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現在,你的腦袋歸我了
“你是何人?”蕭策反問道。
不等巴特安回答,蕭策揮了揮手,似乎是要扇掉某些味道:“忘了,蠻子怎麽能算是人呢?”
巴特安被蕭策的冷嘲熱諷激怒,當即大怒道:“我乃右賢王麾下第二勇士巴特安,你竟敢折辱於我!我要和你決鬥!勇士永遠不能受屈辱!”
左丘明來不及阻止,巴特安已經翻身下馬,走到路邊的一尊石獅像麵前,長臂一展,環抱住石獅的底座。
“起!”
巴特安大喝一聲。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石獅被緩緩抬起。
這石獅少說也有八百斤重,四五個成年人合力都不一定能抬起,更別說現在巴特安僅憑血肉之軀就將石獅舉過頭頂。
一息...兩息...三息...
足足三息時間過去,巴特安這才將石獅放下。
眾人分明感覺到,在石獅落地的一瞬間,整個地麵都晃動了一下。
巴特安大口喘著粗氣,可見舉起石獅對他來說也並不是輕而易舉。
“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偉大草原兒郎的力量,豈是你們這些瘦弱的大乾人可以比擬?”
說著,巴特安更是直接指向蕭策:“還有你!你剛才言語間對我不敬,今天除非你也將這石獅舉起來,不然就跪下來喊三聲爺爺聽聽!”
羞辱!這是光明正大的羞辱!
經過喬裝打扮的夜梟縱馬緩緩上前:“公公,這巴特安天生神力,十分悍勇,但有勇無謀,不必和他一般見識。”
“正麵對抗與我們不利,要不,避其鋒芒?”
蕭策眉毛一揚:“我需避他?”
說完,蕭策翻身下馬,信步走到巴特安麵前。
蕭策身高八尺,在尋常人中已經是非常修長的身段,但在巴特安麵前,依舊矮一個頭,那雙臂隆起的肌肉更是誇張。
但巴特安卻對此嗤之以鼻,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又不能當飯吃。
在他們草原,要的就是自己這樣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隻有這樣才能在殘酷的環境中存活。
像蕭策這樣唇紅齒白的,就是當奴隸都沒人要,不過說不定會有首領的女兒喜歡這種,被搶去當男寵,動輒皮鞭抽打,打得皮開肉綻。
可蕭策此時臨危不懼,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本公公若是舉起來了呢?”
巴特安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捧腹大笑:“大乾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如果能舉起來,我巴特安親自把腦袋送上!”
“好,這可是你說的!”蕭策目光如電,嘴角露出笑意。
“大乾人,不要磨磨唧唧了。”巴特安讓開身形:“來,現在就把這石獅舉起來!”
但蕭策站在原地沒動,招手喚來一名錦衣衛,在耳邊吩咐兩句,錦衣衛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蕭策的吩咐去準備。
“大乾人,你這是幹什麽?難道是後悔了?”巴特安鼻孔呼出一串濁氣:“你若是怕了,現在就跪下來叫爺爺吧!”
蕭策不屑地看向這個蠢貨:“急什麽,本公公一言九鼎,現在是給你反悔的時間。”
“哼!”
巴特安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哼一聲:“笑話!我就等你一時半刻,看你能掀起什麽風浪。”
巴特安自信滿滿,自己雙臂神力,即便是在匈奴人中也鮮少有人能匹敵,更別說大乾人了,還是一個沒種的太監。
不多時,錦衣衛便將蕭策吩咐的東西準備好。
一塊堅硬的木板插在石獅底座,再用一塊石頭墊在木板下方。
蕭策都在木板被高高翹起的一段,一隻手搭在木板上,戲謔道:“本公公再給你一次機會,同樣,隻要你現在跪下來叫三聲爺爺,這次賭局本公公就當沒聽過,不然...”
蕭策露出森然冷笑:“你的腦袋,恐怕就要留在大乾了!”
“磨磨唧唧,像個娘們!”巴特安右手握拳,重重錘在胸膛,發出悶響:“我草原兒郎,一口唾沫一個釘,該後悔的人是你!”
聲音洪亮,震得不少人耳膜疼。
可蕭策依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這讓左丘明都不自覺眯起了眼睛。
即便自負聰慧如他,也看不出來蕭策的底氣究竟在哪裏。
單從體型上來看,巴特安也占據絕對優勢。
這蕭策若是強行舉起石獅,一個站不穩恐怕都會被壓成肉泥。
怎麽看自己這邊都是必贏的局麵。
隻是...為什麽心中總是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
左丘明將這絲不安理解為自己舟車勞頓多慮了。
蕭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就把你的腦袋留下來吧!”
單手按下。
石獅緩緩抬起,最後直接懸停在巴特安頭頂的位置。
巴特安原本還想看蕭策的笑話,可當石獅真的被舉起的時候,他直接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是不可置信。
一個腰還沒自己手臂粗的大乾人居然真的就將石獅舉了起來,甚至對方還隻是一個太監。
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一息...兩息...三息...百息...
足足百息時間過去,蕭策才慢慢將石獅放下,周圍的人甚至都沒感覺到什麽動靜。
舉重若輕?
巴特安像是見鬼一樣,這種傳說中的力量怎麽會出現在一個太監身上?
不可能,這個死太監一定是在強撐,他怎麽會這麽強?
巴特安下意識就找了個借口,目光死死盯著蕭策,他認定蕭策就是在強撐著,說不定已經受傷了。
隻要蕭策稍微露出破綻,巴特安立刻就要當著眾人麵戳穿這個家夥。
可是巴特安眼睛瞪得老大,也隻看見蕭策臉不紅,氣不喘。
蕭策拍拍手上的灰塵,顯得格外風輕雲淡,絲毫不見力竭的樣子。
“石獅我舉起來了!”蕭策拔出身邊錦衣衛的佩刀丟在巴特安麵前:“現在,你的腦袋歸我了!”
巴特安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看著地麵上的刀遲遲沒有動靜。
他是頭腦簡單了一點,但是他不殺啊!
自己還有那麽多好日子沒過呢,怎麽可能舍得死?
巴特安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左丘明。
左丘明現在也恨不得殺了這個蠢貨,不僅沒有打壓大乾的氣勢,反而將自己也給搭進去了,可現在他們兩人一體,隻能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蕭公公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也不想因為這件小事破壞了大乾和匈奴之間的友誼吧?”
蕭策點點頭:“有點道理。”
左丘明鬆了一口氣,幸好蕭策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但蕭策接下來的話卻讓左丘明傻眼:“可我現在不想饒!”
“夜梟!將他的腦袋摘下來,掛在城牆上!”
笑話,你們匈奴若是真的想打過來還會派人來大乾?
想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找別人去!
在我這,隻有趁你病要你命!
刀光亮起,兩柄短刀幾乎晃瞎巴特安的眼睛。
夜梟像一隻露出獠牙的猛獸,試圖一擊斃命。
便在此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騷亂,有人高呼:“九皇子殿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