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現在多少錢一次？
本來就不熱的場子，冷下來了。
陸深沒說什麽，兀自離開。坐在他邊上的兩人傻眼了。
秦寧寧也就抬頭看了他一眼，隻覺得他不喜歡這個地方，也沒多關注，依舊跟閔鴻振說著。
不久，她收到一條信息。
【出來】
是個陌生號碼傳來的，不過這言簡意賅的風格，很像是陸深。
她捂住肚子，打破閔鴻振的喋喋不休。
閔鴻振關心，“秦秘書，你怎麽了？”
秦寧寧說：“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閔鴻振看著秦寧寧麵前沒有動過筷子的食物沉默。
這個溫泉餐吧為了營造氛圍感，在廊下立了一個巨大的LED屏，屏幕裏是城市高空夜景，還飄著雪花。站在那前麵，有種在高空看雪的感覺。
此時正是用餐高峰，因此，站在屏幕前的隻有陸深。他單手插兜，眉頭深鎖，有種俯視眾生的壓迫感。
秦寧寧感覺他的下一句就該是：“天涼了，王氏該破產了。”
她本想過去問他有何貴幹，但他這冷樣子讓人直打退堂鼓，希望這兒的溫泉能夠溫暖他一下。
兩人僵持了許久。
陸深回過頭來看向她，“結束了？”
“沒。”
“為什麽出來？”
秦寧寧心裏咆哮，明明是他叫人過來的好嗎！
她翻開短信，想跟陸深算賬。卻在拿起手機的那一刻，察覺到了什麽。這不是陸深的號碼。
【秦秘書，這是我的手機號，麻煩存一下】落款閔鴻振。
他不是一直在說話？什麽時候發的！怎麽發的！
“嗯？”陸深不知何時走到她的麵前，她一個時間換了多重情緒，很難讓人不懷疑她的精神狀態。
“透氣。”秦寧寧說，“裏麵太悶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群人就從包廂裏麵出來了。閔鴻振大喇喇的走在前麵，看到兩人就浮現笑意。
“秦秘書，你們這麽早出來是不是想泡溫泉啊？實不相瞞，我也期待好久了。”
其他的同事們其實還沒吃飽，但老板都出去了，他們自己吃自己的也不太好。
那個原本坐在陸深身邊的女同事看到秦寧寧後，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這個狗腿子，這麽早離開就是為了巴結陸總。
“我也期待的，可是我忘記帶泳衣了。”秦寧寧對溫泉什麽的不感興趣，她現在比較想的是回家洗個澡睡一覺。對她而言，非上班時間的活動都算是加班。
閔鴻振笑說：“店裏有賣的，不用擔心。大家難得出來玩，所有的費用我都會承包的。”
“閔特助萬歲！”
一人帶頭萬人呼應。
秦寧寧總覺得邊上陸深的臉更黑了。
“那的確要給閔特助麵子。”
陸深突然開口，現場又從春天變成了冬天。
林夢挽著秦寧寧的手，小聲吐槽，“我現在有點佩服你能在他身邊待這麽久了。”
秦寧寧沒有說話。
陸深掠過她，往男湯走去。
閔鴻振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好了，各位，放開玩吧。”
同事四散開，林夢拉著秦寧寧跟關小雅走。
許是為了讓人更多的皮膚接觸到溫泉，這裏的泳衣布料少得可憐，隻能堪堪擋住重點部位。
“秦寧寧，沒想到啊，你還深藏不露。真是太有料了。”林夢看著秦寧寧又看著自己，長長歎一口氣。
這裏的泳衣是統一的橙色，顏色襯人，有些人皮膚本就黑的，顯得更黑，白的顯得更白，秦寧寧就屬於後者。
秦寧寧一言不發穿上浴衣，又聽到周圍人的抱怨。
“怎麽是男女分開的？我還想看陸總呢。他的那個肯定很驚人。”
“你怎麽一天到晚想這些？”
“別說你沒想過啊。”
……
秦寧寧腦海中不由自主映出陸深隻著底褲的樣子，臉燒的慌。
“秦寧寧，你很熱嗎？”林夢發現秦寧寧臉紅，問道。
秦寧寧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麵不改色，“是有點熱，我去買瓶牛奶。”
“幫我也帶一瓶。”林夢說。
秦寧寧拿起手機出去了。
這裏的水吧離女湯有一定的距離，秦寧寧繞了幾個圈，才到那裏。
吧台人多，最顯眼的當屬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精神小夥。露出的手臂上，還有粉色小豬的紋身。
這個紋身在幾年前風靡過一陣子，是一個經典的少兒卡通片的人物，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成了社會人的代名詞。
秦寧寧看到他們時，心髒一緊。
這些人，算她的老熟人了。她默默的往廊下躲躲。
綠頭發的某位喝完一杯可樂轉過頭來，正好與秦寧寧的目光交匯。
秦寧寧當即挪開目光，卻為時已晚。
“誒，別害羞啊，是不是看上我們了？”
人圍了上來。
綠頭發的盯著秦寧寧那張俏麗的麵孔，嘴咧得大大的。
“請讓一下。”
秦寧寧沒有抬頭，嗓音清冷悅耳。
幾人來了興致，“把頭抬起來啊，哥幾個是憐香惜玉的，你直說你看上誰了？”
“請讓一下！”
秦寧寧重複。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綠頭發挽起袖子就要用他的方式說話。
邊上黃頭發的那個盯著秦寧寧看了又看，忽然，他吼了一聲，“英俊，她是秦寧寧啊！”
“什麽秦……”綠頭發剛想說自己不認識，猛然回憶起高中時期的那個“風雲人物”。
“你現在多少錢一次，以前你五十塊就可以，看在老同學的麵子上我給你一百怎麽樣？”
“我們也可以給你。”邊上的人笑得猥瑣。
秦寧寧冷著臉，冷聲道：“請你們自重，我不認識你們。”
“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
綠頭發來勁了，直接抓住秦寧寧的手腕要把她往裏麵拖。
周圍幾個見狀也動手。
而後，就聽胳膊哢嚓的聲音，慘叫聲劃破天際。
陸深不知從何處走來，他沒有換衣服，跟他們大概就是手工定製與粗製濫造的區別。
綠頭發著實是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了，但為了不在他兄弟麵前丟人，還叫囂著。
“你誰啊？有本事偷襲有沒有本事跟我單挑？”
他神情淡漠，仿佛眼前眾人皆是螻蟻。他一把扔開綠毛，綠毛連跌數米，摔在地上。
黃毛與紅毛見狀，捏著拳頭再度衝上前。
……
警察：“你確定他們是踩到地板摔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