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染料降世,掌櫃驚了!

上京城。

秦王府。

蕭修站在書房桌案前,於一張宣紙上筆走龍蛇,練習著書法。

他身穿淡紫色錦袍,頭戴湖藍色抹額,五官精致,濃眉大眼。

蕭修正寫著。

砰……

書房門被推開。

左丞相歐陽複,麵噙焦慮,慌不擇路地從屋外闖了進來。

“殿下……”

“殿下救命啊,殿下……”

歐陽複呼喊著,便哽咽著跪在蕭修麵前,老淚縱橫。

見此一幕。

蕭修眉頭緊蹙,上前將歐陽複扶起。

“歐陽大人,你這是幹什麽。”

“你有什麽事,起來說。”

歐陽複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眼眸猩紅,淚如泉湧。

“殿下……”

“求您救救我兒凱南,凱南為殿下辦事,可謂盡心竭力,忠心不二。”

聞言。

蕭修深吸一口氣,眉頭蹙得更深三分,隨即搖搖頭,道:“歐陽大人,這不是本王不想救,而是本王也沒有辦法。”

“此事證據確鑿,父皇那裏龍顏震怒,眼下本王若插手,恐怕會受到牽連,到時你我都討不到好處。”

歐陽複聽了蕭修的話,頓時瞳孔一縮,滿臉驚駭之色。

“殿,殿下,你,你的意思是?”

“這件事表麵上我們像是敗了,而實質上卻讓陛下借機打壓了路家,路家再想翻身都難,太子黨的勢力已大不如前。”蕭修放下筆,沉思道:“所以,舍棄你兒子這顆卒子,於大勢而言我們並不吃虧。”

見蕭修要推手。

歐陽複再次跪下,麵帶淚痕,焦急道。

“殿下,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殿下。”

“殿下,無論如何您都要救救小兒啊……”

“隻要您能救小兒,今後老臣就是當牛做馬,老臣也心甘情願。”

歐陽複不斷磕頭,額上鮮血淋漓。

蕭修微微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好吧,不過想讓你兒子正大光明走出牢獄,是完全不可能,我們隻能在問斬前和問斬後動動手腳。”

見蕭修鬆口。

歐陽複急忙站起身,“謝殿下,謝殿下。”

……

次日,晨時。

路遠帶著小武,先去大理寺點卯,隨後去了上京城最繁華的地方,東市。

今天早上,路遠又向陳伯了解了一下上京城布行的情況。

上京城最大的布行叫秀芳閣,是薛家的產業,而薛家背靠秦王,是專為秦王斂財的。

路遠就算是個傻子,也不會去幹為別人做嫁衣的事情。

所以,路遠臨時改變了想法,先去找一家最小的布行。

凡是能做大做強的產業,背後都有背景罩著,隻有小產業背景才能幹淨一些。

片刻後。

馬車停靠,路遠緩緩走下來。

眼下還沒到開市時間,朱雀街上顯得比較清靜,隻有三三兩兩的百姓偶爾路過。

路遠抬頭看向35度角,隻見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錦繡閣。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胖子,戴著瓜皮帽,雙手插袖,正指揮著兩個工人摘匾。

路遠上前一步,“請問,你們老板呢,我這有一單大生意。”

聞言,胖子轉過身,笑嗬嗬道:“小的姓裴名錢,正是這家店的老板,不過客官說笑了,我這小店都幹不下去了,今日關張大吉了,還做什麽大生意。”

這胖子雖然一臉橫肉,但五官算是清秀,路遠可以接受。

不過這裴錢,賠錢?是什麽鬼名字。

怪不得你幹不下去,一看就是個賠錢貨。

“裴老板,這可是商業機密,我們能不能到裏麵談談。”路遠摸了摸鼻子,笑道。

“自然可以,客官裏邊請。”裴錢挪開肥胖的身體讓開一條路,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多時。

二人前後走進錦繡閣前廳,分坐於桌案兩側,裴錢吩咐下人上了兩杯茶。

路遠端起茶盞,淡淡抿了一口,道:“我有一個配方,要賣給裴老板。”

“配方?”裴錢有些疑惑,撓撓頭道:“什麽配方?”

路遠笑了笑,悠悠地開口。

“自然是染布的配方,有了這個配方,裴老板就可以染出正宗的黃色。”

“這上京城最大的布商薛家靠什麽發達的?因為他家的絲綢黃得透徹,所以專供皇家子弟。”

“裴老板,你想想,如果你能染出比他更黃的絲綢,送到皇家織造府,會發生什麽事呢?”

路遠說完,再次飲茶。

裴錢滿臉震驚,上下打量著路遠,激動得唾沫橫飛:“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可以染出更黃的顏色,客官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路遠搖搖頭,“當然不會騙裴老板,裴老板若不信,可以給我一個時辰,我把這燃料現場做出來。”

砰!

裴錢一拍桌子,站起身,激動不已:“好!我把整個染坊都交給你,你都需要什麽盡管提。”

路遠點點頭,放下茶盞,向裴錢抱了抱拳:“裴老板果然豪爽,不過在此之前需要裴老板幫我準備兩樣東西。”

“什麽東西?”

“槐米和明礬,隨便在上京城哪個藥鋪,都能買到,且價格低廉。”路遠說道。

隨即,裴錢立刻差遣兩個人,前去購買槐米和明礬。

三刻鍾後,兩人帶著大量的槐米和明礬歸來,將貨物放到了染坊。

染坊門口。

路遠攔住裴錢的腳步,淡淡道:“裴老板請在這裏等待,這是商業機密,裴老板是生意人,你應該明白。”

“明白,明白,我就在這等你。”裴錢是個比較講原則的人,於是連連點頭。

路遠一個人,雙手背負著走進染坊,他心中早都胸有成竹。

其實製作過程很簡單,路遠將槐米放入鍋中熬煮,直到煮出黃色的汁液來。

然後再往裏麵加入明礬,繼續熬煮,由此普通的黃色就會變成華麗高貴的明黃色,熠熠生輝,金光燦燦。

比起這個世界做得既單薄,還不夠明亮的黃色染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一個時辰之後。

路遠從染坊瀟灑地走了出來,臉上噙著一抹笑意。

染坊外,裴錢正在翹首以盼。

當裴錢看到路遠出來,他搓著手,焦急地問道:“怎麽樣,成了嗎?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