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搭救未來的皇後

徐含煙從馬車上跳下來,因為怕弄髒裙擺,雙手微微提著,其中一個護衛撐了傘過來,給她遮雨。

“姑娘,你怎麽樣?”

徐含煙蹲在地上,想看清楚那姑娘的長相。

不過,那姑娘發絲散亂遮住了臉,加上剛才撞到馬車上,這一摔,臉上弄得髒兮兮的,一時間也看不清楚長相。

那姑娘微微顫抖著身子,也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因為害怕。

嘴唇動了動,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別愣著呀,趕緊把人扶到車上去。”

徐含煙回頭衝自己的護衛說著,又伸手扶了姑娘一把,姑娘似乎有些吃痛,站起來的時候,嘴角咧著,微微有些呻吟之聲。

“這是公主的馬車。”護衛提醒道。

徐含煙一想,也是。

這是公主的馬車,給她乘坐回去就是開恩了,這要是把個來路不明的女孩給弄上車,回頭公主追究起來,她可不好交代。

“那什麽,替我把她扶到客棧裏去,總不能咱們的馬車撞到了人,看著不管吧。”

徐含煙抬頭看到旁邊就有一家客棧,護衛猶豫了一下,隻得幫忙把人扶進了客棧。

客房裏,那位撞了馬車的姑娘渾身發抖,有些警惕地看著隻有十歲的徐含煙和她的護衛。

“別怕,我不是壞人。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

徐含煙剛剛替她擦了一下臉,如今露出小臉蛋來,發現這姑娘倒是格外漂亮。

她心頭不禁一喜,若眼前這位真是她心中所想那位?那她可是撿到寶了。

她記得書裏寫過,一個貌美的姑娘撞到了廬陵公主的馬車上,公主便把人帶回府中**,後來這姑娘被公主送給了臨江王。

再後來,臨江王做了皇帝,這姑娘又一舉得男,母憑子貴,封了皇後。

現在,就有一個姑娘撞在了公主府的馬車上,雖然車裏坐的不是公主,但應該不影響這姑娘將來做皇後。

徐含煙有點走神,就聽得護衛提醒,“女公子,你看她腰間的號牌,應該是從牙口裏跑出來的。用不了多久,牙口的人就會找過來。”

牙口是什麽?

就是在大南可以合法買賣人口的地方。

做這項生意的人,又稱為牙子。

牙口裏販賣的人,主要有兩種,一是富貴人家的奴婢,二是犯了事的官員家眷。

徐含煙剛才看了一眼那姑娘的雙手,十指如蔥白,雖然有些許的傷,但看得出來,不是做過辛苦活的婢女的手。

也是因為這樣,她更篤定這個姑娘就是未來的薑皇後。

所以,她得好好捧著。

“牙子又如何?我還掏不起錢買她嗎?”

徐含煙有點不怒自威。

那姑娘見徐含煙年紀不大,但一身華服,又聽護衛稱她女公子,知道是高門大戶裏的姑娘,忙顫抖著身子跪了下來,“求女公子救奴婢。”

徐含煙趕緊去扶。

心想,你將來可是要做皇後的人,給我下跪,我怕你記仇呢。

“這位姐姐,我瞧著你也像是世家女兒,如今落了牙口,應該是受了家人連累。不過,姐姐莫怕,我見姐姐格外親切,定然不會讓牙子再把你給帶回去。姐姐可願留下來陪著我?”

徐含煙一口一個姐姐地叫著,而眼前的姑娘隻是個落難之人,這時候,抓住徐含煙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哪有不應之理。

“女主公子不嫌棄奴婢,奴婢願......”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外麵的人打斷了。

來人大概也知道外麵的馬車是公主府的,所以也算是有禮有節,不敢太造次。

但人是牙口那邊逃出來的,別人既然找上門來了,要嘛帶人走,要嘛帶錢走,這是規矩。

徐含煙摸了摸身上,出門也沒有帶錢,但人她是肯定不會給的,便與那牙子說跟著去長陽侯府拿錢。

那牙子一臉驚慌,忙道:“女公子若是看上這奴婢,那是她的福氣。小人斷不敢去侯府......”

“讓你跟著去拿錢就去,怎麽那麽多廢話。我能差你那幾個子。不過,你得把相關的文書一並給我帶上,省得以後再找麻煩。”

牙子一聽,連連稱是。

徐含煙就這樣把那姑娘給帶回了長陽侯府。

經過府裏丫頭一陣梳洗打扮,再出來時,徐含煙簡直有點看呆了。

“姐姐,你好美哦!”

對於徐含煙毫不吝嗇的讚美,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福了福身子,朝徐含煙道:“奴婢薑姵兒見過女公子。”

薑姵兒,果真是未來的薑皇後啊!

徐含煙樂得不行,趕緊上前扶了薑姵兒起身。

“姐姐,我都說了,與你一見如故,你就像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姐姐一般。以後可不能自稱奴婢,也別喚我什麽女公子,叫我含煙就好。”

薑姵兒哪敢。

“女公子救我於危難,奴婢已然感激不盡,怎麽能如此......”

她嘴裏的無禮二字還沒有出口,徐含煙就拍了拍她的手,“姐姐,就聽我的。在我這裏,沒有什麽奴婢下人,咱們就與姐妹相稱。”

“可是......”

薑姵兒還要拒絕,徐含煙突然板起了臉,“莫不是姐姐覺得含煙不配做你的妹妹,所以才一再拒絕。”

“不是,不是,我......”薑姵兒有些慌了。

“既然不是,那姐姐就按我說的。以後,你就是姐姐,我就是妹妹,有我的好日子,就有姐姐的。姐姐隻管住在這裏,我一會兒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給姐姐好好瞧瞧身子。姐姐受苦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雖然是一個陌生人給的,但這個陌生人隻是十來歲的孩子,薑姵兒自然不會認為有什麽貓膩。

她的父親獲罪下獄,他們一家都受了連累,她是不願被牙子賣給一個屠戶做妾,這才見牙口的人不注意,跑出來的。

現在,好歹是踏實一點了。

徐錚回府,聽說徐含煙帶了個姑娘回來,還是在牙子手裏買來的,便著了人過來喚徐含煙去問話。

徐含煙去的路上就想好了說辭,現在站在徐錚麵前,倒也沒有半點慌張。

“長陽侯府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徐錚喝了口熱茶,他的衣服下擺有點濕,手臂布料的顏色偏深,應該也是被雨打濕了,看樣子,不是坐馬車回來的,而是騎馬回來,但手臂和下擺沒能讓蓑衣遮住雨。

靴子倒是幹淨的,應該是她來之前,已經換了,但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下。

“侯爺,這回確實是我自作主張。是這樣,我坐公主府的馬車回來時,那姑娘正好撞在馬車上。我是覺得吧,若那是我的馬車,幫不幫的倒也沒什麽,但那可是公主的馬車。公主仁義,遇到這樣的事,哪有不聞不問之理。”

“我已經問過了,那位姐姐本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因為家人犯錯,受及連累,這才到了牙口。那牙子也是壞得很,要把這如花似玉的人兒賣給屠夫做妾,我是覺得可惜了,這才......侯爺放心,我自己掏的銀錢,沒敢動用府裏的銀錢。”

徐錚打量著她那張笑嘻嘻的臉,似乎在想什麽。

徐含煙被他盯得有點別扭了,正想開口,就聽徐錚道:“把那丫頭帶過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