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試探玉華
玉華滿眼慈愛的揉了揉薑無的頭道：“孩子，是娘親對不住你。你本來是要做小姐的人，卻被娘前送到張家做下人。阿無，你和娘親說說，她們有沒有欺負你？”
薑無搖了搖頭道：“她們沒有。”
玉華卻一臉不相信的模樣，把薑無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遍，確定真的沒有明顯的皮外傷，才鬆了口氣道：“沒受欺負就好，不然娘親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薑無不知道玉華安排女兒進張府有什麽目的，她試探地問道：“娘親，我很想你，我能不能不回去了？”
“不能！”
玉華立刻否決薑無的想法，薑無抬眸看去，隻見玉華的臉色沉了幾分，眼中帶有凶惡。但她自知失態，很快便調整好表情，柔聲說道：“阿無別怕，娘親不是想要訓斥阿無，娘親隻是想讓阿無知道，你現在還不能回來。”
“為什麽？”
玉華揉了揉薑無的頭道：“你還小，你隻需要知道娘親不會害你的。這樣做，都是為你好。”
薑無大聲說道：“你就是不喜歡我了，才讓我給別人做奴婢。”
此話一出，玉華十分激動的抓住薑無的肩膀道：“你不是奴婢，娘親永遠不會讓你做奴婢的，永遠不會。”
玉華的神情有些怪異，她好像對於“做奴婢”一事十分敏感。
薑無壓下心中的疑惑了，將雙手按在臉上，佯裝哭泣道：“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回家，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玉華有些手足無措，她連忙哄道：“沒有不要你，隻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薑無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能比我留在你身邊還重要呢？”
玉華剛要說，便被洪亮的嗓音打斷：“小孩子家家的問那麽多做什麽。”
薑無與玉華同時向門口看去，隻見館長站在門旁，臉上盡顯威壓。他衝玉華擠了擠眉道：“皎月來了，你先躲躲。”
玉華不舍地摸了摸薑無的頭，便起身去了裏室。
館長看著薑無，眼神示意她去一旁坐著。薑無很聽話地按照他的意思去執行。
當皎月進來時，館長的臉瞬間變得溫和起來，他開口說道：“兩個孩子都在那裏呢。”
皎月走上前去，看著熟睡的女孩和乖巧的坐在一旁的薑無，她親昵的摸了摸薑無的腦袋道：“怎麽隻有你在這裏，郎中呢？”
薑無瞥了一眼館長，館長的眼神又變了變，薑無眼底劃過一抹不屑，但嘴上卻說道：“郎中說她吃壞了肚子，開了藥劑後便有事離開了。她有些累了，我就讓她先睡一會。”
皎月笑道：“辛苦你了，真是個好孩子。你現在跟館長去和其他孩子一起參觀武館吧，我留下來照顧她。”
薑無搖了搖頭道：“大小姐，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還是讓我繼續留在這裏，照顧同伴吧。”
皎月笑道：“怎麽忽然這般見外，你應該去看看，若是想要學武，也可以留下來。”
薑無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用學武，奴婢隻要會伺候大小姐就可以了。”
皎月眼底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她怎麽感覺薑無今日說話怪怪的，但她也沒有多想，隻是說道：“那邊麻煩薑無留在這裏照顧同伴了，我過一會來接你們。”
待皎月離開後，薑無還故意大聲地說道：“奴婢恭送大小姐。”
薑無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態，直到裏室傳來腳步聲，她才緩緩起身，而這一幕，恰巧被玉華看見。
玉華尖叫一聲，大步走來將薑無禁錮住，厲聲質問她剛才為什麽要自稱“奴婢”，為什麽要像皎月行禮。
薑無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她因無意之舉得知玉華對“奴婢”這兩個字有些敏感，這背後定然隱藏了些什麽。所以她便將計就計，故意在皎月麵前自稱奴婢，做低下的姿態，為的就是刺激玉華。
其實，薑無也有堵的成分。但現在看玉華的反應，她便知道自己賭對了。
薑無委屈地說道：“我在府裏別人就是這樣教我的。他們說我是買了做奴婢的，天生的下賤貨，就應該對主子卑躬屈膝、唯命是從。要時時刻刻想著討好主子，要不然，會沒命的。”
玉華聽了薑無的話，腦海裏又浮現出那些惡毒的嘴臉，他們拿著鞭子鞭笞自己、想盡一切辦法羞辱自己，就因為她是奴婢，那些人是主子。
玉華抓著薑無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擺脫那個身份，可為什麽，她的孩子還要低下地自稱奴婢！
薑無吃痛，忍不住叫喊道：“你抓痛我了。”
玉華立刻鬆開手，她撩起薑無的衣袖發現她的胳膊已被自己抓的紫青。她立刻慌亂起來，想要起身，卻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她又跌坐在地上。
玉華不知所措地不斷向薑無道歉，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淚流滿麵。
薑無繼續刺激道：“你別哭了，我會聽話留在張府的。張府管事的說了，隻要我把皎月小姐和繁星小姐伺候好了，在府裏就會有好日子過。而且隻要等到我及笄，大小姐便會為我尋個好人家嫁了的，奴婢的日子也就熬到頭了。”
“不行，絕對不行！”
玉華瞪大了雙眼，對著薑無說道：“我的孩子不能做奴婢，你不能回去，那件事我在想背的辦法。”
薑無佯裝糾結的說道：“可是繁星小姐還要我陪她練武呢。”
“繁星？你陪她練什麽武？”
薑無道：“就是我身上綁著袋子，然後繁星小姐踢袋子。每練習一次，我的飯菜就會豐盛不少呢！”
這話雖是薑無胡編亂造，但效果確實一頂一的好。
玉華再次陷入回憶中，當初她自願被人當做沙包拳打腳踢到幾度昏厥，就是為了能吃上一個饅頭。
那種疼痛再次襲來，玉華忍不住抱緊自己，她笑道：“繁星啊繁星，當初我設計害了你，如今你又來欺負我的孩子。哈哈哈，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啊，哈哈哈。”
玉華笑著笑著便哭了起來，她把薑無摟進懷中道：“對不起，我不會再讓你回去了。不就是張家秘寶，我不想要了，什麽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