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突然就停藥了
“咦？”剛走到電梯門口，常似錦就頗為疑惑地皺起眉頭。
他們剛來到醫院時看到的那台電梯依然停在五樓。
不知是巧合，還是這台電梯根本就沒有下來過。
好在醫院裏原本處於檢修狀態的電梯已經恢複了正常運行，這次二人倒是用不著爬樓梯。
常似錦和賈珩站在電梯門口稍微等候了一會兒，便乘坐電梯上了三樓。
然而，電梯的大門剛剛打開，她便聽見一聲尖銳刺耳的驚呼聲。
“嫂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大哥到底有沒有吃降血壓藥？”
姑姑常悅的聲音，清晰地回**在醫院的走廊裏。
“媽！姑姑！你們……”
常似錦的心裏瞬間咯噔一下，趕緊三步並兩步的跑上前去。
她原本是想替媽媽撐腰的。
誰料常悅看見她過來，眼眶頓時就紅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阿錦，你來得正好！你跟姑姑說實話，大哥發病前，到底有沒有吃降壓藥？”
“降壓藥？”常似錦眉心微顰。
自從自己大學畢業後接手了怡馨紡織廠，時間精力就變得相當有限，更是很少關注家裏的事。
更不要提像高中時期那樣，天天陪在爸爸媽媽身邊。
見她沉吟不語，常悅聲音焦急將方才的問題又複述了一遍：“是啊，阿錦，你爸爸他最近有按時吃降壓藥嗎？”
“應、應該有吧……”爸爸已經吃了十幾年的降壓藥，怎麽可能突然就不吃了呢？
聽她這樣說，常悅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無比難看。
常似錦的心裏忽然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試探性地道：“爸爸的病，和降壓藥有關？”
常悅沒好氣地道：“怎麽沒關係？如果不是因為沒吃降壓藥，你爸爸一個五十出頭的人，會因為腦溢血住進醫院？”
“什麽？！”
常似錦有些搖搖欲墜。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爸爸這次住院，竟然會和忘記吃降壓藥有關。
或許是她的麵色十分蒼白，賈珩趕緊安撫道：“似錦，你先別緊張。一個人的習慣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叔叔吃了這麽多年的降壓藥，怎麽可能說停藥就停藥？”
“怎麽不可能？你問問你的媽，不就知道原因了！”常悅的語氣愈發冰冷，更是用手毫不客氣地指著常母道。
“媽……？”常似錦有些忐忑地看向媽媽。
也就是這時，常母忽然低下頭去，避開了女兒的目光。
看著這一個細微的舉動，常似錦的心瞬間跌落穀底。
媽媽從不說謊的。
她每次遇見難以啟齒的事情時，就會低下頭去，避而不談。
亦或者避重就輕地說上幾句。
可是，她實在是想不通，降壓藥是爸爸每日必須服用的藥物，這事有什麽不能說的？
而且，姑姑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問問媽媽不就知道原因了？
莫非爸爸真的將藥給停了，而且這事和媽媽有關？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和爸爸到底怎麽了？”常似錦焦急地握住媽媽的手。
事關爸爸的病情，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阿錦……”
麵對女兒的質問，常母的麵色顯然有些窘迫。
沉默了良久，才輕聲地開口道：“阿錦，別問了，都是媽媽不好……”
“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且，這件事關乎爸爸的病情，我需要知道答案！”
常似錦深吸一口氣，堅定地看著媽媽。
常母的眼神有些閃躲。
這也讓她愈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媽，你就告訴我吧，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一起麵對。”常似錦的聲音透著幾分哀求。
這個家到底發生了什麽？
自己不過是在杭州待了兩年，為什麽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然而一向溫柔的常母，卻一反常態地甩開了女兒的手，就連語氣中也夾雜著一絲慌亂：“不，我不想說。阿錦，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
她說這話時，語氣裏竟然帶著幾分哀求。
看著媽媽疲憊的模樣，以及悲哀的神情，常似錦隻覺心中酸脹難忍。
“好！你不說就不說，我自己找答案。”她沒再去握媽媽的手，反而是直徑向著電梯跑去。
“似錦！”賈珩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就要去拉常似錦的衣角。
然而前者動作分明更快，他竟是撲了個空。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轉角處。
“阿錦……”常母怔怔地望著女兒離去的方向，隻覺眼眶酸澀得厲害。
“阿姨別擔心，似錦隻是一時著急，我這就勸她回來。您先處理好叔叔的事。”賈珩極力克製著自己情緒，安慰著常母道。
“好孩子，阿錦那邊就交給你了。”常母感激地點點頭。
“嗯。”賈珩愣了一下，隨即認真地點點頭，便趕緊往常似錦離開的方向追趕過去。
望著青年離去的背影，常母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
她也曾年輕過，又如何會看不出賈珩對女兒的心意？
隻是女兒如今都二十六歲了，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沒必要幹涉女兒的私事。
更何況，雖然她對怡馨紡織廠如今的情況了解不多。
可經過這兩天短暫的接觸來看，賈珩雖然年輕，情緒卻非常穩定，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在女兒身邊，她倒是能放心幾分。
……
賈珩趕到電梯口的時候，電梯大門早已關上。
“這丫頭，跑得可真快……”
看著數字不斷跳動的顯示屏，賈珩忍不住嘟噥了句。
常似錦顯然是乘坐電梯去了一樓，可問題就在於，電梯的顯示屏顯示1L後就再也沒有跳動過。
不過這也難怪。
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正值用電梯的高峰期，醫院裏病患又多，難免會出現擁擠。
“算了。”
看著遲遲停在1L的電梯，賈珩無奈地歎了口氣。
隨後便朝著樓梯口跑去。
可當他來到醫院一樓時還是遲了一步，偌大的大廳裏，擠滿了排隊看診的人群，可就是沒有常似錦的身影。