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們的大業

待薑無取到煉藥鼎和一部分藥草後,便和大法師一起出發了。

為了加快腳步,大法師直接摟住薑無的腰,僅是幾個閃身,兩人便到了瘴林外。

薑無喝下兩支解毒藥劑,不顧身邊的大法師,一頭紮進林中。

時間緊迫,她必須快些找到千裏藤。

聽著身後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薑無的眸子轉得飛快。

她其實有辦法將千裏藤活著帶出瘴林,但她不能說,她必須親自出來一趟。

那個地方太過恐怖,以薑無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逃離,更別說帶上謝綏。所以她在賭,賭一個能偶遇樓鬱或者蘭斯的機會。

即便遇不到,她也要想盡辦法在外麵留下信號,她不能放過一絲機會。

……

瘴林是千裏藤的棲息地,所以二人在林中還未到一刻鍾,便發現了三四條千裏藤。

大法師見狀想要上去抓蛇,卻被薑無攔下,她道:“這些年歲都太小,毒性不夠強。千裏藤每十年長一米,我們最好找那種超過十米的。”

“你最好別騙我,否則定要你生不如死。”

薑無沒有理會他的威脅,隻是淡淡的說道:“至少在救謝綏這方麵,我們是一致的。”

大法師冷哼一聲,不再出言。

兩人又走了幾百米,終於在一棵粗壯的瘴樹上看見了一條長達二十米的千裏藤。

“就是它了。”

薑無麵上一喜,她催促著大法師道:“該你了。”

大法師不言,但還是衝了上去。

隻見紅衣飄飄,他淩空踏步至千裏藤麵前,毫不畏懼它的毒性,竟徒手抓住它的身軀,用力往地上一甩。

這條千裏藤有至少兩百年的修為,早已是地階妖獸,林中許多妖獸都稱他為王,可如今卻被一個人類挑釁。

千裏藤帶著一腔怒火與大法師打鬥起來。

薑無躲在一旁,趁機敲了敲手鐲,輕聲道:“樓鬱,救我。”

看著手鐲閃過一絲黑氣,薑無歎氣,也不知道樓鬱能不能注意到。

接著她在手邊凝出一小株藤蔓,並在儲物法器中取了些靈泉之水和一片雙生華蓮的花瓣裝入試管中。

薑無將試管交給藤蔓,輕輕點了點它的身體。藤蔓授意,卷起試管鑽進了土裏。

薑無希望試管中的花瓣能夠堅持到藤蔓找到蘭斯。雖然她不確定蘭斯看到後會不會能夠幫助她,但她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大法師不愧是強者,不過半刻鍾,便將千裏藤打得奄奄一息。他拖著毒蛇的身子扔到薑無麵前,看著她指尖的泥土質問道:“你在做什麽?”

薑無晃了晃手中的草藥:“挖了點輔助材料。”

她淡定地走到,手邊凝出一把匕首,開始在毒蛇的身上取需要的東西。

大法師看著薑無的背影,用腳尖撚了撚新翻的泥土,發現裏麵什麽都沒有。

“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薑無嘴角勾起一抹笑,道:“哪能呢。”

千裏藤身子柔軟,不似水蛇外表覆著堅硬的鱗片,所以她三下五除二便將千裏藤肢解完成。

隨即她架起煉藥鍋,在鍋中倒入靈泉水,依次加入草藥和千裏藤的毒液。

熬煮了半個時辰後,她又開始萃取精華。

薑無做的一切都被大法師看在眼裏,他忽地問道:“你可否有興趣加入我們?”

薑無不屑道:“加入你們抽取別人的元素?”

“這是為了我們的大業。”

大法師神色一凝,道:“你不覺得世間很不公平嗎?”

“元素分七種,本是平等的存在,但為什麽擁有光元素的人就高貴,擁有暗元素的人就低賤?憑什麽有的人可以擁有兩三種不同的元素,有的人卻隻能擁有一種?”

“如果最公平的東西都不能帶來公平的話,那留著它還有什麽用呢?”

薑無嘲諷一笑:“所以你就將他們抽取出來?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

“這僅是第一步。”

大法師他雙目赤紅,近乎病態地說道:“我這是為了他們好,不公平的東西留在體內有什麽用呢?我把它們抽取出來,然後匯聚七種元素,再重新注入他們體內,這樣人人都是全係元素師,再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薑無冷哼一聲道:“人的高低貴賤從來都不是元素造成的,而是人們自己。”

“你根本不懂!”

大法師睨著薑無道:“我的大業是為了天下蒼生,其實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能懂得。”

“可笑,你既是為了蒼生,那你又為何折磨那些無辜的元素師?”

“無辜,哈哈哈哈,他們從不無辜。”

大法師笑得近乎癲狂,他瞪大了眼眸,眼仁幾乎要凸出來。他控製不住地晃動著身子,高舉雙臂,抬頭望向天空那個刺眼的太陽道:“我是受神的旨意,降臨於世。我的使命便是改變這個罪惡肮髒不平等的世界。那些人能為大業而死,是他們的榮幸。”

“待有一天,我定會讓世人皆為全係元素師,而這隻是我們大業中的第一步。下一步,我便要消除世間所有不公,建造一個完全平等的世界!我還要消除世間的苦難,給天下人一個永久的太平盛世!”

“怎麽樣,你可否有興趣加入我們,我們的大業需要你這樣的藥劑師。”

簡直就是個瘋子!

麵對大法師的“盛情邀請”,薑無絲毫不理會,她將萃取好的藥劑裝到試管中,晃了晃道:“我是藥劑師,不是搞傳銷的,也不是精神病人,對你們的大業,毫不敢興趣。”

薑無起身淡淡的說道:“該回去了。”

待薑無二人離開後,瘴樹上露出一個人影。

樓鬱俊美的五官上是止不住的冷意,眸色陰沉,閃著病態的暗芒,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魔,讓人不寒而栗。

他怎麽在這裏?

樓鬱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許久未露麵,那些人真當他死了嗎,手伸得也未免太長了些。

不過這樣也好,薑無,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