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話不要說得太滿
京城。
金鑾殿。
早朝。
文武百官齊聚在此議事。
趙乾一直在閉目養神，仿佛勝券在握。
當韓生宣喊出那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後，他上前一步，朗聲道：“啟稟皇後，前線傳來消息，蕭策不懂兵法，居然將十萬大軍駐紮在天狼山上，導致軍機延誤，請皇後置蕭策死罪！”
趙婉茹神色複雜，自己這次總算是有機會將那個壞胚光明正大的處死，從此以後，就沒有人再能威脅她。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應該是自己最高興的時候，偏偏心口一陣疼痛，下意識地問道：
“趙大人，此番言論可有什麽確鑿的證據？”
趙乾心中不悅，現在還要什麽證據？當務之急是定了蕭策的死罪。
金鑾殿上，趙乾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反駁皇後趙婉茹，給一旁的兵部尚書欒光遠使眼色。
欒光遠會意，從隊伍中站出來說道：“啟稟皇後，這是前線天狼關八百裏加急傳來的戰報。”
“天狼關已破，天狼關守城將軍趙明軒拚死抵抗，但最終不敵。”
“而且蕭策率領十萬大軍駐紮在天狼山上，見死不救，現在匈奴人正在我大乾邊境為非作歹。”
“蕭策所為，天怒人怨，請皇後娘娘處死蕭策！”
這份軍報當然是編造出來的，當得知前線消息的時候，趙乾第一時間就捏造的這份莫須有的戰報，為的就是坐實蕭策的罪名，斬斷老皇帝的後手。
至於趙明軒，趙乾也很擔心他，隻是為了誣陷蕭策，趙乾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欒光遠更是直接跪在地上，朝著趙婉茹三拜九叩：“請皇後賜死蕭策，以告慰我大乾戰死的將士！”
有他帶頭，當即有一半的大臣同樣跪倒，口中高呼賜死蕭策。
趙乾也在一個勁地給趙婉茹使眼色，讓他快點下命令。
此時，一直表現出昏昏欲睡的韓生宣突然開口：“趙大人欒大人，現在蕭公公還未班師回朝，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早了點？”
趙乾冷哼一聲：“韓公公，有兵部軍報在這，此事還能有假？”
“還是說，韓公公你懷疑並不偽造軍報不成？”
韓生宣歎息一聲，難道陛下看錯人了不成？
趙乾得理不饒人，諷刺道：“一個閹人會領什麽兵？讓他上戰場，恐怕剛看見匈奴人就兩腿發軟了。”
“如果早聽老夫的建議，割地賠款，公主和親，怎麽會有這樣的戰事？”
“現在匈奴人的凶性已經被激起來，想要讓他們滿足恐怕需要更大的代價。”
“這一切都怪蕭策！”
“還請皇後娘娘早點派遣使臣去麵見匈奴，商談議和的事情。”
自己兒子到現在都生死不明，等議和的時候自己拿點好處不過分吧？
“況且，老夫的長子就在邊境，現在生死不知，請皇後娘娘決斷！”
說到趙明軒，趙婉茹的眼神終於堅定下來，他可是他的親大哥，必須要盡快議和，派人將自己大哥找回來。
就在趙婉茹準備下令的時候，金鑾殿外傳來一道嘹亮的聲音：“剛剛又是哪條瘋狗在此犬吠？”
一身黑金錦衣的蕭策大步走入金鑾殿，視百官如無物，徑直走到金鑾殿前，就連沉著臉的韓生宣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當看見蕭策就真切地站在自己麵前，趙婉茹感覺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
陽光透過金鑾殿的窗戶照射進來，正好落在蕭策身上，將蕭策烘托出一種神人下凡的感覺。
配合上英俊神朗的容貌，讓趙婉茹眼睛精彩連連，有種少女懷春的感覺。
趙乾先是滿臉詫異，但隨即反應過來，先發製人。
“大膽罪人蕭策，還膽敢回來，咆哮金鑾殿，如此囂張惡徒，當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蕭策冷笑：“趙大人好大的口氣，張口閉口就是要斬首示眾，我回來怎麽就成了罪人？”
趙乾銳利的目光刺向蕭策：“因為你將十萬大軍駐守天狼山，見死不救，導致天狼關失守，讓邊境百姓遭受苦難，難道這不算大罪嗎？”
