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柴上生幽火,鍋裏煮小孩(18)

十日後,

外界傳聞霂長老近日中毒,在院中嘔吐不止。

三師妹一開始還特意另外給她請了郎中,偷偷給她把了把脈。

結果卻查出來霂長老中了一種罕見的寒毒,並且此毒已經在體內積蓄十日左右。

“霂長老經常給我們丹藥提煉,對我們這麽好,我竟想不到青萍劍弟子當中究竟是誰要害霂長老,等查出來,我定要第一個讓他不會好過!”

“到時候帶我一個!”

弟子們紛紛在院中氣憤不平謾罵道。

遠處拿著花灑在田中澆水的人動作微頓,他迅速收拾起複雜情緒,抱著花灑朝屋裏走。

忽然,肩膀被人拉住,他猛地虎震。

四師兄掩蓋下眼底的幾分懷疑,語氣疑惑道,“哎?五師弟,這旬你在霂長老院落打掃,有沒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人?”

“沒”

見他拿開他的手,一副無所事的神情,四師兄忽的鬆下一口氣。

他就是怕這家夥將平日裏霂長老對關門弟子過分關愛的不滿轉移到這種惡劣的事情之上。

四師兄拍了拍莫離的背,笑容可掬,“師弟沒事多笑笑,長得本就好看,別整日板著一張冰塊臉。”

聽話的人剛要跨出步子的動作微頓,漠然略帶煩躁地嗯了聲。

門外的七師弟撓了撓頭,這兩人麵上看上去怎麽奇奇怪怪的?

房間裏,

蘇霂臥病在床,隻流油堯清澤一人貼心照顧著。

他握住她的手,神色十分擔憂,他輕吻了一下她的手,嘴裏眷戀地念叨,“蘇蘇……”

而**的女人臉色蒼白,就連臉上的血管都能清晰可見。

見她微微痛苦地蹙眉,堯清澤心下慌了,他起身背對著她,麵上浮現一絲糾結。

直到空中飄出一縷神絲,神絲從女人的墨發之間穿過。

慢慢探尋到耳後,再悄悄進去。

感覺被困在冰窖中的蘇霂體內突然被一團火包裹住,漸漸暖和起來。

她用身體緊緊貼附著那團熾熱的火焰,強烈的火焰越滾越凶。

要將她從頭頂燒至腳尾,這種痛苦略帶幾絲微妙的感覺持續了一夜。

一夜後,

蘇霂從睡夢中醒來,看到枕邊的男人,瞬間明白了一切。

看到數據,易激動的七七在空間裏大喊,【主人!大反派的愛意值滿啦!咱們要準備進行下一個任務了!】

忽然,小獸的眼前一黑,又被關進了小黑屋。

蘇霂複雜地看著枕邊的男人,此刻的他氣息微弱,被她不知何時枕在手下胳膊已經紫了一片。

他唇瓣幹澀,說話的嗓音發啞,“蘇蘇……沒事吧?”

蘇霂隻要略微探尋,就能察覺到他眼裏的小心翼翼,還帶著一絲希冀。

她抿緊唇瓣,內心自責又無力,最後隻能輕輕窩在他懷中,拍了拍他的胸口,輕聲含一句,“傻瓜。”

“蘇蘇……我疼。”

手被他握住,她也沒再真的打他。

極陰之子是世間極好的爐鼎,昨夜他為了救她,不惜讓她無休止地索取下去,等同於慢速度地吸幹了他的血。

蘇霂抬起手,指尖的靈力還未輸送出去,就被握住。

“蘇蘇,你體內才剛剛清理完毒素,不宜再強用靈力,我隻是……有些吃不消,等過幾天就好了。”

他臉上爬滿紅暈,長睫不停撲閃著試圖掩蓋眼中的羞恥。

誰知道昨夜蘇蘇竟然這麽猛……

蘇霂早已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麽了,但從他的反應中好像也看出什麽。

蹙了一夜的眉毛好不容易舒展開,又蹙了起來,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探尋了一遍。

他抵抗著靈氣進入,卻知道終究要瞞不過她,隻能低垂著眉眼,神情緊張。

“骶骨碎了。”

