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身手
“王爺，屬下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破軍在傅九霆麵前，難得有這樣吞吞吐吐的時候。
隻是因為，他想說的事情，和王妃有關。
而王妃的地位在王爺心裏到底有多特殊，他們這些人最為清楚。
“你但說無妨。”
傅九霆瞧見他此時的表情，倒是猜了出來他要說的話和誰有關。
這麽多年以來，他的身邊，也就隻出現了一個特例。
唯有這個人，才會一再擾亂他的打算。
“屬下隻是覺得，王妃昨夜的招式和動作，和那位已逝的安將軍，相當相似。”
安若錦當初奉命監視傅九霆的事情，早在一開始，傅九霆便知道了。
而破軍這個日日跟在傅九霆身邊的暗衛首領，自然是和安若錦交手最多的。
不僅安若錦對破軍印象深刻，破軍對於安若錦的招式，同樣爛熟於心。
因而事後他回想起那個時候安若錦的招數，和他記憶之中的，簡直別無二致。
隻是再怎麽懷疑，破軍都不會往最離譜的事實上想。
他隻是覺得，習武這種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的。
而王妃同已經“故去”的安將軍招式如此相似，隻怕，她們二人的關係，比外人知道的還要深的多。
“你是懷疑，她還有事瞞了我？”
傅九霆淡淡地看過去，卻隻是一眼，就看得破軍冷汗都冒了出來。
“屬下不敢！”
他連忙單膝跪下，其實這段時間，他能夠從王爺和王妃的相處中看出來，王妃對王府，沒有半點壞心。
不僅如此，她還治好了他們王爺的腿。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他們這些人感恩戴德。
他又怎麽敢懷疑她居心不良呢？
“她此前同我提過，安將軍當初教過她一些殺人的本事，隻是，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實踐罷了。”
傅九霆瞧著他此時的樣子，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他培養出來的暗衛首領，倘若連這麽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那他還真的要換一個人來當這個首領了。
“原來如此。”
破軍絲毫不懷疑傅九霆隨口胡謅出來的鬼話，反倒還露出了讚歎之意。
“王妃的根骨，當真絕佳！”
他甚至還在心裏盤算著，要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同王妃過上兩招。
還好他沒將這個想法說出來。
若是讓傅九霆知曉，隻怕他就要被發配邊疆了。
“對了，先前埋下的那幾步暗棋，可以動了。”
傅九霆抬頭，悠悠然看向皇城的方向。
“偽裝了這麽久，本王若是再不顯露些鋒芒，隻怕真的就要被人當做廢物了。”
隻是，得知了他的動作之後，隻怕他的那位“好”皇兄，可又要夜不能寐了。
安若錦瞧見破軍出去，這才端著自己親自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來。
對於刺殺的主謀，安若錦在遭遇那些死士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了。
而決意為安家軍報仇的那一刻開始，她同皇帝，其實也算是站在了對立麵。
畢竟，她可不覺得，就算皇帝知道了安家軍“叛亂”的真相後，會選擇伸張正義。
最多隻是訓斥傅珩一頓，並不會讓他以命相抵。
“你若是有哪裏能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說一聲。”
她現如今，和傅九霆還是合作的關係。
總不能傅九霆幫了她這麽多，而在傅九霆有所需要的時候，她卻袖手旁觀吧？
“我的確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傅九霆拿起擺放在旁邊的錦盒，裏頭，正是皇帝命人從宮中送出來的那支千年人參。
“這人參，你拿來可有用？”
反正是白得來的東西，倒不如物盡其用。
“這人參……是宮裏的？”
安若錦捧著錦盒嗅了嗅，瞬間便覺得精神一震。
這人參的效果可想而知。
“我知道一個方子，用千年人參製藥，服下以後雖不至於到起死回生的地步，可隻要還有一口氣，便能夠把人給拉回來。”
況且，看這人參的分量，估計還能剩下不少。
傅九霆對這人參的態度很隨意，就好像這並不是傳說中的人參，而是隨手可得的大蘿卜。
“還有一件事，那日我瞧見，你的身手確實不錯，這，也是你自學的？”
安若錦回憶著藥方，聽見傅九霆的話，也隻是隨口一應。
“自然不是……”
話一出口，安若錦的思緒便瞬間被自己給拉了回來。
她幹笑了一聲：“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屬於那種天賦異稟的人？”
“是麽？王妃應該沒有旁的驚喜瞞著我了吧？”
傅九霆明明瞧見了她剛才一瞬間的慌亂，卻還是故作不知。
他故意開口逗弄她：“王妃如此聰慧，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在書上看見過的仙人托夢的傳聞。鬼神之說，當真是神奇至極。”
“是，是嗎？”
安若錦不敢去想，傅九霆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就連她自己，倘若不是親身經曆，也不會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
可要是傅九霆猜到了，會不會將她當做妖怪？
她心中惴惴不安，竟罕見地有些踟躕。
不僅是因為自己的秘密，更因為傅九霆可能會出現的態度。
“王爺相信鬼神之說麽？”
安若錦心亂如麻，索性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傅九霆的雙眸。
“信與不信，自在人心，不是麽？”
傅九霆衝她勾了勾嘴角，聲音低沉緩緩開口。
“有的時候，我更相信緣分天定。”
“哐當——”
安若錦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正好碰到了一旁擺著的架子。
也是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她喚回了現實，她匆忙回過頭，再一次在傅九霆麵前落荒而逃。
這一次的心情，遠比之前更加複雜。
……
慎王被人刺殺之後，京中自然也有不少人都在關注著此時。
在聽說皇帝如此大手筆的安慰被刺殺的傅九霆後，那些不知道內情的人，紛紛感慨皇帝的仁厚。
至於知道內情的人，則緘默不言，可不敢暗自揣測。
當然了，外頭的這些流言，都沒能阻止傅珩的動作。
他打聽到禮部尚書家的那位小姐喜歡去詩會，便特意隱瞞身份，同她接觸，二人已經到了兩情相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