蕭策明白了，天狼關失守的事情傳遞回了京城，但勝報還沒來得及傳回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趙大人，你有沒有了解過本公公為何會駐紮在天狼山？”蕭策一字一句的說道。
趙乾冷哼一聲，諷刺道：“還不是因為你不通兵法！”
“放屁！”蕭策對著趙乾破口大罵：“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好兒子趙明軒！他居然懷疑本公公是匈奴細作，將我十萬大軍拒之門外，你說這到底是誰的錯？”
趙乾心裏一慌，這確實是自己那個蠢兒子能做出來的事情，隻是現在萬萬不能承認。
“蕭策，我兒子現在生死不明，還不是隨便你怎麽誣陷？但有一件事你沒辦法反駁吧？天狼關就在你的眼皮子地下失守，難道這不是你的罪責嗎？”
趙乾刻意忽略天狼關守衛不利，著重強調天狼關是在有蕭策支援的事情失守的，著重強調蕭策的過錯，將趙明軒和他們趙家摘得一幹二淨。
同時，趙乾對著趙婉茹說道：“皇後娘娘，我兒駐守邊關已有三年，一直平安無事，反倒是蕭策援軍一到，天狼關一夜之間失守，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麽聯係，還請皇後娘娘徹查，還我兒，還我趙家一個公道！”
這番話說得聲情並茂，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家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一樣。
不僅表達了自己和趙家的忠心，還要惡心蕭策一把，話裏話外都在誣陷蕭策可能通敵。
“趙大人，有時候話不要說得太滿，不然等會兒打臉可是很疼的。”蕭策身姿挺拔，和趙乾針鋒相對，別人的種種誣陷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趙乾卻不以為意，難道這件事情還能有反轉？還是說天神下凡幫助蕭策將天狼關奪回來了不成？
剛想到此處，金鑾殿外就有侍衛手持軍報，朗聲傳頌。
“大勝！大勝！蕭公公率領十萬大軍收複天狼關，匈奴蠻子全軍覆沒，鑄造京觀，彰顯武功！”
“大勝！大勝！蕭公公率領十萬大軍收複天狼關，匈奴蠻子全軍覆沒，鑄造京觀，彰顯武功！”
“大勝！大勝！蕭公公率領十萬大軍收複天狼關，匈奴蠻子全軍覆沒，鑄造京觀，彰顯武功！”
一連傳頌三遍，整個皇宮都回**起勝報。
蕭策微微一笑：“趙大人，剛才傳頌的勝報你聽清楚了嗎？”
趙乾怡然自得的臉色瞬間僵硬在臉上，眼神裏透露出濃濃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怎麽能贏得？你怎麽會贏的？”
蕭策冷笑不已：“難道在趙大人心中巴不得我大乾打了敗仗？我大乾刀鋒劍利，所向披靡，匈奴在我大乾將士麵前不過土雞瓦狗爾，翻手可勝之！”
“還是說，在趙大人眼中，我朝隻能割地賠款、俯首稱臣？”
“莫要胡言亂語，老夫根本沒有說過這些話！”趙乾氣急敗壞，跳腳罵人：“蕭策，老夫根本不相信這是你能達到的戰績，一定是你為了掩蓋罪過，捏造事實，妄圖魚目混珠，蒙混過關！”
“我告訴你，老夫可沒有這麽容易上當！”
“你若是拿不出什麽證據來，老夫就要奏請皇上，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趙乾才不信蕭策能做到以少勝多，戰勝匈奴。
這種事情連他自己都辦不到。
一條閹狗難道還比他這個位居百官之首的丞相還厲害？那自己這麽多年豈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蕭策卻像是早就猜到趙乾會這般狡辯，淡淡道：“本公公在天狼關鑄造了一座京觀，用的都是匈奴人的頭顱，如果趙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前去天狼關查證。”
趙乾不屑一顧：“誰知道那座京觀是真是假？如果你現在不能拿出證據，那就是假的！”
“蕭策你延誤軍機，已是死罪，妄圖欺君，罪加一等！”
“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蕭策有幾個腦袋夠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