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偽裝歸來的埃裏克元帥

許是說完這句話又忽的覺得自己太過冒犯,蟲崽“啊”了一聲,支支吾吾。

“不是,蟲不是那個意思,蟲就是單純的有點點好奇。”

“啊不是好奇……就……”

雌蟲對雄蟲的膜翅感到好奇,也是一種很曖昧的舉動。

啾娜解釋半天發現都沒有什麽好的理由,反而越描越黑,幹脆閉上了嘴巴。

此時她腦袋上的青筋直抽抽。

都怪這張嘴呐!

閑的沒事說什麽要看膜翅!

“不好意思哦。”

蟲崽張了張嘴巴,最後化為一聲道歉。

麵前的雄蟲士兵似是並不在意,“可以。”

新晉侍衛克利沒有因為蟲崽的話而誤會,畢竟麵前的蟲崽已經緊張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克利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一雙膜翅從他身後盡情舒展開來,墨黑色的膜翅邊緣,中心呈現略微灰敗的橙紅,每一條脈絡紋路都可以讓啾娜清清楚楚的看見。

此時的膜翅是放鬆的狀態,安靜的貼在雄蟲的背後,所以並沒有散發出戰鬥模式時會散發的光芒。

啾娜下意識在想到了埃裏克元帥。

記憶的深處裏,元帥大人的蟲紋幽藍中帶了些流光般的點點星光,如銀河般深邃明亮,哪怕隻記得清那抹幽藍,也能知道埃裏克的膜翅,必然不會像這隻雄蟲士兵般灰敗。

像是某種期待被打破了般。

啾娜低下了腦袋,隻漏出了烏黑烏黑的發旋。

“克利”眼睜睜的注視著麵前情緒一下子失落的蟲崽。

在蟲崽低下頭的刹那。

那略顯灰敗的膜翅,似是有一瞬間的光芒閃過。

劃破了這用來偽裝的醜陋保護膜,短暫的露出了原本如群星般璀璨的明豔。

新晉的雄蟲侍衛。

亦或者是偽裝歸來的埃裏克元帥。

壓抑住了想要上前抱一抱蟲崽的想法。

……

又是一大清早,蟲崽被噩夢驚醒,臉色有些慘白,她想起夢裏的畫麵,害怕的將自己蜷縮在靠牆的角落裏,腦袋埋在被褥間啪嗒啪嗒的無聲掉眼淚。

嗚嗚的低聲啜泣。

吵醒了一直守在蟲崽屋外的新晉雄蟲侍衛。

眼斂驟然睜開,眸底隱藏極深的一抹深藍劃過,再眨眼時又恢複了屬於“克利”的純黑色瞳孔。

他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偷偷哭泣的啾娜。

啾娜聽到動靜,抬起腦袋,水霧霧的眸子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眼前模糊的身影似是跟元帥大人重合。

蟲崽的聲音帶了幾分不敢相信的瑟縮和難以抑製的欣喜,“是埃裏克嗎。”

啾娜抬起手臂,用手背粗粗的擦了擦臉上的淚花,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麵前的哪是什麽元帥大人,而是她昨天被迫收下的,與元帥大人同屬一族的雄蟲侍衛。

“原來,是克利啊。”

“蟲還以為是……”

蟲崽眼尾殷紅,那雙純粹幹淨圓潤的眼眸此時有些紅腫,垂頭喪氣的,似是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埃裏克頓了頓。

眉梢皺了皺,也不知是懊悔還是心疼什麽。

“啾娜小姐,您是在擔心埃裏克元帥嗎。”

蟲崽猶豫了一下,然後又衝著她的侍衛輕輕點了點頭。

也許是克利跟元帥大人種族相近,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才會讓啾娜很早的就放下戒心。

“今早軍隊裏傳來消息,說元帥大人的戰艦殘骸已經找到了,但是暫時還沒有找到元帥大人的下落。”

“沒有找到有時候也是一件好消息,說不定元帥大人早就已經脫離危險了。”

“啾娜小姐要相信元帥大人,他一定會安全的回到您身邊。”

啾娜的心情還是很低落,至少沒有最壞的消息,就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

“克利”單膝跪地,半蹲在啾娜的床邊,跟不安的蟲崽視線平視,那漆黑瞳孔裏的平靜,莫名的讓人感到安心。

“埃裏克元帥會回來的,屬下向您保證。”

“所以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腫了,啾娜小姐也不想元帥大人回來後,擁有一個腫成青蛙眼的蟲崽吧。”

麵前的雄蟲侍衛還有心情調侃她,讓她臉頰瞬間紅了紅,瞪著大眼睛自認為很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誰知這點程度,在雄蟲侍衛看來,就像是小奶貓亮出了還沒長齊的軟乎乎的爪子,根本沒有絲毫威懾力。

反倒是有些可愛。

年輕的雄蟲侍衛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眉眼間滿是對蟲崽的喜愛。

誰知這聲輕笑,讓啾娜炸了毛,這個侍衛什麽情況呐!怎麽這麽沒大沒小以下犯上!不是說軍隊裏的軍蟲紀律都很強的嗎?蟲現在可是他的主子呢!

竟然這麽嘲笑自己的小主子!

啾娜氣呼呼的,被這一出搞的,哪還有剛才特別傷心的心情。

腮幫子氣成了河豚,蟲崽被子一掀,想要上前好好質問質問這隻不懂規矩的侍衛。

誰知腳下被被子一絆,整個蟲直挺挺的往下倒去。

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的抓住了雄蟲侍衛的手臂。

一聲壓抑的悶哼。

從麵前的雄蟲喉嚨處溢出。

連眉頭都皺了皺。

啾娜一愣,立馬鬆開手。

“你怎麽了呐?”

“讓蟲看看!”

說著,蟲崽就去扒拉這位雄蟲侍衛的衣領,埃裏克一個沒注意,就被啾娜解開了衣領最前麵的扣子。

偽裝成克利的埃裏克:“等、等等!”

來不及阻止。

啾娜扯著衣服往下一拉,一眼就看到了那順著手臂纏繞在肩膀處,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的繃帶。

啾娜愣了愣,“你受傷了?”

埃裏克眼看阻止不及,無奈歎了口氣,承認,“是的,還請啾娜小姐保密。”

“可是你的傷口都崩開了,還在滲血。”

蟲崽的聲音有些大,任誰看到有蟲帶這麽重的傷,尤其是昨晚還一直守在門口,都會情緒激動。

忽的。

一根修長的食指抵在了啾娜的唇邊,溫涼的、又帶有麻酥酥的異樣感,讓蟲崽一下子靜了音。

“噓。”

低沉沙啞的嗓音似是要讓耳朵懷孕。

新晉的雄蟲侍衛似是有難辦跟不好意思,“啾娜小姐可以不讓其他蟲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