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有人舉報了

“南星,那個馮喜有沒有發現你?”

“沒有。”

“屬下身份特殊,隻是讓皇城司的人上前查驗了,沒人發現屬下存在!”

嗯。

沒被發現最好不過。

隻要孟南星不暴露,馮喜以後來臨安的時候,還會去彩票店。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也不急於一時。

狐狸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

這段時間。

朝政由趙鼎與其他大臣管理。

倒是也沒什麽紕漏。

經過趙旉長時間觀察。

就算有一些奸佞之徒,現在也都收緊了尾巴做人。

這幫家夥也生怕步了秦檜的後塵。

特別是上次斬了國舅潘懷恩,這幫人更是不敢冒頭。

彩票站目前呈現盈利狀態,也沒必要擔心。

剩下的,也就是軍器所那邊。

太久沒來了。

好在上次殺國舅,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

甲胄問題已經徹底解決。

仔細抽查了一遍。

趙旉將幾個官員叫到身邊,宣布命令。

下次抽查,直接讓官員穿上剛做好的甲胄進行抽查。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以後這質量上的事,你們看著辦。

趙旉才不管這些人臉上什麽表情,心裏是否咒罵自己。

你們負責製造甲胄,出了事就找你們。

反正軍器所官員月俸豐厚。

你們不想做,有的是人想做呢。

漫步回東宮。

夜漸漸深了。

寢宮燭火搖曳。

恍惚間,似乎一道曼妙身影一閃而過。

“誰?”

燭影下,更顯出影子清晰。

趙旉急忙衝進大殿,迎麵剛好與人撞了個滿懷。

嘩啦啦~

器具墜地的聲音中,女人跪地求饒的聲音也隨之出現。

“是你?”

借著月光。

趙旉發現跪著的這人,正是東宮的一個宮女。

現在侍奉在姚存孝女兒身邊。

“陛下,陛下饒命啊!”

看著散落一地的銀子,以及兩條金鐲。

趙旉明白了。

“秋紅,你膽子很大啊?”

“偷到我的頭上了?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趙旉聲音不大。

卻字字誅心。

曆朝曆代,對仆人偷盜宮中財物都有嚴格規定。

可以說殘忍至極。

宮女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隻顧著一個勁的磕頭。

求饒都帶著哭腔。

“好了。”

“你起來吧。”

說著。

趙旉彎腰將銀子,金鐲收拾在一起,重新放在罐子裏。

“陛下!”

“秋紅知錯了。”

“求陛下繞過秋紅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嗬嗬。

趙旉沒立即表態,而是圍著秋紅轉了一圈,“為什麽偷盜?”

等了好久。

秋紅才敢抬起頭,一臉怯懦。

“陛下,秋紅昨日接到家弟托人傳話。說他在鹽場發現了隱秘,結果遭人威脅。”

“秋紅在這世間隻家弟一位親人了,實在不忍放任不管!”

鹽場……

以前聽秋紅提過一嘴,她倒是有個弟弟在錢塘鹽場。

她倒是不敢騙自己。

趙旉心念一轉。

不知怎麽的,就聯想到了馮喜。

“秋紅,你弟弟如何受人威脅?他發現了什麽秘密啊?”

被官家逼問。

秋紅緊抿著嘴唇,手心裏滿是冷汗。

“陛下,弟弟說他發現了鹽場家賊自盜。”

“結果酒醉時與人多了嘴,那人便以告發相威脅,索要金銀。”

嗯。

趙旉微微點頭。

示意秋紅留在原地,隨即轉身奔向另一處院子。

不多時。

孟南星帶著人跟隨趙旉出現在寢宮。

都是東宮人。

秋紅當然知道孟南星的身份。

還以為是來抓自己去受刑。

嚇得秋紅當即就要跪。

“別跪了,不殺你。”

趙旉指著孟南星。

“秋紅,你帶著南星一起去鹽場,把你弟弟帶到東宮,我有話問他。”

說完。

也不管別人怎麽反應,趙旉直接進了大廳。

也記不得過了多久。

外麵陣陣腳步聲。

秋紅走在最前麵,小跑著跪在趙旉麵前。

而孟南星身後,還緊緊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

“秋紅,你出去吧。”

趕走秋紅。

趙旉微微坐直身子。

眼神犀利的在年輕人身上掃視幾眼。

“是你讓秋紅偷盜宮中金銀的吧?可知此舉是置你家姐於不顧?”

事到如今。

年輕人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隻顧著一個勁解釋。

“陛下,小人也是沒得辦法。”

“小人發現提舉大人經常帶陌生人進入鹽場,並且留宿在鹽戶家中。”

“前段時間,小人起夜方便時,無意間聽到他們談話。”

“這才知曉原來是他們官商勾結,私自與鹽戶串通製造私鹽,再由那些陌生人帶走販賣。”

原來如此!

趙旉思索了一會,命人賜座。

“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叫馮喜的人?”

對方考慮了許久。

晃著頭道:“這倒沒有,不過聽說什麽榷場。”

趙旉大喜。

年輕人在錢塘鹽場。

又聽到榷場。

根據時間推斷,很可能是馮喜的手下所為。

這回可以肯定,馮喜偷偷倒賣私鹽給金國換取好處了。

也或者馮喜就是金國的細作。

看了眼天色。

已經差不多要戌時了。

“南星,你帶幾個人護送他回去。把那個趁機威脅的人解決了,事情要做的隱秘!”

看著空****的大殿。

趙旉心裏泛起疑惑。

這個叫馮喜的,到底是怎麽躲過檢查,把食鹽給帶出榷場的?

難道真是產銷一條龍,把榷場的人也收買了?

可再一想,不可能。

管理榷場的都是官軍。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人值守。

這種事都是關乎性命的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馮喜不可能想不明白這點。

整整一夜。

趙旉輾轉反側,始終在尋思馮喜。

等第二天早朝結束。

趙旉還是一副愁眉不展。

直至午膳時,內侍稟報說趙鼎求見。

這還是趙鼎第一次,在午飯時間來打擾自己。

“陛下,方才臣回府時,有一個自稱鄭龍的客商拜訪。”

“此人自稱是京西南路商人,平時販賣瓷器、也會用糧食與西夏、金國換取牛羊。”

等等……

“趙卿,長話短說吧!”

趙鼎見狀,立即直奔主題。

“陛下,此人與臣透露,說他要舉報一個叫馮喜的商人,說此人是金國細作。”

“您這段時間,不是正為此事發愁嗎?”

“那人說了,他知道馮喜如何偷運食鹽往金國販賣!”

什麽?

簡直像做夢一樣。

這兩天愁的自己茶飯不思。

想破了頭也想不到結果。

現在就有人告發了?

驚喜的趙旉直接扔下碗筷,“那個鄭龍是否還在臨安?馬上安排朕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