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們不夠資格
秦寧寧不是缺心眼的人，盡管清歡說得再真摯再感人，她依舊不相信。
“清歡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倆是情敵。”
“是情敵就不能成為朋友了嗎？”清歡反問，“我已經跟陸深哥哥說過了，以後就隻當他是哥哥，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的。秦秘書，以後還要勞煩你帶我呢，我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交個朋友不過分吧。”
這麽說起來確實不過分。可是……
“我不需要朋友。”秦寧寧說，“清歡小姐，希望你能諒解，我不喜歡把工作跟生活聯係在一起。”
“那你為什麽要做陸深哥哥的秘書？”
清歡覺得秦寧寧就是在找借口。
秦寧寧說：“因為這份工作工資高。”
清歡：“……”
果然張口閉口就是錢，庸俗。陸深怎麽看也不像是那種小氣的人，怎麽也不可能缺她的錢，她分明就是想看住陸深，不讓別的女人接近她。
“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的話，我繼續逛了。”
“等等。”清歡叫住她，“雖然你不拿我當朋友，但我還是提醒你一下，這院子不能亂逛的。你看到那個假山沒，山的後麵有個小閣樓，據說裏麵不太幹淨，你可千萬不要過去。”
順著清歡指的方向看，秦寧寧果真看到一座假山。
清歡是在賭秦寧寧的逆反心理，一般來說越不讓人去的地方越會有人想去。
但秦寧寧讓她失望了，她說了聲：“好的。”
之後便往宴會廳的方向靠了靠。
清歡：“……”
“是少夫人嗎？”
一個幫傭走到秦寧寧麵前。
秦寧寧一愣，“你是？”
幫傭笑說：“我是誰不重要，門口有兩位自稱是您的父母，您看要不要去確認一下真偽？”
他說得有些猶豫。這不都是少夫人了，她的父母合該是座上賓才對，怎麽請柬也沒有？但豪門事多，什麽奇葩事在這兒都不奇怪。
“帶我去見他們吧。”秦寧寧說。
門口招待室裏，秦父秦是非一看眼前這沒浮著幾片茶葉的茶水就發牢騷。
“你是怎麽教的孩子？她老公爺爺的生日怎麽能不叫我們呢？”
他麵前的女人，秦寧寧的母親楊美蘭隻會連著點頭，“是我的錯。”
保安室裏麵的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賭一把這是真父母還是假父母。
人在內部，也是有聽說過陸深結婚的事情，聽說是個世家的大小姐。可沒見過哪個世家這樣的，雖說他們過來時的車子名貴，但這年頭租車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在秦是非N遍責備楊美蘭，又在楊美蘭N次道歉之後，秦寧寧姍姍來遲。
“我還以為某人攀了高枝，就不理你的娘家人了呢。”秦是非陰陽怪氣。
秦寧寧先是跟邊上的人說：“謝謝你帶路，這確實是我父母，我有幾句話想跟他們說。”
言下之意，不要偷聽。
在這裏工作的都是人精，他們當然聽得出，隻能外出關門給他們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
“還學會擺譜了。”秦是非嗬笑，言語間淨是譏諷。
“寧寧，你確實是過分了。這次陸老爺子生日，為什麽不知會我們一聲呢？我們家的親戚都知道我們攀上了陸家，平時對我們客氣的不得了。就今天晚上，你爸跟他們聚餐的時候，他們反問你爸為什麽不去參加生日會，你知道這有多丟臉嗎？”
楊美蘭抓著秦寧寧的手就開始教育，“你之所以有這樣的好親事，都是托秦家的福，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麽幫襯秦家才是。”
從一開始秦寧寧就知道自己在母親心中的地位不重要，可一來沒有關心隻有指責還是給她的心裏戳了個窟窿。
她挪開楊美蘭的手，道：“我在陸家充其量就是一個花瓶，我沒有權利對陸家的宴請名單指手畫腳。你們之所以不在受邀行列，大概是因為你們不夠資格。”
“不夠資格？”秦是非火冒三丈，“我是陸深他老丈人，這還不夠資格！”
“消消氣。”楊美蘭見狀，拿起茶杯遞到秦父麵前。
秦是非煩躁的一把推開。
杯盞落地，茶水澆在楊美蘭的身上，碎屑紮進她的肉裏。
秦寧寧冷眼旁觀。倒不是因為她冷血，實在是因為這種事情見得太多了。
以前秦是非打楊美蘭的時候，她總是會衝上去護著。但得到的結果也隻是一起被打而已。
事後，楊美蘭還要這麽說：“你下次別衝上來，本來你爸下手沒那麽重的，就因為你過來把他惹毛了。”
次數多了，她也就隻能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你們在這裏鬧除了暴露你們的素質之外，得不到任何東西。”末尾，秦寧寧還刻意壓低聲音，“爸爸，你在這裏大吵大鬧，萬一暴露了我是假的……”
“瘋了！都是瘋了！都是你教育的好女兒！”
秦寧寧戳中了秦是非的痛點，秦是非暴怒離去。
“寧寧，你真是沒有良心。”
如果秦是非還在，楊美蘭勢必會說出一堆東西。但秦是非走了，她也隻能放下一切跟上。
……
另一邊，陸深穿越空寂的長廊，來到一個古樸的房間。
裏麵，穿著中山裝的老人坐在高堂之上，臉上除了嚴肅找不到第二個詞。他就是陸老爺子了。
“你來了。”
陸老爺子半抬眼，看到陸深的時候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陸深點頭。
管家抹了把一旁的椅子，示意陸深坐下。
“這次你去見他了？”
“嗯。”
“老東西沒生氣？”
“沒有。”
簡短的對話讓陸老爺子鬆了一口氣。陸老爺子口中的他是靳老，以前的他們也是知無不言的好兄弟，從穿開襠褲開始一直到娶妻生子，兩家一直有結交，後來……
陸老爺子長歎一聲，“終究是我們家欠他們的，讓點利也是應該的。”
之後，陸老爺子又抓著陸深談了好些東西，最近的時局，公司近期的發展戰略。
等陸深回去的時候，宴會已經接近尾聲。無人在意，壽星一直沒出現，反正他們在意的對象是陸深。
此時的陸深穿梭在人群之中，焦急的目光不知是在尋找什麽。
“陸總是在找什麽？”
有眼力見的想巴結的已經湊了上來。
“我的妻子。”
“陸總已經結婚了？”
不怪他們，陸秦兩家結婚的消息沒有多做宣傳。因此大眾對於陸深的印象還停留在黃金單身漢，跟他一起出席的秦寧寧，也隻當作是他的女伴。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秦寧寧外，他們還真沒有見過陸深邊上有別的女人。
陸深看秦寧寧不像是在宴會廳的樣子，起身往院子走去。
此時，院子裏傳來驚恐的聲音。
“有人掉湖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