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知道他是誰?

“這事怎麽還扯上臨江王了?”徐含煙故意裝不懂。

“我的女公子,你做這麽多事,為公主為長陽侯,但他們為的難道不是臨江王嗎?

臨江王是長陽公主唯一一母同胞的弟弟。雖然此人風評不是太好,但以我商人短淺的目光來看,他在西北這些年,可是韜光養晦。

李繼被人稱作西北王,而臨江王就在李繼的眼皮子底下,按說是完全動彈不得的。可是你看看如今的臨江國,那像是一個紈絝王爺治理下的藩國嗎?恐怕,大南所有諸侯王的藩國皆不如臨江。”

“我沒去過。”徐含煙用四個字把甄芙打敗了。

“行,你沒去過,那我就說與你聽......”

甄芙開始叨叨陸策治理下的藩國。

在軍事方麵,陸策除了當年就藩時帶去的那七八百人,十幾年,在藩國未添新兵。

是的,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那個樣子的。

沒有大力發展軍隊,作為一個藩王,自然就不會引起中央政府的注意,也不會引得其他人的注意。

再加上,陸策這個紈絝王爺的名聲在外,他的王宮裏夜夜笙歌也是事實,各藩國和中央派在臨江的探子也有,皆未在軍隊方麵發現他的任何異動。

政治上,陸策依靠丞相方卓治國,他這個臨江王當起了甩手掌櫃,看起來是什麽事都不管。方卓把臨江治理得很好,政治清明,百姓安樂。

再說經濟,臨江雖然不大,從前真不起眼,但陸策就藩臨江之後,臨江的商業發展很快,十幾年的時間,城中店鋪林立,商貿繁榮。比之龍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甄芙叨叨了不少,最後問了徐含煙一句,“女公子,可想去臨江看看?”

徐含煙歎了口氣,這哪是她想去就能去的。

不過,聽了甄芙這麽一說,她倒是真想去看看。

陸策是下一任皇帝,確實有很多過人之處。原文裏也說他把自己的藩國治理得很好,但沒有像甄芙講得這般細致。

“以後吧。”徐含煙站起身來,“我出門也有一陣,得回去。姐姐有事,隻管去府裏找我。長陽侯府的院牆可沒大將軍府的高,更沒有大將軍府守衛森嚴,姐姐要進來,應該更容易些。”

“嘿,你這意思是,我在堂堂大南首富,就隻配翻牆進院?”

徐含煙笑了笑,“嗯,姐姐好身手,閑著也是閑著,沒事翻翻牆就當鍛煉身體。”

被徐含煙揶揄得有些發笑,甄芙不由得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臉。

“哎喲,姐姐手好辣!”徐含煙假意叫喚。

“你呀,戲精!”甄芙那是一臉寵溺。

“姐姐喜歡就好。”徐含煙仰著頭,一張小臉分外可愛。

“喜歡,喜歡。不喜歡你,喜歡誰。你倒是心大,真就不怕我是壞人?不怕我打什麽壞主意?就敢這麽信我?”

甄芙送徐含煙出來,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徐含煙停下腳步拉住甄芙的手,“姐姐,你轉告那位貴人,就說尋個合適的機會,含煙想見他一麵。去他府上不太方便,可另尋一處安靜的地方。”

“你知道......?”甄芙想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但看到徐含煙的眼神,好像已經有答案。

那丫頭真的知道了?

怎麽知道的?

她從未透露過任何信息。

“這麽想要護著我命的人,當然是最親的親人。”

說完這話,徐含煙放開甄芙蓉的手,然後叫了一聲‘淮大哥’,一大一小出了門。

甄芙稍稍站了一會兒,這才往後院去找甄有才。

甄有才靠在軟榻之上,見甄芙進來,“女公子走了?”

“嗯。”甄芙坐到軟榻邊上。

“大哥,你怎麽看?”

甄有才交握的手彼此捏了捏,“性子像王妃。長相嘛,眼睛以下像世子。看她說話,不像個十歲的孩子,見多識廣,但......不怎麽識字,這個很奇怪。”

“我本來在想,她是因為在侯府被忽視,沒好好讀書。但細一想,她能知道這麽多東西,要是真沒讀什麽書,怎麽可能。

她給你開的這個方子,有沒有效且不說。但她在軍營裏給長陽侯放血,這是真的。

我雖未親見,但後來軍營裏的大夫用同樣的方法救治了其他的士兵,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所以,大哥,沒準兒她這方子真能治你的病。”

“先試試看吧。王爺那邊......”

“今晚我走一趟王府。不過,女公子好像知道咱們背後的人是誰了。”

甄有才迅速坐起了身,“你不是不謹慎的人,怎麽會這麽不小心?”

“大哥,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想了想,她應該不是從我身上知道的,應該是本來就知道。或許,她的母親去世前跟她說過什麽。”

“不可能。她的母親去世的時候,她還不到兩歲,就算真跟她說了什麽,兩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麽。要是真知道,這麽些年,以她的聰慧,早該聯係王爺王妃,不會讓自己在長陽侯府吃苦。”

兄妹倆為這事犯起了嘀咕,甄有才想了想,又說:“這事先別跟王爺說。”

“不說不行。剛才她走的時候,說要見我們背後的貴人。我瞧她說話那語氣,若是我們不安排,她恐怕要自己找上門去了。這事還非得跟王爺王妃說不可。”

甄家兄妹在這裏說徐含煙的時候,徐含煙已經坐上馬車往長陽侯府走。

她的耳朵有些發燙,就好像感應到背後有人說她一般。

馬車路過熱鬧的街市,拐向長陽侯府方向的時候,小伍騎了快馬而來,姬輝趕緊拉住了馬。

“女公子,是侯爺身邊的小伍。”姬淮說道。

徐含煙趕緊探出頭去,小伍已經翻身下馬,很快就到了馬車跟前。

“小伍,出什麽事了?”

“女公子,侯爺在公主府......”小伍有些急,一句話沒說完。

“在就在了,親娘還能把親兒子吃了?”徐含煙這話說得小伍額頭直冒汗。

“不是,女公子,今天一早,武威侯就帶著之前侯爺寫的手書去了公主府,要公主給個說法。”

“手書?”徐含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真沒有想到,程不言居然這麽執著。

之前,宣武侯來府中提親,徐錚以徐含煙還在守喪期不談婚嫁為由,拒絕了宣武侯。

這幾天,程不言也沒來,更沒有動靜,她以為這事就過去了。哪知道還鬧去公主那裏了。

“哦,他鬧就鬧去。公主會處理的,你找我做什麽?”徐含煙不解。

她之前跟公主表明過不會嫁程不言,她也相信,公主也不會把她這麽早嫁人,所以她並不擔心公主那邊。隻要皇上不賜婚,這事就沒什麽可能。

“女公子有所不知,那日宣武侯來府中提親被拒之後,武威侯就找過侯爺,而且還把侯爺給打了。

侯爺臉上的傷就是武威侯下的手。不隻如此,侯爺背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我連著給侯爺擦了好幾天的藥酒,這才好一點......”

小伍還沒有說完,徐含煙就叫姬輝駕車去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