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命的脆弱與堅強
剛到馬路，越野車的轟鳴聲吸引了周邊眾多喪屍的注意。
它們搖搖晃晃，扭動著變異的身軀，叫囂著向江笙這邊撲過來。
江笙麵色沉穩，絲毫不為所動，一踩油門，汽車如離弦之劍向光輝佳苑衝去。
跟在後麵的女人和小峰正好對上聚集過來的喪屍，嚇得臉色大變，顧不上追人，隻能猛打方向盤朝喪屍少的地方趕過去。
曹強在副駕駛座白了臉色，發白的指尖緊緊扣在車座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小…小笙，咱這麽開不會把喪屍都…都吸引過來嗎？”
江笙瞥了眼後視鏡，速度不變，“曹叔你放心，現在喪屍智力低下，隻會追擊一段時間。等我們走遠了，它們就跟不上來了。”
曹強一愣，扭頭向車後方看去，大部分的喪屍又恢複遊**狀態。
剛才的母子兩人也沒了身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曹強不由自主地剛鬆口氣，就看見一個喪屍正在前方向他們撲過來。
“前…前麵！”曹強驚恐地喊道。
江笙沒有躲避，反而加大油門直麵衝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那隻喪屍早已四分五裂，噴濺的血液濺滿了前玻璃。
“真麻煩。”
江笙一邊打開雨刷，一邊不滿地抱怨著。
她一向厭惡這些膿水和血液，現在濺了一車窗，任誰也不會有好心情。
輕撇過頭，江笙突然被一抹紅吸引了目光。
街邊有一個紅毛男人正拿著木棍和兩個喪屍奮力搏擊，“媽的，這是些什麽玩意！怎麽打不死啊！”
蔣一鳴感到自己的力氣馬上就要耗盡，心想自己小命不會就要交代在這吧？
看到江笙的車後，他眼睛一亮，慌忙喊道：“兄弟，幫個忙啊！咱都是社會主義好青年啊！”
江笙輕笑一聲，隨即摁了兩聲喇叭。
刺耳的喇叭聲瞬間將那兩隻喪屍吸引過來，晃動著龐大惡心的軀體朝這邊直撲而來。
紅毛男人不覺鬆了口氣，再一看時隻留一地尾氣灰塵。
兩隻喪屍追了一會，當越野車離開感應範疇後，呆愣在原地兩秒。
看見不遠處的蔣一鳴後，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想要朝這邊撲過來。
“操！”以為自己安全的蔣一鳴看見這幕後，暗罵一聲，連忙繼續逃竄。
“再不跑，小命都要交代在這兒了！”蔣一鳴心想。
越野一路疾馳向光輝佳苑行駛，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求救，江笙沒有再搭理。
她不是什麽聖母，經曆過三年折磨後心中的情感也更加淡漠，這個世上最怕什麽都分不清的“好人”。
她的重生是命運給予的第二次安排，踏著滔天怨恨而來。
曹強對女兒的掛念使其想起自己的父母，而蔣一鳴的勇敢與堅韌讓她感同身受。
她不想多生枝節，卻又逃不過心之所向。
原本三十分鍾的車程，硬生生縮短至一半。
等曹強從車上下來，整個人扶著車身腳底打顫。饒是向來不暈車的他，竟也生出了幾分惡心的感覺。
“小心！”
就在曹強努力平複自己暈車感時，一聲大叫從江笙那邊傳來。
透過車窗的反光，曹強看見一個巨大的喪屍從他背後襲來，猛地低下身向旁邊躲去。
尖銳的指甲與車身碰撞出巨大的聲響，曹強連滾帶爬地向江笙跑過去，卻發現江笙正在和兩隻喪屍搏鬥。
“上樓！”
江笙一邊對著曹強喊道，一邊在地上翻滾一圈躲過喪屍攻擊。
狠狠將匕首插進喪屍小腿，喪屍吃痛大叫倒在地上。
江笙利落地起身繞到另一隻喪屍的背後，向前一躍，順勢切開喪屍的後半個腦殼。
拿出晶核補充完能量後，一轉身，看見地上的喪屍正掙紮起身。
江笙不屑一笑，飛撲上身，借助重力一腳踩在喪屍背上，手中的匕首也順勢插入喪屍腦袋。
另一邊，曹強聽見江笙的叮囑後，改變方向向公寓樓跑去，那隻喪屍正在後麵鍥而不舍地追著。
曹強本想要回頭看看情況，卻不料腳下一絆，摔倒在地。
兩者的距離越來越近，曹強甚至都能聞到喪屍身上那種腐爛血腥的氣味。
“哧——”
喪屍銳利的青色巨甲穿透胸脯，曹強不敢置信般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
“該死！”
江笙一扭頭看見這幅情景，一股無名的怒意升起，身體迸發出強大異能，匕首如離弦箭一般穿過喪屍頭顱。
“曹叔！你堅持住！”
江笙顧不上身上傳來的疲憊感，朝曹強的方向跑過去，她掏出背包中的止血藥物和繃帶想要給曹強包紮。
“沒用的，孩子。”曹強緩緩開口，拒絕了江笙的動作。
“曹叔已經不行了……這是鑰匙，五樓504，曹叔最後想拜托你……咳咳！”
紅色鮮血從碩大的傷口不斷溢出，劇烈的疼痛使曹強蒼白的麵頰布滿汗液。
“曹叔，我明白的。”江笙停下手中動作，握緊手中鑰匙，眼中閃過一抹哀痛，“我會替你去看看您的女兒。”
曹強欣慰地扯起嘴角，一絲血液緩慢流出，最後看向自己女兒所在樓層，滿眼不舍與擔憂。
“佳佳……”
或許附近的喪屍都已被殺，現在的江笙除了自己的心跳，四周好像都失去了聲音。
把喪屍晶核吸收過後，江笙最後看了一眼曹強的屍首，徑直向五樓奔去。
光輝佳苑是最近兩年剛建成的小區，也不知道是不是新開的小區住戶少，江笙自一樓起沒有見到一隻喪屍，順利抵達504門口。
504的房門緊緊關閉，“咚咚”敲了幾下，無人應答。
拿出之前曹強臨死前給的鑰匙，江笙打開門，一陣酸臭腐爛的氣息撲麵而來。
江笙心中的警惕提到最高，小心翼翼地朝裏走去。
整個客廳充斥淩亂，翻倒的水杯摔碎在地，沙發上的毛毯抱枕也散落各地，木地板上滿是噴濺的血液。
江笙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沿著地麵的血漬的走向，緩慢朝廚房走去。
還沒到廚房門口，江笙就發現一個女人趴在血泊中，身上多處都有噬咬傷口。
她的後麵有一隻男性喪屍，頭顱上還插著一把菜刀。
江笙小心翼翼地接近，卻發現二人都沒有了呼吸，徒留冰冷屍首與揮散不去的血液腥臭味。
剝開喪屍腦袋，一枚白色晶核赫然在內。
初期的喪屍皮膚並不堅硬，仍然保持著生前如常人般的柔軟，一旦喪屍開始進化，中級甚至高級喪屍恐怕就沒有那麽好對付了。
簡單休整過後，江笙把樓下曹叔的屍首搬了上來。
客廳的照片上，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女孩正溫柔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