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吉亞的過去
精靈失落的低下了頭,畢竟兩人素不相識,自己剛才又整蠱了薑無,所以薑無的拒絕是在精靈的預料之內的。
但是,他還是想爭取一下的。
精靈鼓起勇氣,但卻依舊是小心翼翼地試探的問道:“不知大人怎樣才能原諒我,若是我的死亡會讓大人解氣的話……”
精靈頓了頓,而後堅定地說道:“我會自刎謝罪,但求大人能救救諾雅。”
說罷,精靈便一臉赴死的悲戚,他自手中凝出一團青綠色的火焰,緊閉雙眸,一掌打向自己的胸膛。
可是一股拉扯之力拽住了精靈的手臂,他睜開眼,看著手臂上的藤蔓,驚訝地看向薑無。
薑無麵無表情,語氣淡淡地說道:“你該祈求原諒的是肅生而不是我,在他醒來之前,我倒是願意聽你說說諾雅的事情,來打發時間。”
精靈的眸子立刻便亮了起來,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已經困在這裏一百多年了,體內的靈力早已枯竭,從幾年之前,他便發現自己的手指開始變得透明,緊接著便是手掌、胳膊……
他一直都在尋找一個能夠離開這裏的機會,但是每次進來的人類都會被肅生殺死。而他又不敢前往陳明的地盤,所以他隻能絕望且充滿希翼地活著。
兩種情緒不斷在他的體內交織,耗費他的心血,導致他靈力枯竭得更加厲害了。
他有預感,再過幾日,他便會消散在世間,所以他才會鋌而走險俯身肅生,希望能夠通過扮演神明讓薑無害怕,然後帶自己出去。
精靈收回思緒,開口說道:“我叫吉亞,和諾雅是好朋友。我們本是精靈族的族人,隱居在森林之中,過著幸福的生活。可是幾百年前,陳明帶著一群人來到森林打死捕殺我們的族人,最後隻有我和諾雅逃了出來。但最後,還是被陳明等人找到,我被陳明殺死,而諾雅被陳明挖了眼睛……”
“許是因為我怨念深重,我竟然以靈魂體的形式存活於世。但洞穴裏被下了封印,所以我出不去。後來,陳明來到了這裏。我曾找他去報仇,但發現變成了地縛靈的陳明更加強大了。”
說罷,吉亞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羞愧之色。因為自身實力不敵陳明,所以無法為族人和自己報仇,還差點被陳明打散靈魂。
薑無淡淡的說道:“陳明已經被我殺死了。”
“真的!”
吉亞聽到這個消息激動不已,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最後隻能凝聚成兩個字:“謝謝。”
薑無道:“不必,我殺他是因為他想殺我,僅此而已。”
但吉亞依舊很激動,他繼續說道:“陳明已死,我沒什麽遺憾了。隻祈求大人能夠救救諾雅,她是精靈族僅存的血脈了。”
“她怎麽了?”
吉亞心痛不已地說道:“諾雅她,被汙染了。”
精靈族的精靈一直認為自己是世間最純淨的存在,他們視汙染為大忌。若是有精靈不小心被汙染了,便會被所有精靈排斥,且被踢出族群。
雖然現在精靈族僅剩下諾雅一個人,再也沒有精靈會排斥她,並且將她趕出族群。但這是他們的信仰,所以吉亞必須要救諾雅,讓她幹幹淨淨地活在世間。
薑無了解完所有事情之後,肅生也悠悠轉醒。他醒來的那一瞬間還是有些蒙的,他抬頭看了眼薑無,又看向吉亞,有些疑惑地問道:“小小姐,我這是怎麽了,他……怎麽像是精靈族的呢?”
薑無瞥了眼吉亞,吉亞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與他聽,並表達了自己的歉意,甚至要以死謝罪。
肅生立刻阻止,他要吉亞的命又有什麽用呢?他看向薑無,用眼神向她求助,薑無轉轉眼眸,像隻小狐狸般,她勾了勾唇道:“肅生,這個忙你覺得我應該幫嗎?”
薑無把問題拋給了肅生,吉亞也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看向肅生,一時間,肅生隻覺得自己壓力山大。
肅生看著薑無笑意盈盈的臉龐,一時間拿捏不準薑無的意思,他不知自己該不該答應吉亞。
肅生回想起小姐曾告訴他,要心懷天下,做一個善良的人。可是吉亞曾戲弄了小小姐,若是此刻幫助吉亞,是不是會傷了小小姐的心呢?
肅生糾結半天,最後在薑無笑意深深的眼神中,猜測了一個答案道:“幫他?”
“那就按你說的辦。”
薑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肅生隻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薑無設下的圈套。
薑無偏頭看向吉亞問道:“你不能上去是因為有法陣在,但我不會解除陣法,這可怎麽辦啊?”
吉亞心中疑惑,薑無不是會“縛靈陣法”嗎,為什麽要這麽說呢?他剛要說出疑問,就被薑無用眼神製止。
肅生此刻算是明白薑無的意思,她就是在想著法子讓自己離開這裏。
肅生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小小姐,實話和你說吧,我不是不願離開,而是不能離開。我還沒有贖完我的罪過,若是此刻離開,會為身邊的人招致災禍的。”
薑無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但她卻嚐試著說服肅生,“曾有一個妖獸被戰神打傷,她的身體日漸虛弱,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連她自己都認為自己會死去。但我卻找到了罕見的月之花,救了她的命。肅生,我隻想說,神不是可怕的存在,你尊敬他,他是神。你若不將他放在心裏,他便狗屁不是。那隻妖獸擔心我救治她會被戰神記恨上,但我卻依舊做我認為對的事情。”
薑無用異常堅定與鼓勵的眼神看著肅生說道:“我不敬畏神,我從不怕他們來找我。他們若是找來,之後有兩種結局。一種是他死,一種是我們一起死。”
薑無態度張狂,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狂放的姿態。肅生看著薑無,一時失了神。他怎麽能忘了呢,小姐曾經也是這樣一個狂妄、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的人呢!
吉亞也沒想到薑無會說出這般話,他們精靈一族一直以來都處於隱世狀態,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不想與任何外族人染上關係,這樣便可以避免糾紛和不必要的麻煩。
即便有時會被偶遇的外族欺負,精靈們也隻會忍氣吞聲,從未有一個精靈像薑無這樣,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這簡直,這簡直太激動人心、讓人熱血沸騰了!
肅生對上薑無的目光,在她的期待之中點了點頭。他有那麽一瞬間,甚至腦海裏飄過“不就是神,若是真的找來,他便與之一戰,結果不重要,但一定要讓小小姐知道,跟隨她的人不是隻會畏懼神明的孬種”的想法。
“小小姐,”肅生的眼神變得異常的堅定,他半跪在地,右手捂住心髒的位置,堅定且虔誠地說道:“肅生此生惟願跟隨在小小姐身邊,永遠忠心小小姐一人。即便前路艱難險阻,我亦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