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非人的折磨

薑無臉色愈發冰冷陰沉,身上的戾氣也會越來越重。

“你說抽取元素之力,是什麽意思?”

那人抱著頭,似是陷入了可怕的回憶。他全身都在顫抖,連聲音也一樣。

他說:“我們會被蒙著眼帶到一個陌生的房間,躺在**,接著便有人抽取我們的元素之力。每次我感覺我要枯竭而死,他們便會給我喝補充藥劑,之後繼續抽取。”

“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們出去。隻要你能救我,我的功法、我的財寶都可以給你。”

說罷,那人便跪在地上哐哐磕頭。

薑無眉頭緊皺,將他拉起來道:“我可以救你們,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記住,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也沒有見過你。”

那人是個識時務的,他拚命點頭,並且發誓就算是死,也不會透露出一個字。

薑無再給其他人喂了藥劑後便離開了。

她壓低身形,在地牢裏快速穿行。

一路走來,薑無發現被困在這裏的人不止謝綏帶進的秘境的那些,還有許多生麵孔。

薑無粗略地數了數,至少有一百多人,其中還有十幾個老人和小孩。他們的臉上盡顯麻木,看見薑無後也沒有求生的意誌,能抬個眼皮都算是熱情回應。

薑無看著這些人,以及年久失修的地牢,恍然間想起謝綏曾說過秘境開啟的時間提前了。

莫不是這些人搞的鬼?

畢竟這地牢可不是臨時就有的,這些人也好像在這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是說秘境難遇嗎,他們又該如何控製秘境,並在這秘境中紮根?

一樁樁、一件件都好似一堆纏繞在一起的線,讓薑無解不開也無從下手。

先不管了,她又不是偵探需要去破案,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謝綏,之後救他出去。

薑無又走了一小段路,忽地聽見不遠處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她四處望了望,閃身到房梁之上。

走過的是一小隊巡邏隊員,他們都穿著黑色鬥篷,帽簷遮臉,看不清表情。

薑無選了一個走在最後一位且身形與自己差不多的人,悄無聲息地釋放出藤蔓纏上他的脖子,並釋放毒素,一擊致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她快速地將其拽進一間牢房裏,裏麵的人也不喊不叫,雙眼無神的看著薑無換上那人的衣服,然後離開。

巡邏隊員的屍體就在眼前。

有一個人動了。

他撲了上去,瘋狂地撕咬著巡邏隊員的屍體,其他人也一擁而上,將巡邏隊員啃食殆盡,以此發泄著自己的痛苦。

……

薑無並不知道裏麵發生的事情,她連忙跟上巡邏的隊伍,然後看著他們走到一個牢房前停下。

領隊的隊長進入房間挑選了四五個人,分發給身後的隊員。由隊員給他們的頭蒙上黑布,然後一一帶走。

領隊甚至連牢門都沒有鎖,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好似篤定這裏的人不會逃出去。

薑無隻是默默地瞥了那些人一眼,便低下頭,跟緊巡邏的隊伍。

幾人走過彎彎曲曲的長廊,來到一座石門前停下。

石門上有一個感應魔法陣,隊長從懷裏掏出一顆水晶,按壓在魔法陣中央,石門緩緩打開。

進入門後,又是一個昏暗悠長的長廊,長廊裏回**的都是慘叫聲。不過這些人早已習慣,或者說已經麻木了,對慘叫聲都置若罔聞。

長廊的盡頭是一另一個囚牢的大門,他們推門而入。入眼的是堅硬無比的黑曜石堆砌的牆麵,以及附著法陣的鐵門,入耳的盡是妖獸的嘶吼。

薑無發現,這裏麵困著的不再是人類而是妖獸,但這些妖獸看起來都很怪異。可具體怪異在哪裏,薑無也說不上來。

見到巡邏隊員的到來,所有妖獸都憤怒無比,它們撲上來就要撕咬他們,但全都被牢門擋住了,還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電擊。

“都安靜些!”

隊長拿起腰間的棍子敲了敲牢門,在妖獸們暴戾的眼神中留下一句“該死的畜生”後趾高氣揚地領隊離開。

“嗬。”

恍惚間,薑無好似聽見了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嘲。

是誰?

難道說這裏麵還有天階妖獸的存在?

薑無用目光快速飄過附近的囚牢,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但那一陣陣妖獸的怒吼聲,似乎都在告訴薑無,那隻是你的錯覺罷了。

……

穿過妖獸牢房的最後一道門,巡邏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個空曠無比的房間。

這個房間入眼便是五張潔白的床,床頭擺放著一個球形容器,並且每個床的旁邊都站著一個身穿紫色鬥篷的人,他們手持法杖,好似雕塑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房間的左側擺放著七個五米之高的大型容器,每個容器裏麵都或多或少的儲存著不同的元素之力。根據顏色來判斷,火元素與水元素居多,暗元素和光元素最少。

房間的右側則是一排屏風,屏風之上,似有人影晃動。

“大法師,實驗品帶來了。”

隊長走到屏風前,恭敬地彎腰行禮,道:“這次帶來五人,分別為金、土、水和火係兩人。”

“知道了。”

雌雄莫辯的沙啞聲音自後麵傳來,大法師命令道:“開始吧。”

“是。”

隊長給身後的隊員使眼色,他們將實驗品分別帶到**,並施加定身法陣。

隨後,床邊的人揮動法杖並且低聲吟唱,一縷縷元素之力隨即從試驗品的丹田處抽離出來,注入進床頭的容器。

痛苦的嘶吼哀嚎響徹房間,**的人全都麵色慘白、手腳抽搐,可旁邊的人卻未停止手中的動作。

當有人元素之力枯竭時,巡邏隊的人便拿出藥劑給他們灌進去。

這種硬生生地抽離元素之力,就好像是暴力地給人開膛破肚,折斷體內的骨頭、用力地攪亂全身髒器。給他們隨意修補一番後繼續折磨。

他們在麻木,也無法承受著一遍又一遍的折磨。

其中一人,實在挺不住了,哀嚎聲越來越小,兩眼一翻,死了。

其他四人眼裏都流露出了豔羨,他們從不懼怕死亡,那反而是一種解脫。

“大法師,二號實驗品死亡。”

隊長向大法師如實匯報。

“不中用的廢物,拖出去喂妖獸。”

大法師冷血的聲音刺激著薑無的耳膜。

薑無雖不是聖母,不會愛心泛濫如潮水,但不代表她冷血無情,看著這些慘狀能做內到心毫無波瀾。

薑無的眸子沉了沉。

但她也很冷靜,不會讓自己釋放出一絲一毫的戾氣,也不會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因為她知道,這屏風後麵,有一個強大的存在。

至少是現在的她,無法戰勝的存在。

所以她隻能偽裝自己,等待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