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你就是個賊

南城,國際機場。

穆霏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似乎很怕人看見她的臉。

走出機場大門,她隨手招停一輛出租。

“去將夜。”

夜幕下的將夜,依舊是南城的一顆夜明珠。

離開兩個月,再次回到這裏,穆霏忐忑的心竟生出了些許安定。

她摘了墨鏡,大步朝著裏麵走去。

她的每一步裏,都藏著力量和野心。

包間裏,孟遲和陸清川一邊喝酒,一邊望著樓下舞池中的群魔亂舞。

突然,孟遲瞧見一個身影從人群中一閃而過。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坐直身體。

陸清川疑惑:“怎麽了?”

“我好像看見謝亭瞳了。”

“別逗了,懷著孕來這裏?”陸清川一聲嘲笑,“你啊,現在眼裏全是謝亭瞳。”

孟遲坐回來,他也覺得自己想多了。

可是,怎麽會這麽像呢?

“二哥,我得走了。”

孟遲放下酒杯,看了看手表。

“才十點就走?”

陸清川仰頭灌了一口酒,還想繼續留人。

可孟遲的心卻早都不在這兒了。

陸清川見勸不動,隻能放人:“真是個老婆奴。”

孟遲笑笑沒說話。

走出包廂,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才覺得不那麽憋悶。

張恪迎上來:“孟總。”

“回家。”

孟遲捏了捏額頭,讓自己不那麽暈眩。

走到一樓的時候,孟遲朝著人群看去,試圖確認自己剛才不是眼花了。

可看了一圈,還是找到剛才那個可疑的身影。

“怎麽了,孟總?”

張恪見孟遲停下,有些不解。

孟遲收回目光:“讓你關注著家裏的情況,太太怎麽樣?”

張恪這才想起來下午謝亭瞳打來的電話。

“您打牌的時候,太太打您電話沒打通,就給我打了一個。”

“是嗎?”孟遲趕緊掏出手機,“說什麽了?”

“隻說約了朋友出去,具體的也沒說。”張恪將電話前後的事情解釋一遍。

孟遲看著好幾個未接來電,忍不住自責。

坐上車,他趕緊回撥電話。

不巧的是,謝亭瞳正在洗澡,而手機在臥室。

孟遲見電話沒人接,頓時有些急了。

“開快點。”

張恪心裏一咯噔:“太太怎麽了?”

“沒接電話。”孟遲繼續撥打著電話。

“興許是睡著了。”

張恪試圖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成功安撫了孟遲,想到謝亭瞳最近是比較嗜睡,他寬心了不少。

收了電話,孟遲也不敢再次撥打了,生怕這會吵醒謝亭瞳。

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他隨手點開了朋友圈。

可入目的第一條就是孟知意是一個小時前編輯的。

除了兩張照片,沒有說一句話。

第一張照片,隻是一碗很家常的麵條。

第二張照片就比較有意思了。

明顯是在纜車上拍的,拍的是纜車的一扇窗,窗外是騰飛的鳥兒。

平平無奇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拍照的人想表達什麽。

孟知意很少發朋友圈,突然po了兩張照片這讓孟遲感覺怪怪的。

他點開照片瞧了瞧,似乎也沒什麽特別的。

可就在他推出的一刹那,他猛然從第二張照片發現了端倪。

纜車的玻璃上倒映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放大來看,分明是他的妻子謝亭瞳。

孟遲的大腦空了空。

緊接著他就想起來,今天是孟知意的生日。

這就是為什麽他發了一碗麵,因為那是長壽麵。

如此一來,第二張照片就很好解釋了。

孟知意根本不是想拍什麽鳥,他真正想拍的是謝亭瞳!

他偷偷把謝亭瞳藏在了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就像偷偷藏起他那份齷齪的心思!

憤怒在孟遲胸膛裏亂竄,像是一把火隨時可以將他燃燒殆盡。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下午他會那麽沒由來地心慌了。

“謝亭瞳今天說沒說和誰去出?”

孟遲的聲音很冷,這讓張恪有些詫異。

“太太沒說,隻說去見朋友,去去就回。”

“還讓我不要打擾你。”

不要打擾他?

嗬!

是怕他知道後,打擾她吧!

沒有理智的怒火幾乎將孟遲的理智焚燒殆盡。

他忍不住撥打了孟知意的電話。

“喂!”

孟知意的聲音裏有一絲了然和篤定。

“你知道我會打電話給你。”

“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晚才打過來,隻是等得有點久。”

孟知意沒有否認,他搖晃著紅酒杯看著那暗紅的**順著杯壁緩緩滑下。

“我警告過你別招惹她!”

孟遲被激怒了,可他還是盡力壓著脾氣。

孟知意笑了。

“抱歉,阿遲。”

“我控製不住,也不想控製。”

“所以,你千萬要把人看好了,守好了。不要給我機會,把人搶走。”

孟遲握緊手機,也回以輕嘲。

“孟知意,你真是可憐。”

“謝亭瞳心裏的人是我,你比我更清楚。”

“我也告訴你,謝亭瞳是我的。而你,隻是一個卑劣的賊!”

“隻有靠搶靠偷,才能擁有的我輕而易得就擁有的東西,真是可憐又可悲!”

孟知意手中的高腳杯霎時間就碎了。

“孟遲,咱倆誰偷誰,可還不一定呢!”

一句古怪的話,結束了兩人的爭鋒。

盛怒中的孟遲,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深意。

他撂了電話,張恪也把車開到了門口。

孟遲打開門就大步流星地朝屋裏走。

客廳裏,袁英正在看電視,看見孟遲回來,隨後問了一句。

“又和哪個兔崽子喝酒喝這麽晚?”

孟遲恍若未聞,徑直朝樓上走。

袁英意識到不對:“小王八蛋,你又抽什麽風?”

“謝亭瞳呢?”孟遲這才回了一句。

“臥室裏,你先洗了澡換了衣裳再上去,她好不容易晚飯喝了半碗湯,別回頭又被身上的味兒熏吐了。”

盡管心裏一團火,孟遲還是轉身去了二樓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