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謎題沒有答案
雲錦書說話的時候，霍西樓一直在看著她，期間追風想開口都被他阻止了。
除了破案，平日裏很少說話的雲錦書，此刻才顯露出她的另一麵。
不僅僅是驗屍，在錄口供及針對犯人心理這方麵竟然還有把刷子。
簡單的幾句話就快讓薛榮支持不住。
當然他自己也可以做到，隻是第一次看到……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那邊薛榮的表情已經出現動容和掙紮，不然看出他是個孝子，不然也不會在雲錦書提到他父母的時候變了臉色。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在三皇子知道你在皇城司之前，我們會盡快將你父母悄悄接出來。”雲錦書溫和地看著他：“三皇子若是知道，就算是皇城司也……”
“我說！我說！”
薛榮狠狠地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已經冷靜下來，“我答應你們會說出來，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看到我父母平安離開皇子府。”
雲錦書回頭看向霍西樓，後者已經讓人去辦了。
見此薛榮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挑眉看向雲錦書，“我的房間裏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至於其他的，你們可以先問，我挑著回答。”
追風見他這樣，上去就想揍他，但被雲錦書攔下。
她扭頭看了下霍西樓，見對方沒有表態，於是便開口問道：“你們跟左大人的死是不是有關？”
薛榮坦然地點頭，“是。”
“你們為什麽要害左大人？”
“這個，暫時無可奉告。”
雲錦書抿了抿嘴，又偷偷覷了眼沉默的霍西樓，有點摸不準他的心思。
薛榮現在明擺著就是在等他父母平安的消息才肯說實話，可他們沒時間等了，三皇子的人一到，免不了一番交涉，到時候又是十分難纏。
而且現在他們的處境很被動，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三皇子與凶案有關。
屆時真的爭論起來，她擔心霍西樓會吃虧。
再鬧到聖上跟前，對他太不利了。
“想問什麽直接問。”霍西樓看著雲錦書那副糾結的模樣，麵無表情的臉上快速掠過一絲笑，“一切有我。”
雲錦書點點頭，回頭嚴肅地對著薛榮開口：“那麽三皇子跟左大人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
“他……”
薛榮的話還沒說完，雲錦書就聽到一道破空聲傳來，帶著淩冽的殺氣，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往後一拽，臉頰蹭著那把射來的箭，又眼睜睜看著那把箭射入薛榮的胸膛。
對方瞬間驚懼地瞪大雙眼，當即垂下頭，沒了氣息。
雲錦書沒意識到自己被霍西樓護在懷裏，她回頭看向正在走來的霍殤，身後還跟著他的那幾名死士。
“四弟，三哥來晚了，你可別介意。”
霍殤說這話時麵上帶著笑，目光再投向已經死去的薛榮時，臉色又冷了下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沒想到身邊人竟然會跟命案有關，是我疏忽了。”
“不過幸好我來的及時，也多虧四哥的幫忙，讓三哥得以清理門戶，順便也為左大人報仇。”
一股難以抑製的火氣在雲錦書的胸膛裏燃燒，她下意識剛要說話，就聽霍西樓淡漠的聲音傳出來：“三哥的消息真是靈通。”
霍殤笑了笑，裝作什麽都聽不懂的模樣，“也是巧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找薛榮辦，結果他沒在府裏，派人出去找才知道他竟然被四弟你想帶走了，這個關鍵時候能讓四弟帶到皇城司的人，三哥推測肯定跟左大人的命案有關，看來我是猜對了。”
雲錦書恨得牙根癢癢，霍殤話裏話外都把自己摘的那麽清楚，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惜現在薛榮死了，他們還沒拿到他的口供，沒法直接審問霍殤。
這可怎麽辦？
霍西樓……該不會就這麽妥協吧？
思及此，雲錦書不由得回頭去看霍西樓，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跟他距離這麽近。
而且……
他為什麽會半攬著她的腰？！
感受到懷中人驟然一僵的身軀，霍西樓垂眸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看向霍殤，似笑非笑地開口：“皇城司監牢重地，三哥就算想清理門戶也該等我問完，如此情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哥是在滅口。”
此話一出，監牢內一片寂靜。
雲錦書的呼吸不由得停滯，她能感受到霍殤身上那瞬間迸發出的寒意，可身後人卻依舊是那副看不出情緒的樣子。
片刻後，霍殤赧然地笑了笑，上前拍了拍霍西樓的肩，“四弟這話說的，你可真是誤會三哥了，三哥一向配合皇城司也配合你，知道你們辦案辛苦，正急於抓凶手，三哥在局外看著也急呀！那左大人同你情同手足，跟我也是一朝的兄弟，我也是想為他報仇，情急之下才失了分寸，四弟可千萬別跟三哥計較。”
說著，霍殤招了招手，隨行人將一個包袱拿了上來，“來之前我特意讓人去搜了薛榮的房間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證據可以提供給你，沒想到還真搜到了，你看——”
包袱攤開後，裏麵放著好幾封信，霍殤當著眾人的麵打開打開最上麵的一封，“四弟看看吧，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就是左大人的筆跡。”
一共有五封書信，都是左鋒與薛榮彼此寫的。
上麵寫到薛榮意外發現左鋒在賭場賭博，這種事是明令禁止官員做的，於是他就去威脅左鋒，左鋒不想失去自己的仕途，便用錢去堵他的嘴，可薛榮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十分貪心。
到最後無奈之下左鋒隻能動用戶部的錢。
用了一部分給了薛榮，可薛榮還是死不悔改，左鋒就動了殺心——這點可以從信上看出來，因為左鋒直接在信中威脅了薛榮，若是在找他要錢，定會殺了他。
可最後，死的人是左鋒。
他是個文官，功夫怎麽能跟薛榮比，最終的結果就是被反殺。
可五封信中沒有提到為什麽薛榮要用石塊去殺人，也沒有提及那些金子是怎麽回事。
還有左軒是為何而死，這些謎題都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