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誤闖領地

簡心也是一身潔白的酒店浴袍,被人攏得嚴嚴實實,不露出半絲不該露的地方,昏睡在**。

周祈急忙打開醫療工具包,檢查起來。

“幸好她平時運動多,身體素質還不錯,藥性基本上已經自行消化吸收完畢了。不過吃兩顆藥還是有必要的。”

周祈拿出一盒藥打開,倒了一杯水。

“我來。”謝宴行不由分說,奪走他手中的藥,半抬起簡心的身體,在她的身後放了兩個枕頭,張開她的嘴喂進去。

簡心雖還昏迷,卻也乖乖地咽下了藥。

周祈被他搶走藥,隻能站在另一邊看著他的舉動,蹙著眉,心裏著實不舒服。

他一貫不喜歡和人起衝突,不過按目前的情況看,他是醫生,簡心是病人,謝宴行才是那個正正經經的病人家屬。

也不知道算不算簡心的前夫。

他從沒在華國的任何報紙上看到謝宴行和女人結婚的消息。

倒是有一個據說保護得很好的女朋友,從來不讓她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裏。

想也不可能是簡心,在媒體還在猜測他這位時常出沒於M國奢品店裏的小女友到底是何方神聖的時候,簡心還在笙城辛苦地養育莫離。

算算年齡,莫離或許是兩人都還不成熟的時候的一場風流債。

謝宴行不愛她。

他曾經這麽安慰自己,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有贏的可能。

可是晚上他又略微質疑自己的判斷了。

這不像是不在乎。

看藥喂下去了,周祈接著說:“雖然藥性沒了,可高燒不退還是會有些危險,掛個鹽水幫她降溫吧。”

最後兩句話他是對這個護士說的。

“好的,周醫生。”

小護士利索地幫簡心掛上鹽水。

然後將兩個男人都推出了臥室大門。

“我要幫病人物理降溫了,你們兩個男人都出去吧!”

周祈先禮貌地出門了,謝宴行猶豫了一會兒,也跟了出去。

書房內。

謝宴行點燃了一支煙。

他給周祈遞了一根。

“謝謝,我不抽煙。”周祈拒絕道。

謝宴行收回煙,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周祈不適地皺了皺眉。

“周醫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喜歡莫簡心。”

周祈眼皮一跳,側頭看他。

“你們沒可能的,你放棄吧。”

“嗬。你憑什麽說這句話。”

謝宴行眯了眯眼,靠在書桌上的左手手指輕敲桌麵。

“因為我看不慣。”

“就因為你看不慣,你要犧牲她後半生所有幸福的可能嗎?據說你另有所愛,那對莫簡心,你為什麽不能放手呢?”

謝宴行左手手指停止敲擊,煙也夾在手裏,任它燃燒。

昏黃的夜燈光芒中,煙頭的那絲紅色火光靜止在原地。

半晌,謝宴行動了,他把煙摁滅在手邊的煙灰缸裏。

“周醫生,這就是權勢的好處。”

他接著說:“我知道,你是鼎工集團的二公子。家裏往上數三代都是貴族豪門。像你這種出生就銜著金湯匙的貴公子,卻往往視權錢身份為糞土。”

謝宴行走到落地窗旁邊,看著頂樓視角下的人間燈火,說:“你怕,怕自己擁有它,卻掌控不住它。所以你永遠也無法體會到它們帶給你的自由。就比如莫簡心,我想讓她當一輩子的單身母親,她就永遠都隻能是一個單身母親。至於你的那些奢望,想都別想。”

謝宴行話音落下,如王者宣告主權般的眼神覷向他,周祈感到自己仿佛成一隻誤闖雄獅領地的雄鹿。

雖然兩者之間就好像肉食動物和素食動物之間的差距一樣大,可是雄鹿的鬥誌卻與雄獅一樣熾烈。

周祈優雅地從沙發上起身,對謝宴行點了點頭,說:“有護士照顧,晚上她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了,我先告辭了。”

謝宴行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又淡淡地看向窗外:“好,晚上辛苦了。出診的費用,明天我的人會直接打給你們。”

“……告辭。”

一夜無眠。

除了對書房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的簡心。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她躺著的地方周圍一片濡濕,身上的浴袍裏也都是汗。

內衣褲被人換過了,她一驚。

敲了敲腦袋,隻有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麵還存留著。

謝宴行和他的吻。

簡心搖了搖腦袋,把這些畫麵趕出了腦海裏。

她坐了起來,靠到床邊,肚子餓得咕咕叫。

看見床頭櫃上放著一隻保溫碗,她打開看,是一碗紅棗蓮子粥。

一旁還放著一隻勺子,顯然是有人特地放在這裏給她吃的。

她端起碗勺,用甜津津的粥撫慰自己有些難受的胃部。

“啪嗒啪嗒”有人汲著拖鞋走了進來。

簡心抬頭一看,頓時眉心一跳。

進來的那個男人**著上身,下身用浴巾包著,身材猶如雜誌上頂級的歐美男模一般完美,兩塊胸肌形狀完美,八款腹肌線條深邃,沒擦幹的水珠順著他上半身的肌肉溝壑慢慢流下他的人魚線,被紮緊的浴巾吸幹。

這一幕太惹火,但是謝宴行臭著一張臉,大步朝她走過來,一股興師問罪的架勢。

他指著一旁台子上被簡心挑出來的紅棗和蓮子訓斥道:“你是小孩子嗎,還挑食?”

簡心被他嚇到了:“……我不喜歡吃紅棗和蓮子。”

“都是補氣的,你不想吃也得吃。”他語氣嚴肅。

簡心不語,繼續端起碗吃,她太餓了。

但她還是繼續把紅棗蓮子往外頭挑。

謝宴行俊眉一豎,從她的手裏搶過勺子和碗,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的身前。

他笨拙地從不大的碗口裏舀出一勺帶著紅棗和蓮子的甜粥,喂到了簡心的嘴邊。

“張嘴。”

簡心閉著嘴,不理他。

“我再說一次,張嘴,啊。”

簡心白了他一眼,轉過頭。

謝宴行氣笑了。

“你折騰的我一整晚都沒睡,淩晨了起來給你熬粥,你要是不想吃,把剛才吃了的那幾口吐出來還我。”

簡心愣住了,這是他親手熬的粥嗎?

還有,昨晚折騰了他一晚上是什麽意思。

那些少兒不宜的碎片畫麵又跳躍著回到她的腦子裏,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一嘴帶著紅棗和蓮子的粥就那麽被謝宴行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