被她毫不諱忌地講了出來,小和尚臉上的兩坨紅暈猛地變成深紅,像喝醉了酒一般。

他輕輕拉了拉她的裏衣長袖,扯著沙啞又虛弱的唇音,聲音帶了些委屈,“那裏還會長好的,蘇蘇不要嫌棄我。”

蘇霂好笑地看著他的反應,下一秒,將他擁入懷裏。

“等這次查到凶手,將隱患解決,我們就去一處世外桃源,做一對凡間簡單的夫妻。”

蘇霂剛說完,不知小孩在埋頭做什麽,等後知後覺感受到衣袖傳來的濕度,她才知道,小孩又不爭氣地哭了。

她輕歎一口氣,手自然地放在他的背上,輕輕的,很有技巧性的,帶著安撫地拍了兩下。

這種事她以前在夜間做過不下十次。

就連當初小肉包的模樣,到現在還依稀記得。

……

不出三天的功夫,蘇霂就將五師兄請到別院去問話。

當從他口中得知真相後,蘇霂自己都有些詫異。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承認她對阿清的關注的確比對這些弟子的關心多得多。

但是劍法一事,她是按照弟子的天賦來規劃的,若是急於求成,不但修煉不好,反而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即使阿清走火入魔,她也能在他身邊幫他抑製,但是她也不可能盯著每一位弟子修煉功法。

“按照門規處理,背叛門派,存害師長的弟子被放逐出去,永不入宗門。”

蘇霂背著手,越發豐神卓越的身姿傲然挺立,她站在院落裏,發落身後背叛宗門之人。

“此事禍端雖然因我而起,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生出傷害宗派的想法,宗派不能再留你。”

莫離離開宗門之前,蘇霂給了他忠告,同時她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沒有盡好一個長老的責任。

……

太和公主府,

公主靠在貴妃榻上,柔夷隨意搭在身旁服侍的麵首背上。

若是仔細看,麵首臉上的五官與禦靈宗宗主有幾分相似,是蕭玉瑯的表哥。

不像蕭玉瑯,他的性子膽小,公主說一,他不敢說二。

蕭玉瑯走後的第三天,公主就在棺材旁邊強上了他。

蕭風知道公主這樣做,即使是因為報複蕭郎曾經對她的樁樁。

但是他卻仍然被動地敢怒不敢言,隻好在一旁煽風點火,是典型興風作浪的小人。

他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語氣誠懇,“公主,奴服侍您吧。”

不久後,屋內的帳子中就傳來公主發瘋卻又歡愉的喊叫聲。

幾次三番下來,蕭風被折磨地趴在床邊,奄奄一息。

他斂了斂眸子裏的痛恨,他知道越是痛苦地求饒,這個女人對他做的就越狠。

像是將在那個死人生前受過的所有委屈都發泄在他身上一般。

他勾了勾嘴角的弧度,氣息虛弱,臉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公主,聽哥哥生前說過那女人拐走了一個他煉爐鼎的陰胎,我猜正是因為那個陰胎,哥哥才跟那女人結下了如此深仇大恨。”

這話一說,果然公主來了興趣。

她向趴在床邊狼狽不堪的男人掃了一眼,眼底滿是嫌棄,“陰胎?”

蕭風將身下破碎的裏衣稍稍往上拉,扯著沙啞的嗓子,“就是當年公主從皇宮帶出來的那個陰胎,是當年貴妃娘娘死後從腹中取出來的那個孩子。”

公主一聽不悅地皺眉,“那個小畜生怎麽還活著?”

蕭風見目的快要達到,他顧不得身上的不適,起身將頭貼在公主胸前,“公主~奴家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聽哥哥說,是那個女人三番五次地過去搗亂,還害得他……害得他不舉。”

“什麽!”

公主一巴掌拍到蕭風大腿根,臉上滿是氣憤,“那女人竟然敢對蕭郎做那種事!”

“聽哥哥的屬下說,那女人對陰胎頗為在意,還從滾燙的開水中徒手將陰胎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