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奸商都得死

“好了,除吳定州外,其他人都退下!”

趙旉聲音不大,卻帶有不可抗拒的威嚴。

誰敢不聽?

趕走了閑雜人。

趙旉示意吳定州站到書案前。

“吳知府,你在這揚州知府任上多少年了?”

“回陛下,臣乃紹興九年秋到任知府。”

嗯。

趙旉點點頭。

其實他也不知道。

“好,那我再問你。你到任之時,揚州府的米價是多少?現在是多少?”

額……

吳定州想了一百個可能。

就是沒想到趙旉會問自己這個。

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陛下,臣到任時糧價每升不超過十一文,如今每升十七文!”

“哼,還算你不糊塗!”

趙旉示意侍衛搬過來椅子,讓吳定州坐下。

“吳定州,你是不是沒餓過肚子?你身為揚州知府,不知道體察民情嗎?”

“每石糧食要超過兩貫錢,一千七百文,你覺得百姓吃得起嗎?”

趙旉心裏清楚。

就是問也白問。

這種人根本就沒下去過,哪裏會管百姓的死活。

不給他任何解釋機會。

趙旉拍著書案,指著吳定州。

“明日午時以前,朕在你這官署裏要看到附近所有田莊的東家,還有那些個糧商,下去執行吧!”

“是!”

“是!”

“臣這就去辦!”

吳定州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下去,小跑著出了大堂。

“混賬東西,等把事情調查清楚了,看老子怎麽治你!”

約定的是明天。

趙旉也沒心情再閑逛。

第二天正午。

趙旉依舊坐在主位。

吳定州焦躁不安的不斷在下麵徘徊。

終於。

最後一個到場了。

當看到這群人的一刹那,趙旉就已經明白個大概。

都是一群發國難財的人。

趙旉冷目凝視眾人,陰寒的眸子冷厲如刀。

沉默良久,始終沒有開口。

大堂上,氣氛異常緊張。

這些人可不認識趙旉。

不過看到連知府都要畢恭畢敬,比看到自己老爹還尊敬時,瞬間心驚膽戰。

許久。

幾個官差跟著兩名侍衛,帶著街上一個米鋪掌櫃也進入大堂。

順便將搜刮來的一份契約交給趙旉。

啪!

契約被拍在書案上。

“這契約是怎麽回事?”

“你們把朝廷的法度放在何處?”

趙旉目光搜尋眾人。

最後放在一個年紀中等,肥頭大耳的糧商身上呢。

“這契約的事,你也參與了對吧?”

“官人,小人確實有參與。但為了生計,都是不得已想出的權宜之計!”

“嗯。”

“權宜之計。”

趙旉點了點頭。

要不是人多,自己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謊話張口就來啊。

最後這些個糧商,沒一人反駁。

很明顯都與米鋪簽訂了契約。

目光重新掃過眾人。

趙旉又盯上了一個田莊東家。

“你說說看,你田莊裏的糧食賣給糧商是什麽價錢?”

被點了名字。

東家嚇得全身一個哆嗦。

低著頭,恐懼的瞥了眼那幾個糧商,顫顫巍巍的回複道:

“回官人,糧商收糧居多,熟客每石收七百四十文。”

“若是遇到不熟且量小的,每石收七百八十文。”

“嗯。”

“不錯。”

趙旉喚過一個侍衛,從對方手裏接過兩個飯碗。

仔細看,每個碗裏都有被疊起來的紙條。

“好了,田莊東家站左邊,糧商站右邊。排好隊,在這碗裏各自選張紙條。”

沒人明白趙旉的意思。

但不敢不照做。

這些人拿了紙條,一個個也不敢打開。

最後還是趙旉命令他們把紙條打開後,他們才發現紙條上寫著“生死”二字。

“好了,抽到生的,去右邊站著。”

“抽到死的,到中間站著!”

事到如今。

這些人再傻,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有人暗自狂喜。

有人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

其實趙旉每個碗裏,隻放了一個死字。

剛好一個糧商,一個田莊東家。

這兩人被嚇得幾度暈厥。

不斷磕頭求饒。

再看趙旉,好像看兩隻死狗一樣,沒有半點表情。

也不顧兩人求饒,對著身後兩名護衛擺了擺手。

“去,拖到院子裏斬了。”

不管這兩人怎麽求饒,還是硬生生被拖到外麵。

嚇得一旁糧商與東家全都尿了褲子。

“吳知府!”

啊!

聽到天子突然喊自己。

嚇得吳定州以為自己也要被殺,嚇得哇呀一聲,瞬間跪倒。

還沒等他喊。

趙旉一個眼神直接讓他閉嘴。

“吳知府,把那兩人的首級懸於鬧市。”

吩咐完畢。

趙旉起身活動了幾下,繞過書案,徑直來到糧商與東家麵前。

“給你們個機會,今後這米價怎麽定啊?”

先看田莊這邊。

幾個人湊在一起,商議了片刻。

“官人,我們以後決定以每石七百一十文售給糧商,可否?”

聞言。

趙旉既不同意,也不否定。

隨手指了指守在兩旁的官差。

“這些個東家,每人打十板子!”

啊?

幾個農戶完全沒反應過來。

直勾勾的傻在原地。

連帶著一旁的官差,也都跟木樁子一樣。

“我說的話你們聽不到嗎?”

“動手!”

這一次,所有人才終於有了反應。

官差們平時幹的就是這活。

不容分說。

將幾個田莊東家按倒在地。

上去就是一頓板子。

這幫人平時吃香喝辣,養尊處優。

幾板子下去,直接就學了狗叫。

“這次你們再說說,以後這糧價要怎麽定啊?”

話音剛落。

幾個東家捂著屁股開始求饒。

“官人,官人,我們知錯了。”

“從今以後,我們每石隻售六百文。”

哼哼~

“你們田莊的成本,我心裏也有杆秤,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這樣吧,最高售價不得超過六百八十文。量大者,可酌情減少。”

處理完田莊。

趙旉終於將目光放在幾個糧商身上。

被趙旉那種陰冷陰冷的眸子盯著。

幾人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剛剛可是連砍腦袋,再打板子的。

這要是說錯了話,可都是要招呼到自己身上。

“你們這些糧商說說吧,以後再向各地米鋪售米時,要什麽價錢啊?”

聲音溫和。

卻帶著明顯的威脅。

幾人合計了片刻。

最終推選出一個代表。

“官人,小人幾個商議了一下,覺得還是每石……”

說到一半。

糧商有些結巴。

這價錢說出去,弄不好就要換來一頓毒打。

掙紮了半天,才猶猶豫豫道:“官人,每石售七百六十文,您看好嗎?”

“官人,實在不能再低了。否則我們還要支付漕運、車隊的錢,不能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