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裏這個也不錯，換著玩玩？
“不用了。”秦寧寧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拿起自己的包。“我下次過來的時候自己去買就好。”
馮顏姝還想說些什麽，秦寧寧已經拿起手機貼進耳側，一麵不好意思的笑笑，一麵往外頭趕去。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室內靜了半晌，隨即，從洗手間走出個大花臂男人。
……
地鐵站，秦寧寧看著緊閉的門上倒映的自己的身影，腦海中浮現剛剛的場景。
那個店鋪今日走出的都是正常人，而沒到自己要專心的時候，馮顏姝總是在邊上吵鬧，好像是怕她知道什麽似的。
她是一直以來的諜中諜，還是中間突逢什麽變故？秦寧寧不得而知。
地鐵靠站，抬眼那瞬間，玻璃上映出了另一個身影。
她本能側過頭，身邊有個比她高上一個頭的男人，穿著淺色休閑服，頭上扣著一頂鴨舌帽。關鍵是，他有著跟陸深一模一樣的臉。
秦寧寧的心跳快了。
“顧……”
一個早已在心裏喊了千百遍的名字，在此刻突然變得燙嘴。
身側人的眼尾垂落，淡漠的眼神停留在秦寧寧身上。
登時，仿佛一盆水淋下將她澆個透心涼。
“陸總。”
秦寧寧的語氣秒變恭敬。
“不過陸總為什麽會在這裏，並且穿得……”
視線由下而上，在觸及到他的視線又匆忙往下。
“不合理？”
“沒。”秦寧寧下意識回應，“隻是您想去什麽地方，跟我說一聲就好，我會安排好一切。”
陸深看了他一眼，邁開步子。秦寧寧緊跟其上。
晚高峰的地鐵總是擁擠的，兩人幾乎是零距離接觸，背脊靠著他溫熱的胸膛，秦寧寧難免有些不適應。回想起董愛麗發的信息，問了聲：“陸總，靳氏那邊問我們要改到什麽時候。”
“今天。”他說。
秦寧寧眉頭擰起，半仰頭看著陸深，尋求肯定。
隻見他薄唇翕動，“今天晚上。”
秦寧寧：“！！！”
開什麽玩笑？就算是普通應酬，也不能穿成這樣啊！
陸深沒做解釋，秦寧寧收斂自己因震驚而微微瞪大的眼睛。
一番折騰，兩人準時來到一個私人會所前。兩人皆換了裝束，是平時參與商業活動的樣子。
陸深氣定神閑，秦寧寧走在他身後，背著他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她不知，前頭那位餘光正能看見她，眼底漾開柔意。
對方看來相當注視這場合作，定的是全城最好的會所最好的包間。就是好像有點不太懂禮貌，明明他們還沒到，就已經開始自顧自的吃喝了。
“陸總，真是有失遠迎。”
說話的人擁有一張雕塑一般的臉蛋，張揚的笑容舒展著他的桀驁，是個吸睛的人物。
秦寧寧來之前調查過基礎資料，這人是靳氏最小的兒子，鹿城有名的二世祖，靳澤宇。
他先是將陸深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轉移到秦寧寧的身上，他眼眉微挑。
“聽說陸總很會玩，自帶高質量小美女，今天一見還真是。”說著，他兀自大笑起來。
秦寧寧心裏騰起一陣厭惡，卻還是扯出個笑容。
“您謬讚了。”
“我跟你陸總說話呢，你插什麽嘴。”
秦寧寧訕訕笑之，心裏已經罵了無數遍。
場中有許多不算陌生的麵孔，比如那位董愛麗。她依舊端莊大方，隻是半跪在靳澤宇的身側，為他倒酒。
說不出的怪異。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靳澤宇一把將董愛麗手中的酒杯摔碎，繼而攬過她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懷中。
董愛麗麵色不改，拿起邊上的杯子接著倒酒。她的樣子，像是麻木了。
“陸總，我懷裏這個也不錯，很帶勁。晚上咱倆換著玩玩？”
靳澤宇眨眼，他是認定陸深是跟他一樣的人。
“我沒有這類愛好。”
話音落下，寂靜無聲。
靳澤宇不以為然，半靠在椅背上，抬起臉，一副吊兒郎當像。
“你看起來跟我年紀也差不多，裝得這麽正經做什麽？放心吧，老頭子們不會知道這裏的。”
秦寧寧自認這些年也見了不少大場麵了，倒還是第一次見人敢在陸深麵前叫囂。她看了眼邊上依舊淡漠的男人，深吸一口氣。
正要說話時，邊上的聲音先響起。
“看來這場合作，沒必要繼續。”
陸深唇邊掀起點點笑意，眸中卻是無盡的冷意。這個樣子，秦寧寧分外熟悉，通常是再宣告人出局的時候。
“陸總，咱們靳少是開玩笑的。”董愛麗騰的起身。
“沒錯，他是開玩笑的。”邊上的人附和。
靳澤宇對此，隻有滿不在乎的嘲諷。他雙腿交疊翹在桌上。
“我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群東西代表我說話？”不屑的眼神掃遍四周，最終落在陸深身上。“別以為我尊你一聲總，你就當自己是個玩意，小爺我……”
靳澤宇話還沒說完，左臉猝不及防挨了一個巴掌。
他捂著半張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人。
董愛麗沒看他，反而拿起那瓶酒走到陸深的麵前。
“陸總，靳少從小被慣壞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說話間，她將瓶中酒一飲而盡。
陸深冷眼看著這一切，顯然發生的一切並不能掀起他心內波瀾。
董愛麗見狀，又拿起一瓶準備喝。
“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說話的是秦寧寧。
由於他們來之前就有人造謠，現在的秦寧寧在別人的眼裏，無非就是依附的菟絲花，說的話無足輕重。
秦寧寧則是漾開端莊得體的笑容，隻是這綿軟的笑意中又似藏著一把尖刀。
“在場的人資曆都比我深，由我來說這些確實是不禮貌了。不過，同樣在鹿城，比你們報價低的公司多的是，我們完全可以換掉你們。”
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狠的話，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