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們的老窩
薑無見她神態自若，倒不像是在說謊。但她體內為何有光元素？
“薑小姐，如果我是神曜族人你就要殺了我嗎？”
白若影反問道：“還是說，這隻是你想殺我的一個借口呢？”
薑無隻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詢問白若影，既然她給自己找了個更合理的解釋，那她自是要順著白若影來的了。
薑無慢條斯理的轉動著眼前的茶杯，開口道：“白小姐聰慧，這都被你識破了。”
白若影一副“你依然不過如此”的表情，質問道：“你為什麽想殺我？”
不等薑無回答，白若影繼續說道：“你在嫉妒我。”
看著白若影十分肯定的語氣，薑無的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哈？
白若影道：“但你想都別想，阿鬱隻能是我的。我這次來便是同他商議婚事，我們不久便會完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而且，我也定不會同任何人分享我的阿鬱。”
白若影眼神中滿是防範與占有欲，就好似正在看護自己領地的野獸，隻要薑無敢靠近一些，她便要同薑無拚命。
薑無隻覺得白若影不可救藥，怎麽什麽事都要和樓鬱沾上邊。
薑無蹙著眉，手指輕敲桌麵道：“白小姐，你和樓鬱之間的事情，我沒有興趣，你當真不知我為何想殺你嗎？”
“需要一些提示嗎，白小姐？”
薑無一字一句道：“亂葬崗、殺手閣、靈翠。”
聽到“靈翠”，白若影大拍桌子，倏然站起，一手指著薑無的鼻子說道：“我就知道，是你殺了靈翠，是你把她掛於牆頭！這一切都是你，我要殺了你，替靈翠報仇！”
薑無冷聲道：“白小姐，因果輪回，報應不爽。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薑無起身，走到屏風處頓了頓腳步，轉頭看向白若影，警告道：“這次叫你來沒什麽事，你想知道的、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別惹我，否則靈翠就是你的下場。”
薑無淡淡一笑道：“白小姐，請回吧。慢走，不送。”
薑無下了逐客令，白若影也不好繼續待下去。而且，她現在也坐實了之前心中的疑惑，靈翠，就是薑無殺的。
可薑無怎麽會有這本事？
白若影滿眼陰鷙看著薑無，隨即便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當初回來的護衛告訴她，他們在亂葬崗遇到妖獸，逃命之餘與靈翠走散。等回到城中尋找增援時，靈翠便已遇害。
當時她隻顧著靈翠的事了，現在想想，那些人都是地階元素師，亂葬崗又不會出現級別過高的猛獸，那他們遇到的隻會是水麒麟。
白若影沉了沉眸子，若是遇到水麒麟，他們誰都沒命逃，可偏偏，他們就是活下來了。
所以……
白若影在門口頓了一下，她開口道：“薑小姐，屬於我的你是永遠搶不走的，不管是阿鬱還是水麒麟。”
薑無聳了聳肩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沒有聽到薑無否認，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白若影道：“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薑小姐。”
“隨時奉陪。”
……
白若影離開後，薑無才撤除屏風後的屏障，看著眉頭緊皺的烏蓮娜道：“她是神曜族人嗎？”
烏蓮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這很奇怪，殿下。白若影體內的光元素給我的感覺，和我的一個族人烏萱很像。但烏萱十年前就死了，死在我懷裏。她不可能是烏萱，但感覺告訴我，她就是烏萱。”
薑無聽後，抿緊了嘴唇，一個人體內的元素給別人的感覺是另一個人的，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抽取元素！
薑無神色愈發凝重，她鄭重地問烏蓮娜：“烏萱因何而死，死時又有何症狀？”
見薑無的樣子，烏蓮娜不敢怠慢，努力回想當年的情景。她沉思道：“那是十一年前的事了，烏萱渾身是血的回到族中，我問她什麽她都不肯說。我去找藥劑師，她也拒絕醫治。隻是跪在神樹麵前贖罪。一夜過後，便去世了。”
“烏萱臨終前，把我叫到身邊，和我說了很奇怪的話。她說，‘神來懲罰我們了’。”
薑無道：“你可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什麽異樣？比如，體內沒有元素之力，亦或者身上有奇特的紋身？”
烏蓮娜仔細想了想道：“我同烏萱見麵時，確實未從她身上感受到光元素，當時差一點就把她當成入侵者了。不過當時看見烏萱的樣子，便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現在想想，確實奇怪。”
“而且，我在為烏萱整理遺容時，發現她胳膊處有烙鐵烙印的痕跡，而且還少了一大片肉，初步判斷，是她自己挖下去的。”
十一年前，白若影剛好五歲。那是烏萱出事的年份，也是白若影進入祭祀閣的時候。而且烏萱似是經受了很殘忍的事情，胳膊處可能是被烙印了什麽標誌，所以她才會將肉割掉。
神曜族人對自己的信仰都是很虔誠的，所以烏萱才會拖著瀕死的身子回到族中。但她拒絕醫治，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救了，還是覺得自己已經不配活在世上？
薑無隻覺得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告訴她，烏萱是被人抓去當成實驗品，抽取了體內的元素。而那光元素，現在就在白若影體內。
烏萱胳膊處應該是烙印上了實驗品的專屬紋身。
薑無深深地歎了口氣，將自己的猜測全都告訴烏琳娜。
烏蓮娜震驚不已，但更多的是心疼與恨意。她沒想到烏萱會經曆這麽殘忍的事情，她現在隻想將白若影抓來，拿回屬於烏萱的東西。
“殿下，我想……”
“烏蓮娜。”薑無打斷她的話，滿臉嚴肅的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你想報仇，但是僅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抵抗這個組織的。這件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薑無原以為在上神時代殺了大法師後，這個組織便會分崩離析，不複存在。可沒想到，居然讓他們苟存到了現在，而且好似發展的還很強大。
薑無不知道白若影是在接受光元素之前入的祭祀閣，還是在之後進入的。如果是之後進入還好說，如果是之前……
薑無眸中閃過一絲陰鷙。
那就證明，祭祀閣裏有人做著見不得人的事。
亦或者，祭祀閣就是他們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