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替考
蘇星隱來到考場後，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位置，蘇芸芸的反而在最後一排。
這會兒，考場的考生們都在瘋狂看書，有的聚在一起，互相交流經驗。
蘇星隱不動聲色地在蘇芸芸的位置上坐下，細嫩的手指摩擦著右上角，貼著的她的名字。
幾秒後，她收回手了，右上角赫然空了。
另隻手伸進口袋，再伸出來時，掌心裏多了一張名為“胡莉晶”的名片。
她沿著原本的位置，快速地把名字貼了上去。
環視一圈後，蘇星隱找到了胡莉晶的位置，用同樣的方法，把蘇芸芸的名字貼了上去。
做好這些後，監考老師剛好到了，她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監考老師，也是大一新生的教導主任此時剛好來了。
在這所京都大學裏，或者說，在所有大學裏，這位教導主任都是出了名的嚴厲。
不管家世多麽強大的學生，她都一律不給麵子。
偏偏她得罪過的學生，沒人能把她怎麽樣。
學生私下裏都喊她“老男人”。
然而她是個四十幾歲的女性，隻是長相偏冷硬，身高一米七八，骨架又高又大，常年黑白套裝。
頭發也是齊耳的短發，往往有不知道情況的新生，把她誤認為男性。
但卻有個很溫婉好聽的名字，“莫辭”。
她一出現，雷達般的眼睛在現場一掃射，都不用發火，隻是這個氣勢，就讓考場的學生們都識趣兒地安靜下來。
蘇星隱微垂眼眸，避免和她對視上，免得被她看出什麽。
莫辭看了一圈兒，沒發現什麽，便收回了視線，筆直地站在門邊，等考生們一個個到。
每一個從她眼前經過的考生，都避免不了得經受她一番入骨般的審視，直看得人後背發麻。
蘇星隱聽見有兩名女生議論起來了。
“來之前我哥哥就交代我了，說莫辭最鐵麵無私了，可不會故意為難學生。”
其中一名女生說到這裏，聲音壓得更低了，可蘇星隱還是聽見了。
她說：“怎麽感覺她今天在針對所有人啊，好像在逮什麽人一樣的架勢。”
蘇星隱無聲笑起來。
對，她就是在逮什麽人。
距離開考時間還有五分鍾，學生們都陸陸續續到的差不多了。
胡莉晶和蘇芸芸的位置卻還沒人坐下。
在最後兩分鍾時，有兩個女生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然後分別坐在了蘇芸芸和胡莉晶的位置。
從她們進來，蘇星隱的眸光就在偷偷觀察她們，坐在位置上時，她們都不可避免地透出幾分緊張。
之後莫辭便讓考生們做最後的準備，時間一到，全場肅靜，考試開始。
莫辭行走在考場間，時不時地挑選一個幸運兒，站在桌子前，看她答題。
所到之處，皆是引起考生們的緊張。
知道這點的莫辭，卻站在講台上，幽幽地哼了聲，不大不小的聲音砸出來，“就這點膽量，有什麽資格做京都大學的學生？”
“我莫辭隻對品行不端的學生，另眼相看。那些成績好的，不用學著有些學生，把我當鬼一樣害怕。”
她這麽一說，大家更不敢有什麽動靜了，本來就被手裏的題目難得頭疼。
還有這樣一個監考老師在，這對她們新生來說，就是兩麵夾擊，生不如死啊。
蘇星隱埋頭做題，卻因為莫辭的這些話有些想笑。
莫辭這是在新一屆的新生中，為自己正名嗎？
又過了十分鍾後，蘇星隱做完了最後一題，她站起身，把卷子交了上去。
“你確定寫完了？”
莫辭眉頭一挑，冷眼問，聲音滿是不信任，“這可不是胡鬧。”
因為是第一個交卷，此時考試的時間還有一大半，蘇星隱的身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看她的眼神充滿羨慕和好奇。
“主任，我沒胡鬧。”
蘇星隱微微一笑，“我先走啦。”
說完，她若有似無地朝胡莉晶和蘇芸芸的位置看去，又衝莫辭笑起來，“再見啦，主任。”
莫辭的目光順著她的看過去，變得深沉起來。
那兩個被看的女生，頭皮一陣發麻，都縮著脖子，試圖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被莫辭盯上的人，就算是把頭縮到地下去，也逃不過。
莫辭邁著堅硬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蘇芸芸的位置走去。
“蘇芸芸”嚇得筆都要拿不穩了。
直到莫辭敲敲她的桌麵，“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女生臉一白，頭低得更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幕，不陌生。
其他學生雖然都沒這麽做過，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紛紛活躍起來。
“不會有人找替考吧？”
“瘋了吧，敢在京都大學找替考，這是不想混了啊……”
“噓，別說話，還不確定呢。老師這不是問著呢嗎？”
“你看她嚇得那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肯定是替考，不是的話我把你的卷子吃了。”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蘇芸芸”還沒有回答，莫辭已經沒了耐心，啪地拍桌子，怒目訓斥，“你們都閉嘴！好好考你們的試！”
“熱鬧有成績重要嗎？”
她一發火，氣勢強大，房頂子都有種被掀翻的感覺。
學生們頓時閉嘴，比誰都老實。
莫辭緊盯著“蘇芸芸”，重複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
“想好再回答，我給你機會，你要是不珍惜，可別後悔。”
在她強大的壓迫下，“蘇芸芸”的心理防線終於塌了，“我，我叫趙景景。”
莫辭揮揮手，“很好，出去等我。”
然後，她又來到了“胡莉晶”的位置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事已至此，“胡莉晶”的也老實兒承認了。
莫辭讓兩人一塊去外麵等著，等考試結束後，把兩人帶去了辦公室。
莫辭和她們說了什麽，她們又和莫辭交代了多少，沒人知道了。
隻是中午的時候，在寺廟裏正燒香祈福的胡玉接到了京都大學的電話。
那邊的話還沒聽完，胡玉險些眼前一黑，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