏泄出了兩個音節,聲色銷魂極了,光聽著都讓人無法自持。也虧得老身見多識廣定力好,沒給他誘惑了去。
“音兒,你這模樣真可愛,我好喜歡啊……”
睨著眼欣賞他的局促不安,我隻笑盈盈地提起眉梢,目光遊移在那張俊俏的麵容上,仔細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嗯哼,跟勞資鬥,丫還嫩了點,那二十幾年的飯我可不是白吃的。
“嗯~殿下~”見我如此,彥音便也放開手腳,臉頰因為發熱而緋紅一片,濃密的睫毛蓋住了黑亮的眸子,望不見是什麽神色,“殿下喜歡就好……”
我老臉一燙,這……不帶這麽配合的吧?!丫破罐子破摔就算了,難道我也要跟著陪他一起玩?
才一愣神的功夫,彥音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起身往左側猛的翻了個身,瞬間就把我的手臂反製在了頭頂,旋即勾起那雙妖媚的眼睛伏在我的頭頂嗬嗬一笑:“殿下大病初愈,身子尚且不太好,還是讓音兒伺候殿下吧……”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要解開我的睡袍。
我直後悔得牙癢癢,當初怎麽就貪懶隻穿了一件衣服呢,這要是真被他抽走了腰帶——勞資豈不是要裸奔了?!
強行抓住他的手腕,我不免有些心虛,強子鎮定了幾秒後反手將他的兩隻手扣在背上,再次禁錮他的動作。
“殿下~”彥音楚楚可憐地輕呼了一聲,委屈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就如我試探他一樣,可眼下似乎玩得有些過火了,再這麽下去恐怕很難收場。
見我猶豫,彥音更是變本加厲,一雙狐魅的眼睛拉得又細又長,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蠱惑氣息,卻是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態。
忽然,嘴角處一熱,觸電般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我止不住渾身一顫。
“嗬嗬……殿下還記得麽?以前你最喜歡我這樣親你了……”
我:“……!”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算你狠!
撕下一條綢布繞上彥音的手腕,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手腳麻利地地打了死結拴緊了,旋即翻身跳下床板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去。從頭到尾,彥音也隻是吊著眉梢笑著看我,既不掙紮也不說話,直看得人心裏慎得慌。
“砰!”
一把甩上門,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熱得麵紅耳赤,忍不住在心底哀歎一聲。這府裏的男人,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光想著也能知道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真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