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筆勾銷

京城!

醉生樓,取自醉生夢死之意。

這裏也是全京城最豪華的青樓,來到這裏的客人不是各地富商就是達官顯貴,每日的金銀流水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也不是沒有人打過醉生樓的主意,隻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死相淒慘,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醉生樓背後之人不好惹,也就不再招惹。

今日,蕭策身穿一襲錦衣,打扮若翩翩貴公子站在醉生樓前。

看著樓上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明明是個太監,居然來逛青樓,還真是古怪!”夜梟站在蕭策身後,口中喃喃。

自從經曆過一次生死徘徊後,夜梟好似多了一絲人氣,不再像以前那樣整天冷著一張臉。

蕭策揮動手中的折扇,輕輕打在夜梟的腦袋上,笑罵道:“多嘴,別忘了今天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夜梟撇撇嘴,不甚在意,反正也不疼。

“誰能想到醉生樓就是青衣樓的偽裝呢?想來以前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都是被青衣樓給暗中解決了。”

蕭策揮了揮手,身後的錦衣衛快步衝進醉生樓。

“錦衣衛辦事,一幹人等,全部不許動!”

在眾人的拱衛下,蕭策和夜梟大步走進醉生樓。

“誰啊?沒長眼睛嗎?居然在這個時候打擾本大爺的雅興!”一個喝了幾杯酒水的男人聽見錦衣衛闖進來的聲音,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大喊大叫起來:“知道大爺我是誰嗎?惹了我,讓你們今天沒有好果子吃!”

話音未落,寒光閃閃的繡春刀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和刺骨的殺意讓他身體一震,剛剛的醉意醒了三四分。

“錦衣衛辦事,何人大聲喧嘩?”

一聽到錦衣衛三個字,男人剩下的七分醉意也已經煙消雲散,嚇得一哆嗦,連忙換上嬉皮笑臉的模樣:“沒想到幾位錦衣衛大人也來這裏喝酒啊?家父乃是戶部官員,同時朝廷當差,莫要大水衝了龍王廟,幾位大人進來一起喝一杯?”

“你小子倒是挺會做人!”那個錦衣衛臉上露出笑容。

“那是那是...家父時常教導。”

男人正以為沒事的時候,隻聽見那個錦衣衛冷冷道:“那個給我蹲下!誤了我家公公的大事,讓你進昭獄蹲幾天!”

男人見錦衣衛不識好歹,梗著脖子說道:“錦衣衛又怎麽樣?這裏是天子腳下,我隻不過是來喝幾杯酒,就是今天他蕭策來了,也奈何不了我,錦衣衛就能隨便抓人嗎?”

“是嗎!”

話音剛落,蕭策已經從樓道拐角處走來,手中亢龍鐧揮舞,砸在男人的膝蓋處。

“本公公就打你了,你能怎麽樣?”

剛剛還挺硬氣的男人跪在地上,額頭露出冷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嚇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個時候,醉生樓的老鴇也罵罵咧咧地走過來,身後還帶著一眾護院裝扮的人:“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我醉生樓鬧事?不知道老娘我上麵有人嗎?”

夜梟輕輕在蕭策耳邊說道:“這些人都有武功在身,那個老鴇也勉強算得上一個高手。”

當老鴇走近,看見一身飛魚服的錦衣衛和蕭策的臉時,大驚失色,但很快又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原來是錦衣衛的官爺來了,幾個官爺快快請進,奴家這就叫來最好的姑娘陪幾位官爺喝酒!”

“喝酒?”蕭策冷笑道:“還是說讓你們青衣樓樓主醉玲瓏來陪酒?”

唰!

聞言,老鴇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原來公公都已經知道了,既然你已經躲過了我青衣樓的第一次追殺,就應該跑到天涯海角,深山僻嶺裏去,沒想到你自投羅網!”

話落,老鴇身後手下直接衝出來,纏住蕭策周圍的錦衣衛,而老鴇探入枯黃如雞爪的雙手,朝著蕭策的脖子捏來。

“斷!”

亢龍鐧轉動,發出機械聲,一鐧砸在老鴇的手指上,鮮血四濺,七八根手指直接被打得彎曲,眼看是已經廢了。

“你...該死!”

“還敢頂嘴?”

亢龍鐧再次揮舞而來,重重打在老鴇的腋下,隻聽見哢嚓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

老鴇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砸在身後的牆壁上,來不及躲閃,亢龍鐧已經呼嘯地朝著老鴇的腦袋砸來。

這一下若是砸實了,保證當即腦瓜迸裂。

千鈞一發之時,一道水袖破開旁邊的木門卷住亢龍鐧,將這一擊帶偏,砸在旁邊的牆壁上。

哢哢哢哢!

牆壁上立即出現一個大洞,隨即裂縫蜿蜒,布滿整個牆壁。

“蕭公公,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心狠手辣!”

聲音和身影同時出現在蕭策麵前。

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得很低,露出豐滿圓潤的雪白滑膩,麵似芙蓉,眉似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

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參見樓主!”剛剛還凶神惡煞的老鴇單膝跪在女子身前,隻是看向蕭策的眼神還是那麽惡毒。

蕭策絲毫不忌憚地上下打量女人的身材,不時點頭表示滿意,和剛才殺伐果斷的樣子判若兩人。

女人皺眉,腦海中想起京城中關於蕭策喜歡折磨貌美女子為樂的傳言,不悅道:“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蕭公公也是一個淨身不淨心的登徒子嗎?”

“這有什麽,你穿成這樣不就是給人看的嗎?我若是不看,豈不是辜負了青衣樓樓主醉玲瓏的好意?”蕭策評頭論足道:“不錯,是個能生養的人!”

醉玲瓏怒道:“死!”

一道水袖襲來,直取蕭策麵門。

夜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蕭策身後來到身前,單手抓住水袖,短劍出鞘,直接將這道水袖割得七零八落。

蕭策忍不住歎息,這種高手之間的鬥爭自己是插不上手了。

他不是沒問過現在習武還來不來得及,但尋常方法顯然是來不及了,蕭策的筋骨已經閉合,沒有了塑造的條件。

除非有那種驚天動地的奇遇。

醉玲瓏深深看了一眼夜梟,眼神中滿是忌憚,思慮再三,臉上再次浮現笑容。

“蕭公公,青衣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冤有頭債有主,蕭公公不僅殺了我青衣樓的人,還將我的醉生樓鬧得天翻地覆,應該已經消氣了。”

“不如就此打住,握手言和,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