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下毒
“這是新酒，本公公給它取名五糧液，還請國公品鑒一下。”
反正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麽版權品牌一說，蕭策直接將自己前世鼎鼎有名的酒水名拿了過來。
秦瓊迫不及待地上前，從酒缸中舀出一碗晶瑩的酒液，清澈的酒液流下，光是這副賣相就讓許多人流出口水。
“這酒水怎會如此清澈？”有好酒之人感慨：“若不是能聞到酒香味，我都差點以為這是不是水了。”
“對啊，就算是京城中最著名的綠蟻酒都沒有這樣好看，還請國公趕緊給我們分發一下。”
“見者有份，今天是國公生辰，蕭公公你應該不會那麽小氣吧？”
這酒是蕭策帶來的，沒有蕭策的允許，他們也不敢造次。
蕭策微笑道：“問我幹什麽？這酒本公公今天已經送給翼國公了，你們是求錯人了。”
聞言，眾人眼巴巴地看向秦瓊，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秦瓊為人最是好爽，大手一揮：“今天大家好心，我也不能小氣，就開了這一壇酒和大家共飲！”
“慢著。”
就在大家高高興興準備分酒的時候，趙乾突然出聲打斷道：“蕭公公釀酒的事情這段時間可是在京城中傳得神乎其技，更有好事者說這酒更是比皇家禦貢的還要好。”
說著，趙乾吩咐下人拿出一小壇還沒開封的酒水。
“這是之前陛下賜給老夫的美酒，老夫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國公生辰特地拿出來，讓各位一起品鑒一二，看看究竟是哪壇酒好！”
大家都知道趙乾和蕭策不對付，趙乾這一手分明就是要讓蕭策難堪，沒想到來吃個飯還能看見這般好戲，眾人紛紛眼神戲謔。
秦瓊皺眉道：“陛下禦賜的美酒我也不是沒有喝過，等我喝過蕭公公送的酒，自然就能知道了。”
“這不一樣！”趙乾笑眯眯地說道：“我這壇酒可是先帝賜的，年份久遠，味道怎麽能和其他酒同日而語？”
趙乾自顧自揭開酒壇上的封條，一股和蕭策帶來的五糧液不相上下的酒香彌漫，隻是沒五糧液那麽好看。
可以看見酒壇底部還有一些沉澱的雜質。
“這...”
秦瓊沒想到趙乾居然將先帝都給搬出來了，若是再拒絕，難免會給別人說閑話，因此為難地看向蕭策。
蕭策微微一笑道：“既然趙大人有雅興想要比試一番，那又有何不可？”
趙乾似是早有預料，吩咐下人倒出酒水放在秦瓊的麵前。
就在另外有一人從酒缸內倒取五糧液時，趙乾開口道：“前些日子蕭公公在滄瀾江邊一日寫詩三百首，今天翼國公生辰，蕭公公何不賦詩一首助興？”
當即有趙乾手下的官員附合：“是啊，當日蕭公公的風采我們是有目共睹的，還請你現在就露一手！”
“傳說中有人能七步成詩，想來蕭公公也應該是不差的。”
“蕭公公需要七步嗎？我看五步就夠了！”
看似是在吹捧，實則捧殺。
不管有沒有用，先惡心一下總是沒錯的。
“五步成詩？”蕭策微微搖頭：“今日恐怕是做不到了。”
“但是，我有一詞，可送給秦瓊將軍！”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狂妄！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個念頭。
就連趙婉茹和秦玥婷都被蕭策的話嚇到麵色慘白。
而不看好蕭策的人則是一邊冷笑，一邊看著蕭策出醜。
隻見蕭策猛然起身，意氣風發，聲音慷慨激昂：“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寂靜無聲。
這上半闕，一位將軍在夜深人靜，萬籟俱靜之時，思潮洶湧，無法入睡，隻好獨自喝酒，喝醉之後仍然不能讓心情平靜，拔出跟隨自己征戰多年的寶劍，隻有在夢中才能回憶起當年沙場征戰的場景！
秦瓊呆愣在原地，陷入深深的回憶。
與此同時，蕭策的聲音突然激昂起來。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是啊！他們沙場征戰為何？不就是為了保衛國家平安，保衛百姓太平嗎？
這時候大家才猛然想起，蕭策可不是那種隻會在朝堂上翻雲覆雨，陰謀算計的家夥。
他騎過駿馬，腰挎寶劍，親自率兵斬殺匈奴十數萬人。
在天狼關外，還有一座巨大的京觀。
不論是誰經過那裏都會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在情緒到達最高昂的時候，蕭策無奈歎息一聲。
“可憐白發生！”
一股無力感隱隱環繞於眾人頭頂，久久不散。
可憐白發生！
秦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裏麵夾雜著幾根花白。
此時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
他不服老，但所有的事情無不在表現著時間無情。
想到此處，一滴淚水落下。
秦瓊虎目含淚，看向蕭策的眼神中不再隻是欣賞，更多像是在看一位知己。
若非聖上猜忌，他現在應該在邊境征戰，打得那些狼崽子抱頭鼠竄。
趙乾則是臉色一黑，這家夥就沒有什麽弱點嗎？詩詞雙絕不成？
管你是不是詩詞雙絕，今天過後，你都必死無疑！
趙乾用餘光瞥向正在倒酒的人，那人得到命令，趁著眾人都被蕭策一首詞吸引，立刻將指甲縫中的白色粉末溶解在酒水中，放在秦瓊麵前。
昨晚這一切，那人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安靜地站在秦瓊身後，隻是眼睛死死盯住那杯酒。
直到做完這一切，眾人才回過神來，看向蕭策的眼神有崇拜、有欣賞，同樣也有妒忌等等。
蕭策不甚在意，自顧自坐下，
是你們提出來的，現在反而來怪我寫的詞太好？
一直在一旁無所事事的平一指湊了過來，在蕭策耳邊說道：“公公，剛才有人偷偷在酒裏麵下了東西。”
蕭策眉頭一皺，看向倒酒之人，他是秦瓊以前的一個副官，自從秦瓊賦閑在京後一直跟在秦瓊身邊。
沒想到今天居然背叛了秦瓊。
看來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趙乾的手段。
秦瓊則是豪爽一笑，端起酒杯麵向蕭策：“多謝蕭公公的詞助興，讓我這次生辰過出了不一樣的味道，蕭公公，我敬你一杯！”
剛要抬手一飲而盡，一隻手卻阻攔在酒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