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怒

39 怒

39怒

荼蘼急急匆匆的自角門下了車,一路忙忙的跑回自己的院子,叫慧紋來給自己穿衣梳頭,待一切都弄好了,這才帶了幾分心虛的趕往母親的院子。耽擱了好些時間,用晚飯的時間是早過了,想來一會子定要被責罵一頓了。

小花廳裏頭,季氏夫婦與三個兒子都在,段夫人蹙著眉,不時的往外瞅上一眼,其餘人等也都各自焦心,季煊的眉頭更是擰得緊緊的。他已派了人去過秦家醫館,隻是傳信那人至今還未回來,未免讓他心中更加著急。

季煊重重的哼了一聲,正要發怒,卻聽外頭一迭連聲的叫著:“大小姐,大小姐,你慢著些走,仔細摔著!”卻是慧紋的聲音。

廳中眾人忽然聽了這一聲,不覺同時鬆了口氣。季竣灝動作最快,俐落的跳了起來,一個箭步已出了花廳,不多一會,笑吟吟的抱了荼蘼進來。荼蘼甚是無辜的瞧了廳中諸人一眼,目光落在父親充滿怒氣的麵容上,不覺吐了吐小舌頭。

季竣灝以同情的目光瞧了妹子一眼,卻還是避開了父親,將妹子放在了母親身邊。

季煊輕咳了一聲,冷臉問道:“今兒去哪兒了?”

荼蘼縮了縮脖子,在發覺段夫人的臉色也不好之後,不敢耍賴,隻乖乖答道:“今兒熙國公府來人請秦大哥出診,我瞧著有趣,便跟著去了,誰料卻耽誤了時間!”

她刻意模糊化了熙國公府過來請人的時間,想最後的糊弄一下。

季煊沒料到她有這般多的心眼,因點了點頭,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原來如此!”

季竣灝在旁聽到熙國公府四個字,便很自然的問了一句:“你看到那位郡主沒有?”

他原也沒指望妹子會說見到了。誰料荼蘼竟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看到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怔。季竣灝想也不想地問了一句:“她長什麽樣?”

荼蘼悄眼偷睨了季竣廷一眼。見他雖故作正經,但眸中也隱約有些好奇,這才不顧她爹娘古怪地麵色。答道:“跟冼清秋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季竣灝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難不成。上回她竟是女扮男裝?”

廳中諸人聽了荼蘼地話,其實都在懷疑這一點。不過是顧著季竣廷的麵子,不甚好意思說出來。卻不料被這個嘴快地一下子就揭了出來,都是各各相望。沒一個開聲。

荼蘼一眼瞅見她二哥有些發青的麵色,不覺早在心裏將她三哥罵了狗血淋頭,麵上卻故作疑惑道:“這個我卻不知道了,不過爹不是說過國公府共有一子一女麽?”

她說著,便拿了迷惘的眼光去看季煊,似是在問父親。

季煊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淡淡道:“熙國公府確有一子一女,這兩個孩子怕是一胎雙生的也未可知,不得胡亂猜疑!”

季竣廷則淡淡接口道:“是與不是,其實都與咱家無關,何必費那心思猜來猜去!”他口中雖說著無關的話,心裏卻是好一陣火起。他外表看來雖則溫和爾雅,心中其實自視甚高,如何受得了這等窩囊氣。隻是此刻在家人跟前,他卻是絕不願被拿出來討論的。

荼蘼私底下狠狠的踢了季竣灝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滿。季竣灝話才出口,已覺不對,隻是無法收回,隻好苦了臉去望季竣廷,畫蛇添足的又加一句:“二哥,我不是有意的!”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瞠目結舌,幾有一種想要昏倒的衝動。

段夫人瞪了幼子一眼:“罷了,別人家的事兒,總說它作甚,慧清,傳飯!”

立在外頭等著吩咐的慧清忙答應了一聲,快步的下去了。季竣灝左右的看看,老老實實的閉了口,再不說一個字,一頓飯倒也波瀾不驚的過去了。

用完了飯,循例喝了茶後,季煊便揮手示意三個兒子各自回屋。荼蘼暗地裏吐吐舌頭,知道今兒這頓責罵,自己是跑不了的,倒也認命的坐著,並不動彈。

果不其然,季煊打發走三個兒子後,便將目光對準了女兒:“國公府上誰病了?”

荼蘼閃了閃眼,先是疑惑,旋即恍然,便答道:“是長公主呢!秦大哥說,她是鬱結於心,又不知被什麽刺激了一下,以致暈厥,其實倒並沒有什麽大事!”

這些話,都是出了熙國公府,她才問起秦槐。秦槐倒也並不瞞她,一一的說了。荼蘼何等聰明,聽他一說,便又想起那位郡主來。她們進去時,那位郡主剛剛出來,麵上微帶慌亂之色,卻並沒有跟了她們一道進去。等她們再出來時,她卻主動迎了上來,問起嘉鋣長公主的病情,顯得甚是關切,看來將這位以霸道聞名的公主氣成這樣的必是她了。

季煊點了點頭,便沒再問什麽。段夫人便拉過女兒,絮絮的說了幾句,又囑她下次定要早早回來,否則可再不準她過去秦家醫館了。荼蘼聞言大喜,忙一一的應了。

好容易從母親那裏脫身出來,她領著一票丫鬟慢慢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心中念念不忘的卻還是那位玉郡主冼清秋。她好歹也是經過風雨,居過高位之人,隻需一眼,便能看出這位玉郡主確實便是之前她在萬佛寺見過的那位冼清秋,而她,那時也必然是女扮男裝。

世間雖有容顏完全相同之人,卻絕不會有氣質、容顏、甚至一些微小動作也完全一樣的人。隻是,她若真是玉郡主,又怎會嫁給寶親王?

大乾於婚姻之道上,雖也講究一個親上加親,但寶親王可是玉郡主的嫡親舅舅!

外甥女嫁給舅舅,這……

而且,萬佛寺相見之時,這兩人之間也並沒有任何曖昧的氣息呀!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決定先將這事丟諸腦後。拐過一道曲廊,她被忽然躥出的一個靈活身影驚了一跳,險些沒尖叫出聲。

那人身手倒也靈活,一把撈住她,笑吟吟的伸手捂了她嘴:“是我!”

荼蘼定睛看時,卻見那人容顏清俊,舉止灑落,卻是她三哥季竣灝。她氣呼呼的撥開他的手,惱怒道:“三哥,你想嚇死我呀!”

後頭的一群丫鬟也被驚得人仰馬翻。慧紋才回一神,便不由怒道:“三少爺,您這可太過了!”一群丫頭忙嘰嘰喳喳的跟著後頭,卻將季竣灝好好的數落了一番。隻是言語之間,都是輕嗔薄怒,夾帶秋波無數,說是嗔怪,倒不如說是要在季竣灝跟前賣弄**。

荼蘼聽得哭笑不得,季竣灝倒實在,哈哈一笑之後,便對眾女深深一揖:“諸位姐姐在上,竣灝不慎唐突,明日當贈一份厚禮,以平眾怒,眾姐姐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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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點不舒服,鬱悶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