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蛟龍出海

除了支票之外,還有數種天地奇物。

名貴的斷腸草十株,潔白的天山雪蓮十株,似是剛采下來的一般,每一片之上隱隱可見血色流動,還有數塊黑色的龍膽石……這一盒藥草的價值就要過千萬了。

然而,李淩隻是掃了一眼,眼中竟然生出幾分嫌棄之色。

“以後這種垃圾別拿來了,沒地方放,早晚也是爛掉。”李淩隨口道。

大胡子壯漢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道:“留著熬湯喝也是好的啊,收下吧!”

“那好吧!”李淩隻好答應。

趙思柔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先不說那些支票,單是那些藥材,若是拿出拍賣,足以引起一場轟動。

尤其是斷腸草,更是稀有難得,她活著這麽大也隻見過一株,而且還是枯萎的。

還有那幾塊龍膽石,每一次出現在拍賣場,都會引起無數大佬瘋搶。

就連那最‘差’的天山雪蓮,不對……葉片上隱隱有血色流轉,天呐,那是血蓮,李淩竟然要拿來熬湯喝?

一時間,趙思柔感覺自己在做夢。

“我有為了病人診病,你們要是什麽沒什麽事情,現在可以滾了。”李淩言語淡然,話落後又嘀咕了一句,道:“娘的,一會就寫塊牌子掛在外麵,閑人與狗恕不接待。”

趙思柔在聽到李淩的嘀咕聲後,差點氣吐血。

“假的,一定是假的。”趙思柔不相信世間有人能拿出這麽多的好東西,那壯漢一定是在配合李淩做戲。

想通了這一點後,趙思柔也就釋然了。

雖然她爺爺說過,他的病隻有李淩可醫,如果李淩真是神醫的話,怎麽可能會生活在這樣一個窮地方,而且還穿著一件破道袍呢。

“我知道了,你是嫌這十萬塊太少了對不對?”趙思柔反而笑了起來,道:“想讓我加錢就直說,何必費盡心機給我演戲呢!”

“我再給你加十萬塊。”

現在的騙子太多,騙局也是越來越高明,這一招叫什麽來著……對了,欲擒故縱,趙思柔仿佛將李淩看穿。

現在她已經識破了李淩的騙局,如果李淩識趣的話,乖乖拿著這二十萬跟她走,若不然,她一定會讓李淩好看。

嗯?

這時,那壯漢忽然轉頭看向趙思柔,眼神微微一眯後看向李淩,道:“他們是你朋友?”

“麻煩你趕他們走,然後我好給你治病。”李淩輕開口道。

聽得李淩這話後,趙思柔才掃了一眼那壯漢,她和幾名保鏢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忽然,趙思柔身邊的黑衣男子瞪大雙眼,心裏微微有些不安,低聲道:“這位朋友是……”

大胡子壯漢好像也在思索著什麽,道:“你姓趙對吧?我見過你。”

趙思柔卻不認識這壯漢,一聲嗤笑道:“認識本小姐的人多了,你誰啊?”

“哼!就算你爺爺趙遠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他一個普通人,之所以給活到今天,難道你不知因為什麽?”壯漢目光冷漠,如同一塊萬年寒冰。

壯漢平平淡淡的話語響在趙思柔的保鏢耳中,好似一記炸雷在耳邊。

趙思柔瞬間怒火上湧,道:“你誰啊你,你知道我爺爺是什麽人嗎?”

咕嘟……趙思柔身邊的黑衣男子回過神來,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驚疑不定地看向那壯漢,躬身一禮道:“敢問這位朋友高姓大名?”

“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壯漢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壯漢刻薄的話讓那黑衣男子麵色鐵青,肉拳緊緊一握,是不是當年的那個人,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趕緊給我滾。”壯漢厲聲嗬斥道。

趙思柔也被壯漢的話給氣到,一聲怒吼道:“不管他是什麽人,給我打。”

李淩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道:“真是不知死活啊!”

嘩……

就在趙思柔的幾名保鏢將要上前時,那壯漢的瞳孔微微一縮,身形快速而動,似是像在幾在麵前晃了一下。

砰!砰……砰!

壯漢回歸原位站立,悶響聲才響起,幾道身影倒退而去,重重地砸在數米之外不知死活。

“你……果然是他。”

趙思柔身邊的那名黑衣男子並沒有動手,所以他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但他想不通的是,一個已經被處死的人,怎麽可能還在世上。

“大小姐,他是黑風手蕭塵。”

黑衣男子低聲在趙思柔耳邊說了幾句,趙思柔的臉色也驟然一變,心中充滿的悔恨,她本是來求李淩給她爺爺治病的,結果卻……

砰!

道觀的門關閉,趙思柔才知道自己錯了。

一個小時之後。

“什麽?讓我下山?”李淩手握一封書信,驚訝的表情定格。

那壯漢輕輕點頭,道:“你師傅是這樣說的,且嚴令你不得帶走山上任何一件樣東西。”

“那這裏誰來看管?”

“我。”壯漢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不是自願的,誰讓你師傅太不講理呢!”

……

兩天後的一個早晨,一個縣城的火車站外……

火車站太小,乘車的人更是沒幾個。

不遠處的馬路邊,突兀地支著一根綁著白布條的杆子,布條上赫然寫著一行歪七扭八的大字。

“觀一眼,定富貴榮華。卜一掛,算前世今生!”

杆子下,李淩身著洗得發白的灰布道袍,頭戴同色方巾,坐在一破輪椅上指著遠方大罵:“老東西,咒你早死早脫生。”

他這些年為師傅賺了很多錢,可他把師傅的住處搜了個底朝天,結果隻找到一堆鋼鏰,害得他擠了一路的綠皮火車,下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她是淩晨被趕下的火車,無處可去的他隻能在附近的小公園歪了一宿,輪椅是他在草叢裏的撿來的,小輪子還掉了一個。

不過李淩一想到自己的那兩個師姐個個貌美如花,頓時臉上露出豬哥哥似的憨笑。

他此次下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兩個師姐的。

師傅說他多年前在隨緣收下兩名女弟子,都是美人坯子,成年之後更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當李淩問起師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時,老頭又搖起了頭,隻記得其中大師姐在帝都,至於大師姐在哪裏……他給忘記了。

“為師當年也是一時興起,沒問姓名,也沒問身世……你想到找到她們,唯一的線索,就是胸口上的一枚火蓮印記。

李淩胸口也有一枚火蓮,那是修煉本門功法獨特的標記。

可他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看到美女就去扒人家衣服,看人家胸口吧?

想起火車上的遭遇,李淩打了個寒戰,好好的看人美女胸脯幹嗎,不但沒找到師姐,還被發現逃票,要不是他穿著這一身道袍,還是一張巧言善辯的巧嘴,怕是要吃牢飯了。

李淩又哀怨地瞥了眼火車站樓上的LED牌,這裏是柳市一處偏遠的小鎮,距離帝都還有705公裏。

李淩摸了一把口袋內的所剩不多的零錢,一時頭大。

但這也難不倒他,隨便找來一塊白布,一個算命的攤子就支了起來。

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一陣騷亂,浩浩****的向他的方向湧了過來。

車站對麵的馬路邊停著一車豪車,趙思柔百無聊賴的坐在車上,無意間轉頭看去,眉頭就是一凝,那個死道士怎麽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